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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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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其實很多事不像你們想象的那樣——”

她想告訴母親,他們為她選的正觀高中帶來了花季年華揮之不去的陰影,而後讓她考上的編制再一次成為心中的一片陰翳,隻有讀書學曆史的那幾年她是快樂的,浩如煙海的史冊成了她的烏托邦,原本以為文物局的工作能讓她深耕于此,未曾想更多的是疲于應對的人際關系、無法參透的人情世故。

可她做不到,張明麗女士的言路從來不向她敞開,每一次傾吐心聲隻會換來無休止的指責,就像昨天。

“不像我們想的那樣,可我們是為你好。”

回神來,耳畔還是這句磨起繭子的話,阮繪露無心戀戰,敷衍地點了幾個頭,“行了行了,你是不是今晚還要打麻将?時間不早了,别讓人家久等。”

“好好好,不打擾你倆。”張明麗歎口氣,“露露,女孩家青春就這麼幾年,你要把握住了。”

“知道了媽。”

好不容易把這兩尊大佛請走,阮繪露被攪得心事重重,小臉皺成一團,順路送李崇裕去停車場時被他看穿,他在車前停下,話落得很輕:“有時候不一定真的要聽别人的建議,遵從自己心意就好,不用顧慮那麼多。”

阮繪露懵懵的:“你是說我媽今天那些話?”

“嗯,但不止。”他遠遠地眺過來,莫名使人安定,“情感也好,工作也好,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會尊重你的決定。”

不等阮繪露回答,李崇裕徑直上了車:“走了。”

“好……一路順風。”

這人就喜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麼?但是有人理解的感覺并不壞,像是有了後盾,做什麼都能腳踏實地有底氣。

*

“所以小阮那事兒是真黃了?怪可惜的。”

“誰說不是呢,隻要扣上個作風問題的帽子,真的假的黑的白的都得惹一身腥,查清楚了又如何,重點是膈應。”

“不過那天來的那個女人真是漂亮啊,我感覺現實生活裡沒見過這樣的,美得不像是在一個次元。”

“如果有這樣的聯姻對象,我是不會選小阮的,哈哈哈哈……”

“你這話說的,那天那位李總跟西華相比,也沒人會選西華啊,對吧?”

秦西華正埋頭吃飯,聽到這話,用手肘拐了一下旁邊的吳卓:“你一天不埋汰我會死是吧?”

“此言差矣,這不是抛棄幻想麼。”吳卓搖搖頭,長籲短歎,“哎,你和人家比,隔了幾十條銀河噢。”

“那叫會投胎,我要是能投胎成上市集團老總的兒子,比他還像樣。現在女人拜金,看見是個什麼總什麼公子就往上貼,聯姻對象還是小事,至少幹淨,要是遇上那種背地裡玩的花的……”

秦西華笑意寡淡,隐有寒意,“那才真是無福消受。”

“行了,世界上也不止這兩個男人,人家不選你,不選那位,難道沒其他選擇了麼?”有人出來打圓場,“西華,上次陳處給你介紹的姑娘怎麼樣?”

“那位啊,情感經曆有點豐富,我可不想接盤。當初看中小阮,也就覺得她單純、年輕,誰想到現在小女孩心眼這麼多?啧啧,一邊吊着我,一邊跟人家相親,要是她早跟我說不喜歡我,我還在這殷勤什麼勁——”

坐他對面的肖梁咳了兩聲:“老秦,差不多得了。”

“好,不說不說,也就給大夥兒提個醒,别跟我似的,被人耍得團團轉。”

“——誰把誰耍得團團轉?秦老師,說話要講良心。”

秦西華應聲回頭,才發現阮繪露早站在身後,神色嚴冷、目光淩厲,散發着“來者不善”的氣息。

他倒不慌,扯起嘴角,神情自若:“阮老師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哪敢。”阮繪露早就聽到他的高談闊論,想裝聾作啞,和從前一樣忍耐,但眼睜睜看着毫無邊際的謠言就這樣散播出去,幾次三番做心理建設還是沒能過自己這關,尤其是秦西華颠倒黑白時,一股氣沖到心間,實在無法再忍下去:“我以為秦老師是明白人,話不必說得那麼清楚,畢竟大家還是同事,把關系處僵對誰都不好。”

“小阮,你這就搞錯了,我才聽不懂什麼明裡暗裡委婉的話,你沒有明确拒絕我是不是事實?一邊不拒絕我,一邊跟相親對象打得火熱,是不是事實?”

阮繪露氣笑了:“那你明知我在相親還貼上來,這也算我沒告知你嗎?請問哪個追求者會要求追求對象為自己守貞?”

“诶,我可沒這麼說。隻是你年輕,不知道這樣為人處世會有風險,你看這次不就有人舉報你了麼?小阮,你是很優秀,但也得聽聽前輩的建議,才能少栽跟頭。”

“什麼‘有人’,分明就是你本人。”

阮繪露話音落地,吃瓜群衆都噤若寒蟬。誰都知道在公示期最後一天舉報人純屬膈應,也有不少人猜測會是誰,但聽她言之鑿鑿說秦西華,還是陡然一驚。

秦西華眼底閃過一瞬慌亂,很快又重回鎮靜。他不慌不忙地擦了擦嘴,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她:“說話做事要講證據,誰告訴你是我舉報的?”

“這還不簡單?要不要請宋小姐來看看,跟她聯系的是誰?”

其實她壓根不想找宋蘊珠,但是宋蘊珠是破局關鍵,秦西華這件事辦砸了,她也指不定能給他什麼好臉色。阮繪露就是在賭,賭秦西華心虛,賭他的臉皮。

可衆目睽睽之下,秦西華卻沒流露出半分忌憚。相反,他厚顔無恥地撒謊,反将一軍:“什麼宋小姐?我不認識。這事兒多簡單,何主任和王處長經手的,他們肯定知道舉報人,隻要他們出面說是我秦西華,那不管如何我都認了。阮老師,要問嗎?”

“你……!”

這無異于把個人矛盾推到兩位領導身上,把他們架在火上烤。按規定,被舉報人是不能問舉報人身份的,以免打擊報複,何主任和王處也是心疼才告訴她,她如果此刻把他們賣了,才真是背信棄義。

阮繪露定了定神,笑道:“行,你要耍無賴,那沒人能跟你糾纏。隻是陰溝裡愛翻船,秦老師,早晚要遭報應的。”

她撥開看熱鬧的人群,端着餐盤坐到角落裡,機械般大口大口地吃飯,再不理會那些目光。直到楚明珠處理完工作來找她,緊繃的心弦才一秒松懈下來,眼淚也止不住地滾下,和午飯一起吃進胃裡。

“秦西華也太過分了!他到底哪裡來的底氣?”

楚明珠義憤填膺,連飯也不吃了就要找他算賬,阮繪露連忙拉住她,溫聲勸,“沒用的明珠姐,他打死不認,我也不能說何主任他們告訴了我,這路就堵死了,找他算賬反而是給自己添麻煩。”

“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啊!”

但事實來看,确實隻能這麼算了。阮繪露一上班,何啟鋒就找她談話,安慰她等下次機會,句句不提秦西華舉報的事情,但她心知肚明,這就是上面處理這件事的态度。兩個員工之間産生了矛盾,作為組織和單位,隻能勸和雙方,不能再挑起矛盾了,況且秦西華舉報時證據确鑿,是證人改了話端,要處罰也無從罰起。

本來能指望秦西華的良知,但經此一役,阮繪露非常确定,這人就沒有良知,與他糾纏就是浪費時間。

理智告訴她不能在困囿于此,可情感上她确實翻不了篇。剛剛與秦西華争吵時,同事們一道道目光刀一樣刮在她身上,鑽心剜骨的疼,仿佛又一次回到那段灰暗的歲月。

“就是她啊,也不怎樣嘛。”

“真以為自己美若天仙?也不照照鏡子。”

阮繪露捂住耳朵,想要努力隔絕這些聲音,但是惡毒的議論已經深藏在她的回憶中,不管怎麼做,觸發某個開關後,都如同打開潘多拉魔盒一般鑽了出來。

楚明珠看得心疼,摟過她肩頭拍了拍:“好了小阮,咱們這次治不住他,難道沒有下次麼?他是個慣犯,既然喜歡騷擾女孩子,受害者一定不止你一個,還會有下次的。”

她不知道的是,困擾阮繪露的從來不是秦西華,而是他帶來的流言。

一個色厲内荏的草包固然不足為懼,阮繪露不是沒有手段和證據,隻不過礙于人情才得作罷,而秦西華是個德行有虧的小人,錯處不少,當然能來日方長。

可是一旦招惹就無休無止的流言呢?

機關單位的八卦,往往能傳遍整個系統。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從來都是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阮繪露卻再沒有興緻去自證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溺過水的人再不涉足岸邊,而她也是如此。

好半天後,阮繪露擦幹眼淚:“明珠姐,我想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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