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丞是誰?
是一個毫無腦子的蠢貨,給點錢就可以去辦髒事的棋子。
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池藍咬牙,他好不容易拿到了貓哥那個俱樂部的會員卡,精心選出來路丞這個符合池晏翎審美的棋子,結果這個廢物不僅沒能爬上池晏翎的床,還把他牽連出來了!
池藍暗自吸一口氣,怯生生地回答:“爸爸你說的路丞是誰,我不認識。”
“是嗎?”池履淵不置可否,“你不認識他,那他怎麼會用你的名字去參加毛秋意那小子組織的徒步旅行,最後還給盛家大少爺下藥?這是生怕你得罪不了盛家啊。”
“什麼?我沒有……”池藍話一出口就知道壞事了。
果然,池履淵冷笑一聲:“你沒有?你沒有什麼?沒有讓他給盛潮歌下藥,那他的藥本來準備下給誰?池晏翎嗎?!
“誰教你的這種下三濫手段?!手段卑劣就算了,還心瞎眼盲,找的棋子轉手就把你賣了,要不是我幫你攔了一下,落在盛家小子手裡你什麼下場想過沒有?!你做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動過腦子?!”
他越說越怒,伸手拿起手邊的茶杯朝着池藍丢了過去。
杯子擦着池藍的耳朵飛出去,伴随着女人驚恐的尖叫聲砸在牆上,碎片散了一地。
池藍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的衣服。
然而一瞬間的驚恐之後,是極度的不甘和更大的憤怒。
“是!我下三濫!我卑劣!”池藍怒吼出聲,他第一次沒有躲着池履淵陰沉的臉色,“難道你那個寶貝兒子就是什麼好東西嗎?!你知道别人怎麼說他嗎?遊手好閑花心濫情,是個人就能上……啊!”
“砰!”
池藍被力道十足砸在肩膀上的遙控器弄得痛叫一聲,後續的話咽了回去,他低頭看了看遙控器飛出去的後蓋,臉上已滿是淚水,他咬着牙:“難道我說錯了嗎?他是沒有成天無所事事,還是沒有成天泡吧泡男人?!你把天騁給他,他認真經營過嗎?!他在意過嗎!!憑什麼我拼命學習拿到的獎你看都不看一眼,池晏翎按時吃飯你都能打電話去誇他!我不是你兒子嗎!我不是嗎!!你……唔唔唔”
“好了小藍,别說了,别說了……”藍思茜慌忙上前捂住他的嘴,一邊流淚一邊安撫,“不要跟你爸爸犟……他這樣做有他的道理……”
池藍想說有什麼道理,不過是對池晏翎毫無理由的偏愛罷了,可面對池履淵冷漠的眼神和母親哭紅的雙眼,最終他還是沒能把這句話說出口。
池履淵的聲音異常平靜:“池藍,我不是非要第二個兒子不可。”
這句話的殺傷力堪比當胸一刀,池藍一時間竟然有些頭腦空白。
藍思茜猛然睜大了眼睛,着急地一拍池藍的背:“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快給你爸爸道歉!”
繼而又轉向池履淵:“履淵,池藍還小,他才二十,你不要跟他計較……”
“行了。”池履淵打斷藍思茜語無倫次的話語,“不用多說了,我答應過的事情不會反悔,該給你的我會給,用不着違心恭維。”
他最後看了一眼池藍:“最近他就不用去上課了,在家反省好了再說。”
藍思茜連連點頭,連哄帶勸地把池藍帶進了房間,沒一會又出來,臉上還挂着淚痕。
看見池履淵正在穿衣服,她頓時有點慌:“這麼晚了,你不休息嗎?”
“我有點事。”池履淵一邊扣上西服的扣子,一邊細細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你準備一下吧。”
準備什麼?
藍思茜茫然的看着他。
“我和林菀要離婚了。”
夜深了。
池晏翎坐在房間的竹椅裡,翹着二郎腿,手肘支在扶手上撐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人。
眼瞅着盛總就要當場化身木偶,他十分善解人意地勸道:“沒事的盛總,大家都是男人,我不會偷看的。”
說是不會偷看,但他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沒有半點避諱的意思。
顯然,不會偷看的意思是光明正大地看。
盛潮歌面上不動聲色,内心把貓哥罵了個狗血淋頭。
事實證明,再怎麼機關算盡,遇到簡單粗暴的單細胞生物也會翻船。
盛總千算萬算也沒想到,貓哥所謂的絕對不會有人打擾,是指找人強行霸占了他的房間,于是“順理成章”地把他趕到了池晏翎的房間裡。
這下兩人夜深人靜共處一室,可不是沒人打擾了麼。
這個蠢貨是不是看不出來自己和池晏翎之間這糾結難明的關系?
池晏翎還坐在椅子上饒有興緻地看着他,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
盛潮歌有那麼一瞬間想幹脆霸王硬上弓得了,看他到時候還笑不笑得出來,但理智及時制止了他。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什麼該做的不該做都做了,他不至于現在來矯情害羞,猶豫的原因隻有一個——着實沒有信心能在心心念念的人面前不出醜。
好在他進退兩難之際,池晏翎看夠了熱鬧,大發慈悲地站了起來:“好吧,既然盛總這麼害羞,那我還是回避好了。我先去洗澡,你慢慢換。”
說完拿了浴袍走進了衛生間。
盛潮歌松了一口氣,快速換下白天的衣服,想了想也隻套了一件浴袍。
一會兒等池晏翎洗完自己再去洗漱吧。
隻是他坐在自己床上,聽着浴室裡嘩嘩啦啦的水聲,着實有些難以靜心,坐立不安半天之後,他坐到了房間的書桌旁,從包裡抽出來筆記本電腦開始辦公。
一星期前發給句号的消息終于有了回應。
【盛潮歌】:感覺如何?
【。】:少他媽煩我!
【盛潮歌】:看來感覺不錯,說話都硬氣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