還好初弦反應快,一手抵住薛袤的肩膀,另一手抓住茶杯将涼茶猛灌進對方的口中。
“将軍莫慌,這隻是個灌湯包而已。”
而對面的人此時也終于放下了筷子,當然,餐桌上已經連一粒飯渣都不剩了。
吃飽喝足之後的佑死滿足得大大的眼睛彎了彎,不過隻是一瞬,下一刻就又恢複了他那一張死人臉了。
“你你你你這是餓鬼投胎嗎!”
薛袤的舌頭被燙傷,講話也變得有些口齒不清的,雖然被氣得嗓門提高了不少,氣勢卻是比平時矮了一大截。
初弦連忙打圓場:“将軍息怒,佑死他是太餓了。再說将軍你至少還吃掉了一個灌湯包,想當初我們在他手底下連一枚飯粒子都沒能搶出來。”
這麼誇張嗎?
薛袤望向不遠處的清歌和七音,那兩人皆是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蛋疼表情。
七音擦着冷汗解釋:“我當初哪知道他這麼能吃啊,做了一大桌子菜想着大家一起坐下來吃,沒想到他連近身的機會都不給。我就想自己是不是做得少了,下一次做了兩大桌子的菜,沒想到他竟在兩個桌子間穿梭自如,就算撐着了也什麼都不給我們留,所以從此之後他吃飯我們就隻在一旁圍觀。”
将軍大人的關注點明顯不大對:“這倒不錯。以後若是你看他不順眼,大可以多做上幾桌飯菜,這樣你就可以成功地撐死他了。”
衆人嘴角皆抽搐一下——
果然隻有将軍大人才能琢磨出來這樣奇葩的謀殺手法,一下子做那麼多桌飯菜累都累死了,正常人不是應該想着如何在第一道菜上下毒嗎?
佑死拿他們當作空氣一般,對他們正在談論的話題也仿佛聽不見一樣。他擦了擦嘴,站起身,剛走了幾步便一頭栽倒在地上。
薛袤走過去看了一眼:“本将軍不過說說而已,你們不會果真下手了吧。”
清歌雙手合十做出一個枕頭的姿勢,初弦道:“他隻是太累了睡着而已……”
“每次過來他都是這樣一幅逃難的樣子,更詭異的是他手上明明又有一大袋子金子……”七音明顯對此已經習慣了,一臉心疼地架起睡死過去的佑死,向衆人告辭之後輕車熟路地将人扛向客房。
“鵬安樓真是有趣的地方,連招待的客人也是有趣的很啊。”薛袤望着七音與佑死遠去的身影感慨道。
初弦接話:“将軍還說别人,你自己不也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