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完?”李長樂的哀嚎已經不止用慘叫可以形容的了,惹得堂内的李牧然聽到後,都不免揉了揉耳朵。
長樂這丫頭又在外面鬼哭狼嚎的做什麼?
知道自己的話有歧義,解書韫歉疚地笑了笑,緊忙解釋道:
“這兩大世家所牽連的案件甚廣、影響十分廣泛,想要徹底結束并且安撫民心,還要有聖上的最終旨意和與大理寺或是刑部的正式交接。所以你們這幾日大概還是要忙上些時日才行。”
“原來隻是後續處理啊。”李長樂聽到解書韫的解釋後才放下心來,連續忙了好幾個時日,她都已經記不清上次半夜和宋延年溜出去抓雞是何時的場景了。
不過這樣也挺好,兩種生活都很充實,她都十分享受在其中。
徐樂延伸出手,将扒好的橘子遞給了李長樂和宋延年,是剛剛的小朋友送過來的,綠色的青皮橘子。
一瓣入口,酸的宋延年直翻白眼。
“哇,這是什麼橘子,好酸!”
李長樂也被酸得滿臉褶皺,甚至根本沒來得及講話。
“嘿嘿,我怕你們太困,吃些酸的精神精神。”
徐樂延收起了狡黠的笑,但是心情大好。看着徐樂延終于擺脫了在京府時的憂愁情緒,兩個人根本顧不得嘴裡的怪味,跟着一同笑了起來。
劍南,真不錯,尤其是消滅了蛀蟲以後的劍南。
“長樂!”門外,解書因的聲音傳來,李長樂瞬間清醒了過來,起身去接書因。
“怎麼這麼晚還跑過來了?”
“我來看看你們,順便給你們帶些吃的。今晚……是不是還是要留在這兒?”
解書因有些猶豫,她身為女子不該過問公事,但如果是長樂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應該是回不去了,喏!”李長樂的下巴朝着記錄好的一堆紙張指去,十分無奈。
“今夜怕是要将這些整理、分類好才行,我們不做,也不會有人真的上心去弄這些。在王奕楓的家産清算完畢後,通過我們整理調查,這些人才可以獲得一定的補償。”
宋延年在一旁也點了點頭,雖然他們幾個幹起活來,比誰都愛抱怨,但該做的事也一點都不會拖沓。
“對了,齊譽後來有回到解府嗎?”
徐樂延突然想到齊譽的傷,他們在城門處便分别了,徐樂延也不好一直将他強制放在身邊,便隻好讓他離開。
現在得了閑,倒是有些擔心起他來。
解書因搖了搖頭,回答道:“沒見他回來過,他随身的東西,在和你一起離開時便都帶在身上了,想必也沒有回解府的必要了。”
“這樣……”
“齊譽兄弟一直生活在魏家書齋,長久的生活下,他的東西怕是一時半刻也搬不完,更何況他身上有傷。若是想尋人,樂延明日去一趟魏家書齋便可。”
解書韫看着有些低落的徐樂延,笑着說道。
“哥哥何時歸家?”
“才想起來我這個哥哥?”解書韫将扇子抵住額頭,十分難過地樣子惹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隻有解書因一時間有些羞紅了臉,小聲解釋道:
“她們……她們是貴客,哥哥怎麼能一樣……”
解書韫拍了拍妹妹的頭,一臉寵溺地看着自家妹妹,點了點頭。
他懂。
事情即将結束,就意味着她們也将要離開了。
“喲,解家丫頭也在?”李牧然拖着疲憊的步伐走了出來,剛剛和錢賀商讨了一下後續的動作,一直沒出來看看孩子們。
剛出來就發現,人都在,那正好,倒也不用他去叫人了。
“将軍。”解書因微微屈膝行了禮,“我來送些吃食,馬上就……”
“那一起吃吧。”李牧然随意地說着,便吩咐人準備桌椅。解書韫使了個顔色,那群拿着飯菜的侍女便一同前去幫忙。
“我……”解書韫想問的是,她在不會有事嗎?但卻被哥哥一個眼神制止了。
那好吧。
解書因認命的跟着幾個人往裡屋走去,章餘天的屍體早就被搬去了義莊,但流出的血還未來得及處理,已經幹涸成褐紅色。
解書因剛見到的時候被吓了一大跳,她緊緊地抓住了哥哥的衣襟,才沒能叫出聲來。
長樂每日都要見到這個嗎?所以她的與衆不同都是有原因的,自己總歸是沒有這個膽量的,因此才不能與男子站在一處。
走在前面的解書韫自是不知道妹妹走入了何種誤區之中,他抓着妹妹,跟在衆人的後方,開始思索起來後續的發展大抵會是一個怎樣的朝向。
李牧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同他們吃飯,往日他都放任他們幾個小的自己吃,很少同他們一起。但今日既然提出了這個要求,那一會兒定是有事要說。
解家早早站隊,總歸是笑到了最後,以李牧然的為人,定不會做那事後清算之事。那還有什麼可以相商議的呢?
為何是找他,而不是找父親?
就算父親和祖父早早回去處理學子的事,書院與府衙距離又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