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用擔心,時間長了,這群商戶就能想明白了。不過過幾日,聖旨就該到了,解家除了收回武、魏兩家的産業,估計還會有别的要忙。”
“對啊,既然姨父說之前劍南推舉的士人作廢,那就要重新進行選拔。到時候應該會讓院長負責此事,又是個不小的工程。”
宋延年想到了那晚,李牧然的話,看着忙活了好些天的解書韫,有些松了口氣,仿佛這些天他的勞累都算不上什麼了。
果然,幸福是要比出來的啊。
一旁的李長樂倒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徐樂延問道:
“我爹說此次來劍南交接的是大理寺卿,那不就是齊譽的父親?齊譽知不知道這個事情啊?”
徐樂延撓着頭,有些無奈。
“當是知道的吧,不然也不會案子一結束就趕緊收拾行李準備跑路了。”
“那天你去魏家書齋沒給他抓回來真是遺憾。”李長樂哀歎道,她還是挺喜歡和齊譽鬥嘴的,雖然大多時候,都是她被氣個半死。但她好勝心強啊,便總想找機會赢過他。
“你們那天若是與我同去,倒還有将他抓回來的可能,就我一個人,哪裡跑得過他?”
徐樂延倒是真的想過将他抓回府衙幫忙的,但那人就是不願意,非說他的任務已經徹底完成了,多餘的部分讓他另請高明。
“他一個人能跑到哪兒去?”宋延年不解,他一直在劍南求學,又沒有營生,兜裡的錢哪夠他周遊四方的?
“大概隻是去周邊躲一躲,齊小兄弟對劍南最為熟悉,魏家書齋既然倒了,他又沒到結業的年紀,應當會随同武、魏兩家的書齋一同歸屬到劍南書院。祖父近日正在整理這部分的名冊,也早早地向兩家書齋發了告示,想來齊譽應當是知道此事的。”
解書韫思索了一番,還是覺得齊譽不會就此離開,應當還會留在劍南。
“那他幹嘛躲他爹啊?”李長樂不解,她就不躲她爹,相反,沒事不去她爹面前得瑟一番,都覺得渾身不舒服。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徐樂延歎了口氣,簡單的同她們說明了一下,齊譽并不想入官場,與他爹的期望相違背之事。
“那要是這樣的話,估計他躲不掉了。”宋延年斬釘截鐵地說道:
“當時齊譽可是你爹主動推薦的人,而且劍南的事得以完美解決,想必如今的朝堂上他的名聲已經傳開了。他爹此番前來,除了交接之外,更多的還有為齊譽鋪路的意思。他再跑也跑不掉。”
畢竟是從小耳濡目染,宋延年就算再不學無術,多少也懂得一些彎彎繞繞,更何況,這種事情,他父皇和他大哥經常為他做,所以他門兒清!
“嗯。”解書韫點頭贊同,“我也是這個意思,他躲不了多久的。屆時大理寺卿還會在劍南留好些時日,書院也要重新開啟,齊譽總歸是要回到劍南的。”
“與大理寺交接完畢之日,大概就是我們離開劍南之時,到時候你會同我們一起回京府嗎?”
畢竟解書韫是同他們一起來的劍南,離開的時候一起,也算是有頭有尾了。宋延年還挺懷念他們剛剛認識就要坐在一輛馬車,彼此介懷的日子呢。
“應該不會,家中事務繁多,一時半會兒,我當是走不開。再次選拔士人也要些時日,大概朝花節過後,才能前往京府。”
“哎呀,那你就錯過朝花節了啊。不過也沒關系。”李長樂想了想,安慰道:“反正你之後會留在京府,今年的參加不上,還有明年。”
解書韫笑着點了點頭,未來不知是喜是憂,但好在京府有他們作伴。
“時候不早了,還是早些休息為好,辛苦你們陪我走這一遭了。”
“客氣什麼,都是自己人。我們不過走了幾步路,有什麼辛苦的。要說辛苦啊……”宋延年看了看自己有些腫脹的手指,歎了口氣。
“沒有什麼比寫字更讓人辛苦的了,更有甚者,有個衙衛拿着我抄錄的口供瞧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本殿下究竟寫得是什麼,真是氣死我了!”
“你都不錯了,就算别人看不出你寫的是什麼東西,也不會有人說你。好巧不巧,我的那筆字兒剛好被我爹拿去了,氣得他當場就把我叫到裡屋,痛罵了半個多時辰,我耳朵都聽疼了。”
宋延年和李長樂彼此對了個眼神,一股惺惺相惜之意立刻湧上心頭。
都是天涯淪落人啊!
明日還要繼續,這種苦日子何時才能到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