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後她卻又立馬搖搖頭,自我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那兩個人影轉瞬而過,此刻已經進了一間雅緻包房。
“什麼?文心和二哥?怎會?”李晟軒蹙眉反問,然複又看了一眼對面,來往的賓客中并未看見阿意說的兩人。
“阿意,莫不是你傷還未好,頭腦又眩暈看錯了罷?”
竹意歪着腦袋想了一下,将方才掉在懷中的另一半點心撿起來塞進口中,惆怅道:“可能罷……不然也太荒謬了點,文心哪會有機會跟二皇子接觸。”
“好了别胡思亂想了,等下我派人回王府問問便知。若是看錯了,這樣貿然上包房去打攪也不太合适。”
“也行。對了,說起二皇子,我想起之前偷窺到一件重要的事情還沒有機會告訴你!”
竹意神秘地看了看周圍有無人在注意他們,确定不會被聽見後,她将身後的矮椅往前挪了挪,手攏在嘴邊。
李晟軒見狀也立馬朝她那方湊近身子。
她音量極小,神秘兮兮:“我猜測,二皇子好像是斷袖!”
對面那人聽後,故意揚了揚眉:“何處此言?”
“我有次晚上路過太子府,見門口停了一輛特别花俏的轎子,我還以為是李颢懿又有了哪個新歡,結果去他房間偷看,發現二皇子跟他拉拉扯扯的暧昧不清!我的天,他們可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可兄弟之間偶有拉扯也正常,阿意如何斷定二哥就是有斷袖之癖?”
“嘶。”竹意恨鐵不成鋼地用自己腦袋碰了一下他的,
“這你就不懂了,這是女人的直覺!我那晚聽二皇子所說的話,還有他舉手投足……最重要的是他看李颢懿的眼神,絕對不是對兄長那麼簡單!你,你們小時候不都在皇宮,難道你從未察覺?”
“咳。”他尴尬一咳,“阿意果真冰雪聰明。”
竹意看他這神情,頓時猜到什麼:“這麼說其實你早就知道了?”
“咳,知道一點。”
她還沒開始問呢,李晟軒便兀自臉紅了起來,她心中了然,八卦道:
“他們小時候有故事?快細說來聽聽!”她激動地招來小二,叫上兩盤落花生,眼巴巴地等着李晟軒講瓜。
隻是他猶猶豫豫地,半晌才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就是小時候二哥尤其喜歡黏在大哥身後,起初我們都不當一回事,後來有一次我不小心撞見二哥趁大哥小憩時……”
“昂!趁他小憩時怎麼樣?”她迫切問道。
“唉,二哥他趁大哥小憩時偷親了他,但東宮的下人們好像都已經習以為常并未感到意外。我彼時去東宮給二哥借作業抄,見到此景吓了一跳,将大哥吵醒了,二哥恐我會将此事外傳,便慫恿大哥揍了我一頓還。”
“那時你們多大?”
“那時我年僅十二,大哥十九,二哥十四。”
“哇,這李樽徽,真有他的。”
“正是那次起,我便對二哥行為格外留意了些,後來勢力擴大也派人調查了他日常行蹤,發現他确實有斷袖之癖。不知此事母後是否知曉,我懷疑母後是一早知曉了此事才迫切給二哥與慕容大人之女定下了婚約。”
“原來如此……”竹意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阿意你傷還未好,最好不要過多思索,一切等傷好再說。你昏睡那兩日我去上朝,父皇問起太子,霍大人說他是風寒抱恙,并未說出實情,想來霍大人也是知道皇兄的德行,隻能先瞞着。”
“哼,他這種惡人,就得我這種比他更惡的人來治才行!活該,先給他個警告,讓他躺個十天半個月的,省的又拿他那些陰毒招數自認為無敵地來挑釁我!”
“胡說,阿意可不是惡人。對了,再等上片刻便是酉時了,今日酉時又有你們先前醉香樓的姑娘來跳舞,你可想觀賞一番?”
“醉香樓?”她好久都沒聽到這個名字了,說起醉香樓的姑娘,她便想起來那群姐妹。
“那姑娘叫什麼名字呢?”
“等等你便知道了。”
……
.
與此同時,在三樓的另一間上好椒房中。
昌平竟然罕見地在撫古琴,不是為别人,而是為了給妹妹盛安伴樂。
盛安本名——李今纾,從容惬意之意。①
平素裡膽小不親近外人,但自小便深愛跳舞。
她母妃有點強勢,因為她自生下來便沒有昌平所享的地位和待遇高,于是淑妃一直逼迫她各種學習和模仿昌平。
昌平喜歡撫琴,她便逼着盛安也學撫琴;昌平性格張揚,妝容明媚,她便也讓盛安養成這樣的性格。
隻是在她長期強勢的壓迫下,盛安雖然成天跟在昌平身後轉,她不僅沒習她半分相似,反而怯生懦弱。
隻有在跟人親近熟悉之後才肯開口講話。
她雖然内向,可她卻格外固執,母妃不喜她跳舞,但她卻也從未放棄。
小時候一有時間便會跑到純熙姐姐殿中,她跳舞,她撫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