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李長樂立刻反駁,“我隻是感歎一下,沒關系的。”
“嗯,你多小心些。”宋延年收回了扶着她的手。
沒走幾步,他們便沉入了河中。
湍急的水流其實很難睜開眼,但宋延年不同,他從小就喜歡在水裡泡着。以前還小的時候,就經常找長樂去京府郊外的河裡遊泳。
長樂不愛下水,所以大多數的時間,都是長樂和樂延在岸邊打鬧,他在水裡自如地飄着。
越往河底走,水就越發的渾濁。宋延年微睜雙眼,大概觀察了一番。
亂七八糟的水下,好多都被糊成了一團,看不出原貌。淤泥和綠色的苔藓覆蓋住了沉入河底的一切,讓人根本看不清下面的究竟是什麼。
宋延年隐約能瞧見鐵鍊狀的東西,順着他們的方向延申到姜姒的位置。但具體是不是一條長鐵鍊,宋延年說不準。
因為那鐵鍊,每隔一米左右就會被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給壓住,像是專門為這條路設置的一般。
怪不得姜姒一開始說她有辦法靠自己進去,大概靠的就是這個東西吧?
好在三個人并沒有被水流沖走,安全地與姜姒在洞口集合了。
李長樂瘋狂地朝着上面劃去,再晚一會兒,她怕是要憋死了。姜姒隻說了她們這些習武的可以抵達洞口,也沒說得靠極限才行啊!
李長樂瘋狂地靠在牆邊大口呼吸,一旁的齊譽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癱坐在一旁和她一同感受空氣的美好。
隻有宋延年優哉遊哉地走在最後,看見李長樂不舒服地樣子,直皺眉頭。
“我們回去也要這樣嗎?”
“看你們,你們要是不帶人出去的話,出了洞随水飄上去也行。就是容易飄太遠,彼此失聯而已。”
宋延年聽懂了,姜姒的意思是,他們返程的時候最好還是原路返回。不然随着河水随意飄,撞上巨石什麼的,可就麻煩了。
宋延年走到李長樂身邊,幫着她拍了拍背,輕聲問道:
“如何,好些了嗎?”
“還行吧。”憋地時間太久,李長樂覺得自己腦袋有些暈,但不影響她的行動,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先進村再說。
“你呢,齊譽,能走嗎?”
宋延年側頭,看向另一邊看上去不大想起來的齊譽。
齊譽倒是沒正面回答,他隻是語氣有些惆怅。
“延年,你若是能有一次先關心我,就一次也好,我也會很知足的。真的!”
宋延年撇了撇嘴,拉着長樂站了起來。
“那就是沒事,我們先進村,時間緊迫,先了解個大概再說。”
齊譽遺憾地站了起來,看着宋延年的眼神有些幽怨。他是知道他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玩兒得自然好一些,但他偶爾也需要關心不是?哪怕是上位者對下屬的那種關心也成啊!
齊譽任命地跟在李長樂身後,低着頭往前走。
宋延年搖了搖頭,刻意放慢了幾步,和齊譽同行。然後很自然地鈎住了齊譽的脖子,狀若威脅:
“你小子少搞些有的沒的,咱們先幹正事,回去以後,我好好‘關心、關心’你啊……”
齊譽聽到這話,立即眉開眼笑了起來。
“别啊,你看,小心眼了不是?我就是随便說說,别當真啊!”
齊譽的情緒自洽地十分迅速,宋延年一句話就将他“哄”得十分開心,甚至他還加快了步伐,和姜姒一同為他們帶路。
李長樂在後面看着齊譽的背影忍不住發笑,她看向宋延年,挑了挑眉。
“還是你會安慰人啊。”
宋延年嘴角一勾,極為自負地說道:
“那你看,你好好學着點兒,以後全都用得上,就先不收你費用了。”
李長樂一個暴捶,錘在了宋延年的肩上。
終于,幾人間的氛圍才算是徹底放松了下來。
“不是說墓要盡量遠離水嗎,那這又是誰的墓,非要建在這河的附近呢?”這裡這麼潮濕,李長樂每次呼吸都是一股難說的味道。
這裡不同于京府,氣候幹燥,就算墓地選擇了靠水的地方,棺椁也不易發黴腐爛。但這裡可不一樣啊,既靠南,又潮濕,她還真想不通這墓的主人為什麼非要選擇此處下葬。
“不清楚是誰的墓,我發現它也是巧合而已。”姜姒的話言簡意赅,畢竟她從沒探究過這裡,對誰是這墓的主人也不感興趣。
“也有可能是外來人的墓地呢,不懂當地的氣候也情有可原。”齊譽邊走邊摸索這偶爾在洞壁上出現的花紋。
“你看出了什麼門道了?”宋延年好奇地問着。
齊譽懂得多,從花紋推測出墓主人的籍貫倒也不是太難。
齊譽笑了笑,擦去手上的灰塵,回答道:
“我們處在最外圍,能看到的線索太少了。等日後你們幾個有心情玩兒盜墓遊戲了,我再陪你們來上一遭也是可以的。”
“誰會愛盜墓啊?”李長樂撇了撇嘴,果然這人說話就沒個正形。
齊譽卻回過了頭,陰恻恻地沖着李長樂笑着:
“那可不好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