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來了,”方盼盼道,“我不想跟我前夫有瓜葛。”
丁一翼笑得不行,倆人聊了這麼久,卻半句沒提袁艾青。
“這新聞把我寫的……就跟個賴哈麼非要吃天鵝肉似的,舉國悲戚,說我配不上你,他們都同情你,一個柔弱無辜的舞蹈生,唾棄我,我這個充滿銅臭味的力王。”
“那也沒說錯。”方盼盼道。
“不過他們還說了,說你勾引人可有一套了,駐地半年,我魂兒都被你勾跑了……我覺得,也沒說錯。”丁一翼嘿笑着逗他。
方盼盼冷哼了一聲。
“他們還說你可多狐媚功夫了,下回你見到我,别保留呗?都往我身上使一使。”
“滾蛋!”
丁一翼跟他這樣插科打诨地聊了很久,讓他剛剛悲傷沉重的陰郁心情一掃而光。
丁一翼安慰他道:“這輩子你作為總統的兒子,這還是開天荒頭一次被輿論攻擊,以後在你爸為政、你父親當總司令的漫長歲月裡,還不知道要遭遇多少次莫名其妙的讨伐,你可要内心強大啊,我的盼盼老婆,不能總哭眼抹淚的。”
方盼盼點了點頭:“再難,我也要做爸爸的孩子,下輩子也是。”
丁一翼笑道:“這輩子已經是抽到幸運彩票了,下輩子竟然還想做總統的兒子,你夢想遠大呀。”
方盼盼道:“爸爸為了我都能放棄競選司令,我沒有什麼不能為爸爸付出的。”
丁一翼心裡明白,盼盼特别依賴家人,家人是他的軟肋,也是他的铠甲。
等到聊到半夜,放下電話,方盼盼心情好多了,洗了把臉,就笑着走了出去,纏着爸爸說要吃點夜宵。
丁一翼放下電話,臉色黯了下來,接過了下屬遞給他的媒體人員名單。
“不夠,”丁一翼道,“這麼大風浪,怎麼可能就這幾個人在裡面興風作浪。給我繼續查,一個都别落下。”
“是。”
“袁艾青那邊怎麼做的?”
“他去到甯朗開設的那家律師事務所了,開了一份‘嚴正聲明’。”
第二天,這由袁艾青親自撰寫、甯朗代其發布的具有法律效用的“嚴正聲明”,通過各大門戶網站及報紙刊登出去。
近日,本人發現名為“時訊”“水星日談”“水星時間”等官方賬号發布“長公主三嫁”“前夫袁艾青”等虛假信息,并發現某網站進行了轉載傳播。對此,我嚴正聲明如下:
一、我今年未滿18歲,并未和任何人有過婚約,也沒談過任何形式的戀愛。
二、我與自然人方盼盼在成長過程中恪守AO禮儀,從未逾矩;
三、“時訊”“水星日談”“水星時間”發布新聞對我的個人隐私含沙射影、對我和我的朋友情誼進行不良揣測,在沒有證據時發布虛假信息,我将委托甯朗律師事務所展開調查,并将依法維護我的權益。
四、個人重申:
任何組織或個人以Omega道德名義發布虛假言論和信息,或以社會化媒體賬号發布不實信息的,均屬于侵權行為。
提醒廣大新聞從業者,未經核實,轉載虛假信息并發表言論,引起社會公衆誤解,造成嚴重負面影響,我将采取進一步法律措施,維護合法權益。
署名,袁艾青。
甯朗曾建議道:“是否用你監護人的名義來發布聲明更好一些,你未到18歲,而且你父親艾登……媒體不敢惹。這份聲明屬于指着媒體點名道姓地罵,隻怕以後影響你的職業晉升。”
“我就要罵。”袁艾青道。
索菲娅在邊上眨巴着眼睛,看着嚴肅的小書生,心想他們這有頭有臉的人,不是最怕記者了嗎?
記者叫什麼來着,無冕之王,“水星言官”,輕易不敢得罪的。
這家夥骨頭是真硬啊。
丁一翼第二天看了這份嚴正聲明,卻有些擔心,一直眉頭緊皺。
李茉莉放下報紙感歎道:“還是艾青會處理,這聲明發下去能肅清很多污七八糟的聲音。”
“可是他是不是故意裝相啊?”丁一翼問道,“這寫得大義凜然的,是不是為了騙取盼盼的好感?”
“你就小人之心,他未成年出來說這個話很正确,都沒有一婚了哪有你這個二婚?自然還了盼盼的清白。”
丁一劭卻在一旁道:“糟糕,于浩海要來電話了。”
果然,他們的早飯還沒吃完,于浩海就給李茉莉打了個電話,請丁一翼效仿袁艾青,也發布個人聲明,說清楚跟方盼盼是萍水相逢,二人根本不熟,哪有什麼婚約之說。
“我不同意!”丁一翼立刻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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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還在努力壓下關于長公主的新聞,一夜之間,《水星時報》竟然又發了一篇文章,卻是講述王室遺孤的一樁舊聞。
原來尹瀚洋和索明月收養這個孩子,并不是出自于前些天輿論渲染制造的“友情大義”,“尹瀚洋忠義”,為了王妃收養了王宇行,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生。
而是尹瀚洋不行,根本生不出自己的孩子。
這個站在軍區大選的緊要關頭,其中一個票數遙遙領先的競選人,竟然冒出了這樣的花邊新聞。
他不行。
尹瀚洋和王宇行在看着報紙吃着早飯時,同時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口熱燙的咖啡。
尹瀚洋長得很帥,但是個繡花枕頭,他不行。
同樣的,王宇行長得也很帥,可以說是個花美男,那他是不是也不行?
這不行的Alpha,到底能不能勝任軍區總司令,能不能在戰事上支棱起來,立刻掀起了全民大讨論,從尹瀚洋王宇行父子的身高體重脖子鼻子手掌寬度長度各個維度,開始了各個角度或科學或封建的猜測,其搞笑程度立刻壓過“長公主三嫁”。
而新聞依據,是一張出自于“水星第一醫院”的身體化驗單。
“爸爸!”方傾氣得朝青羚大喊,“你答應了不造謠王宇行的!”
“我也沒有啊。”青羚見勢不妙,扔掉小葡萄就跑。
“爸爸,王宇行和我小叔父,到底是哪兒不行了啊?”方缇轉着圓圓的腦袋,仰着頭不解地問,方傾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
#尹瀚洋 不行
立即登上了新聞熱搜榜第一。
可能是打仗傷到了,也可能是長得太帥,别的地方,就被上天關了一扇窗。
不然怎麼生不出自己的孩子?就那麼愛王妃和瘋王的孩子嗎?
不信。
尹瀚洋對此不屑一顧,王宇行卻把報紙撕得粉碎,扔到了垃圾桶中,雙目射出了陰冷的寒光。
索明月并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他一如既往地不喜歡手機,在街上晃蕩的時候,看到最愛的鮮花餅店鋪前面有人排隊,他就也站進去,壓着鴨舌帽,排隊買餅。
“可惜了,那麼帥的尹中将,竟然不行……”
“以前大人們不都惋惜,他和他夫人都是顔霸,生的孩子得多漂亮啊。”
“可惜絕後了,不過那海盜夫人怎麼忍啊,漫漫長夜,他卻起不來,隻能幹看着……”
“哪裡起不來?”索明月湊過去認真地問,把路人吓了一跳。
聽到原委後,索明月簡直跳了起來:“他哪裡都行的!别人亂寫!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他一夜七次!”
“我們幹到了天亮!”
“是我身體不好頭兩年才沒生的,後面我們有小星星了,根本不用再要孩子啊!”
記者們聞風而至,立刻架起了直播器材,隻看索明月戴着鴨舌帽穿着紅色襯衫,面對鏡頭,一再重複着:“瀚洋很行的,很多次的,現在我們都奔四了他也很能折騰的!”
場外觀衆都笑瘋了,可明月對這種感知很遲鈍,别人在笑話他,他并不明白。
他隻知道他要辟謠,要趕快辟謠,他不能容忍他的丈夫他的崽被說不行。
等到Aha的人聞訊而來,将他帶走時,他的直播視頻已經傳遍了水星,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料。
#尹瀚洋 一夜七次
#尹瀚洋夫人證明 尹瀚洋性/瘾者
詞條變了,更多五花八門不堪入目的新聞在水星時訊上滾動播出。
“瀚洋,尹瀚洋!”
孫信厚和高鴻飛的軍車在後面狂追不舍,可追不上他們憤怒的主将。
尹瀚洋第一時間沖進了《水星時報》新聞大樓裡,将發布直播新聞的記者辦公室和新聞會客廳全都砸了,等到孫信厚高鴻飛趕去時,地上已經是一片狼藉,記者們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他們追着往樓下跑,卻聞到了一陣陣濃烈的硝煙氣息。
尹瀚洋在地下停車場,将記者們的車都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