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安樓衆人有許多也不禁笑出聲來,這更激起了對面找茬之人的怒火,紛紛沖過來将初弦圍起,一副要群毆一番的架勢。
初弦不慌不忙,将劍收回鞘中,并将嵌滿珍寶的劍鞘仔仔細細、耀武揚威地亮了好幾遍。
就在初弦懷疑這幫人是不是又蠢又瞎的時候,終于有人認出那把劍,進而認出了初弦。
“這是太子賞賜之物,那麼他就是……”
為首那人得到這一消息,立馬帶人要溜,卻被初弦一把揪住後領扯回來,“鵬安樓哪有讓客人敗興而歸的道理,上酒上酒。”
那人被按在酒桌旁,因初弦身份不敢輕舉妄動,被對方舉着酒壇扯着腦袋一通猛灌。
初弦念着清歌和七音的傷,一壇酒灌到見底仍不解氣,又拿起一壇繼續灌,卻忽然被一隻手抓住了手腕。
他看也沒看,以為是清歌或七音在攔他,扯了幾下沒掙脫開,反倒被抓得更緊,甚至有些生疼。
初弦這才覺出不對,轉過頭竟是看到韓元啟的臉。
此刻的韓元啟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面上分明沒有什麼表情,但初弦隻感到一股可怕的壓迫感鋪天蓋地向他襲來。
他不由得松了另一隻手,手下那人早已醉成一灘爛泥,咚的一聲倒在地上,立時被同伴們杠起就跑。
待初弦反應過來,那群人早就老鼠一般溜得沒影了。
“唉唉!酒錢還沒付怎麼都跑了!”初弦想沖出去飙髒話,但自己手腕還被韓元啟抓着呢,隻好把罵句咽了回去。
面對元啟,他終究有些底氣不足。畢竟是他未經對方允許跑出東宮,又借着對方尊為太子的威風大鬧一場。今日被他捉弄的那批人都是追随衛文儀的,身份非富即貴,指不定還有元啟認識的人,元啟夾在中間估計也不好做人。
初弦還在糾結着,清歌則上前将韓元啟抓着他手腕的手用力扯開。韓元啟沒有再動作,而是一雙烏黑的眸子定定地望向清歌,不知在想什麼。
正揉着手腕的初弦忽然覺得這樣的元啟既陌生又吓人,于是上前擋住他的視線解釋道:“是他們跑到别人的地盤撒野,還下重手傷人,我還不能教訓一下嗎?”
“你知道我氣的不是這個。”韓元啟終于開口說話了,他嗓音柔和,就算生氣語氣也不會太重,隻會顯出一種無奈的焦急感,“我特意為你提前趕回,卻發覺你不在,你不知我有多麼害怕。”
聽到元啟如此說,初弦心也軟了下來,道:“是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會了。”
元啟氣消,溫柔地又拉起他的手道:“那咱們回宮好不好。”
“好……”初弦暈乎乎地應了半截,忽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連忙收回手來,“不行,我還不能和你走。我要是走了,鵬安樓怎麼辦?”
元啟沉默了,而清歌則走近初弦,擎起他的手,在手心寫道:我們沒事,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