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職于世界知名珠寶品牌斯邦格的林期逢年過節總少不了被介紹對象,能回來上班反倒讓她覺得更加輕松。
“期期,前台來了個帥哥找你哦。”從外面回來還抱着材料的繁姐指了指門外。
林期估摸着就是唐栀說的那人,謝過繁姐就放下手裡的活兒出去了。
起先她還隻是遠遠看到個背影,就已經不自覺皺起了眉,走近幾步就更覺得應證了自己的猜想。
此時聽到腳步聲的餘知新轉過身來看着林期,面對她驚訝且充滿戒備的神情,餘知新苦笑了一下。
“是我托人預約了今天。”
林期還有些恍惚,這是餘知新說出來的話嗎。
“我知道你可能不太願意見我,所以我托朋友聯系了唐栀。”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林期忍不住在心裡冷哼一聲。
“你來買腕表? ”林期可還記得唐栀說那人是想要買腕表。
餘知新忙點了點頭。
“那你有什麼要求?外面展櫃有部分陳列,你可以看看。”林期秉持職業操守,決定不帶多餘情緒處理此事。
餘知新指了指外面道:“那……你帶我參觀參觀?”
林期壓抑住心裡的不滿,浮現出職業假笑:“當然。”
餘知新跟着林期轉了一圈,似乎有人認出了他,兩人站在最後一個櫃台前,餘知新看着裡面其中一排的作品有些出神,剛剛林期告訴他這些是她設計的。
餘知新對林期說:“我想定制一款表給我表妹,她剛滿十八,我想請你幫我設計。”
頓了頓道:“你見過她的。”
林期對他說的小表妹還有印象,隻是沒想到以前那個愛跟在餘知新身後的小朋友,轉眼也已經成年了。
對于客戶的合理要求林期不會拒絕,生意送上門不做白不做,更何況她和餘知新也談不上什麼深仇大恨,頂多不就是一個她介懷過的前任而已。
将餘知新的要求登記下來,便挂着标準親切的笑容送他到前台:“一個月後來取,聯系這個電話就好。”
餘知新站在門口聽完交待還不願意離開,林期自然看出來了,她本不想多嘴,但這人視線實在是明目張膽落在了她身上,為了避免引人注意她還是不情不願問一句“怎麼了”。
得了台階的餘知新自然順着下來了:“周末有空嗎?有事想找你談談。”
林期心裡真有幾分無語,他們都六年沒見了,真不知道有什麼好談。
“沒空。”林期自知要放下餘知新就不要同他再有更多交集。
“那你什麼時間有空?”餘知新進一步發問。
林期搖了搖頭拒絕他道:“我要工作,沒什麼時間。”
前台同事都看得出林期拒絕的意味如此明顯,餘知新也不好再過多糾纏,隻能默默轉身離開了。
回到網球場館的餘知新和梁雨铮提了這事,梁雨铮聽了直搖頭。
“你怎麼想的,當初消失這麼久,現在回來就想約人談談了,換你你願意啊。”
餘知新和林期這事兒,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一二,蔣旭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哥,追女生不能這麼高冷的,何況像你現在這樣的手裡一點籌碼都沒有的,還留下一個糟糕的回憶的,我覺得還要先把人找回來要緊吧。”
梁雨铮聽了之後拍了拍餘知新肩膀道:“那還是有些美好回憶的,隻這麼多年沒見面任誰都生疏了,怎麼也得先熟悉起來吧,你得多見見她。”
梁雨铮和蔣旭沒待片刻便被他趕去各忙各事去了,留下餘知新獨自一人在原地思考他到底哪高冷了,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明白,他忍不住摸出了口袋裡的懷表。
其實他是帶着這塊表去找的林期,這是當年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林期給他做的懷表,她說這塊表既代表了時間也代表了她。
然而這塊表已經壞了很久了,他一直舍不得修,聽着鐘表轉動的聲音就好像把他帶進了時光機裡,跟着嘀嗒不停的秒針走進回憶裡。
餘知新剛轉到林期所在的高中時,每天都有很多女生在學校網球場圍觀網球隊打球,喬适稱這是體育隊從沒享受過的待遇。
但是圍觀了一陣子大家才發現,新來的餘知新并不是每天都在學校裡練習的。
而林期恰巧是那個知道餘知新訓練場所的人,或者說,她早在初三暑假就見過了餘知新。
他在她上羽毛球特長班的舊體育館裡練習網球,林期默默趴在網球場館牆邊的窗戶偷看了人家一整個暑假。
林期報的羽毛球特長班在高一開學前便結束了,但是她和餘知新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雖然林期沒有去網球場圍觀餘知新,但她還是能從各種方式中得知餘知新是否在學校裡訓練,一聽說人不在,她就立馬收拾書包騎着自行車往舊體育館跑,掐着點回家吃了飯又來學校晚自習。
唐栀後來對此表示十分震驚,堂堂校花居然如此花癡,如果說顔狗要保持這樣充沛的熱情,那她都不配做一個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