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蔣逸在,他大概是跑不了的。
徐清河的赤河軍紀律極為嚴格,齊譽在劍南待得久了,竟有些不太習慣了。
他們的行蹤很快的就被人注意到了,在還未看清來人是誰之時,便已經有小隊前來圍剿,弓箭手在高處已經就位。
徐樂延急忙将手舉過頭頂,拿着他爹交給他的兵符,大聲喊道:
“我乃定安侯之子徐樂延,奉我爹和将軍之命,協助你們将武家私兵盡數捉拿。”
此時,圍剿的兵衛突然散開,留出了一條通道,一位身着黑色甲胄,手持長刀的将領走了過來。
一見此人,徐樂延頓時放下心來,此人他認得。
拖他爹所賜,因為他從小體弱不善武,他爹經常将他丢到京府附近的軍中操練。而當時負責教導他的就是眼前之人——孟戈。
“世子看來是長大了啊。”孟戈看着眼前的徐樂延,頗有欣慰。
不善武藝還能被委以重任,說明樂延是真的成長為一方棟梁了啊。
徐樂延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其中的誤會,這次的任務大概算是他從齊譽手中奪來的,根本不是他有何出衆之處。
他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身邊的齊譽推了推他的後腰,他這才反應過來,将手中的兵符遞給孟戈。
“孟叔,這是……”
雖然認識小世子,但孟戈還是将兵符拿在手裡細細觀察了一番,才還給徐樂延。
“你收好,将軍有何指令?”孟戈一邊說着,一邊帶着他們回營帳。
“劍南郊外八裡坡現駐紮着武家的私兵,大概兩千餘人,将軍的意思是在今晚将其拿下。”
“今晚?”孟戈的腳步在将要邁進帳中之時停住了,他思索着說道:“若是今晚拿下的話,時間可要緊得多啊。”
孟戈當即轉身,對着身側的副将說道:“衆将聽令,即刻整理戰備,半炷香後随我前往八裡坡迎敵!”
“孟叔……是不是很困難?”
孟戈笑着拍了拍徐樂延的頭,其實他第一眼見到徐樂延的時候就想這樣做了。隻不過這次徐樂延是帶着兵符來的,那他就是這次戰役的主指揮,他要顧全主指揮在将士前的威嚴。
眼下衆将士都在緊鑼密鼓地整頓行軍用品,他這才得了機會仔細瞧瞧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孩子。
“樂延,我們軍中之人,沒有困難二字。你隻管下令,其餘的交給我們。”
徐樂延點了點頭,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孟叔剛剛說了什麼。
“我下令?”
“早晚要鍛煉的,樂延,要抓住每一次機會才行啊。”
徐樂延罕見的沒有拒絕,他隻是看向了身側的齊譽。但齊譽的心思似乎并不在這邊,他四處亂看,可就是不瞧他。
徐樂延心下一狠,終是下定了決心。
“好。”
孟戈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徐樂延身後的二人。
“剛剛忘了問,這位是……”
齊譽亂瞄的眼神終于擺正,朝着孟戈輕施一禮,鄭重地介紹着:
“我叫齊譽,是樂延的朋友,目前在劍南求學,對劍南四周的路況都比較熟,跟着樂延一同前來隻是起了一個引路的作用。”
徐樂延看向齊譽的眼神稍有不解,他為何不說他是……
“那一會兒還要勞煩小兄弟為我們帶路了。”孟戈聽到齊譽說他對路況很熟之後,眼睛頓時一亮。
要知道,行軍中,有個熟悉路況的引路人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好說,好說。”齊譽随意的擺了擺手。
不多時,衆将士已經整頓完畢,孟戈分出了幾匹戰馬。
徐樂延同蔣逸同乘一匹,齊譽則是和另一位開路的将士同乘。
齊譽其實并沒有誇大自己的能力,他對這附近的熟絡程度超出了徐樂延的想象。他甚至會根據行軍人數找出一些更為适宜的路。在方便行動和節省時間中來回平衡,因此,在天色還未黑之前,便來到了八裡坡武家私兵附近。
武家私兵藏匿的位置很是巧妙,群山環繞,遮天蔽日,他們所處之地極為險峻,一般不會有人誤入此處。
“如何?”徐樂延站在山崖之上看着下方的營地。
徐樂延其實對兵法并不是很通,所以他還是覺得孟叔的意見最為重要。
“這山實在是太高了,在此處扔墜石,很難預測其方向,還會過早驚動他們。”
“确實。”徐樂延點點頭,“他們不會想到有人會對他們圍剿,因此出其不意才是最好。但……”
徐樂延看了看周圍的地勢,有些犯難。他們所處的環境,好像隻能正面攻擊啊……
徐樂延焦急地來回走動,繞着圈地觀察着下手點,腦海中全是:如果是長樂的話,她會怎樣做?
長樂?徐樂延突然靈光一現,捶了一下掌心,眼裡激動之色頓起。
他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