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楚琳一邊埋頭處理文件,一邊幸災樂禍地回。
“算舊賬。”
何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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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今天出門得到了許明的“審批”。
通常情況下,熱搜上的江野是被禁止出門的,更别說像現在這樣自己開車出門。
但江野說要去找金瑜,許明攔也不是,讓他帶助理更不可能。
在江野再三保證自己不會出問題之後,許明要求他保持聯系,随後放他出了門。
十分鐘後,當金瑜拉開後車門時,江野剛對着鏡子整理完頭發。
金瑜:……
臭美。
保時捷的後排還算寬敞,金瑜靠在椅背上,直視後視鏡裡的江野。
“有什麼事說吧,我趕時間。”
這話不是金瑜敷衍江野。
金盛那麼多事,雖不至于離了金瑜就轉不了,但她剛全盤接手,工作量還是比較大的。
江野也不耽誤時間,直來直往。
“我想幹什麼,早晨電話裡不是說了嘛……”
江野同樣通過後視鏡看金瑜。
這個角度,很是熟悉。
隻不過以前是在浴室,現在在車裡。
他沒忍住笑了一下,金瑜瞬間眯起了眼睛,聲音放低,有些危險。
“我給過答案了。”
江野并不在意。
“是,你給了。”
“十年前你說分手,十年後你說沒興趣,金瑜……”
江野沒忍住還是回了頭,目光直視金瑜。
“可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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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時候,江野收起了所有成熟和世故,眼神像極了十年前的他,目光澄澈又孤獨。
金瑜一哽,竟然沒第一時間回應。
好一會兒,她微不可聞地歎氣,似乎是在強調。
“我們分手了。”
江野難過。
他啞着嗓子,語氣失落。
“不能複合嗎?”
“……”
“不能複合的話,我可以追你嗎?”
“……”
“你放心,不送花,不打擾,你加我微信,偶爾理理我就行。”
金瑜沒忍住,斥他。
“出息!”
江野這樣,确實太沒骨氣。
但這人紅着眼,一臉委屈地看着她,被罵了之後扭過頭努力把眼淚憋回去的樣子,金瑜真的受不了。
她薄情,又不是不長心。
她是江野的初戀,江野也是她的第一任男友。
看他委屈成這樣,吃軟不吃硬的金瑜擺爛了,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道。
“後面來。”
坐前排的是司機,金瑜不喜歡這麼跟人講話。
等江野快樂又小心地上了後排,金瑜抽了張紙遞給他。
“十年了,你怎麼還沒忘了我?”
“娛樂圈那麼多莺莺燕燕的,為你打架的都有,随便挑一個,哪個不比我對你上心?”
“這麼大的人還哭?傳出去不被人笑死?”
江野捏着紙巾,坐得規矩。
“她們又不是你,我對她們沒興趣。”
金瑜:……
-
金瑜說不出“你覺得我哪裡好,我改”的話,她試圖“講道理”。
“你現在還不知道那會兒我們為什麼分手嗎?”
江野一臉木然的平靜。
“你要出國讀書。”
“……”金瑜一頓,“讀書是之一,重點是我們不适合在一起。”
十八是個分水嶺。
對于很多人來說,可能大學畢業才算社會性成年,但早熟如金瑜,十八歲沒到就已經獨立。
說來也巧,金瑜和江野隻差三天,兩人準确地把握住了青春最後撒野的時光,荷爾蒙沖動了一把,然後在高考結束後,金瑜決定把軌迹回正。
她看向車窗外的大樓,對江野道。
“這棟樓看到了嗎?我的。”
“我從出生起就跟它綁在了一起,江野,我得對它負責任。”
這話說得很殘忍。
江野的臉色也越來越白,薄薄的唇被抿成了一條直線,在金瑜的怒氣積蓄到頂點時,他忽然開口。
“是,我知道。”
“我知道十年前你為什麼走,所以我不留你,我也沒找你。”
“可是……”
江野的氣息忽然逼近,擭住金瑜的手腕将她整個人壓在椅背上。
“你能不能看看我?”
“我努力了十年,你看都不看,就把我否定。”
“金瑜,你對我……”
“是真殘忍。”
話還沒說完,金瑜的肩窩裡多了濕意。
溫熱又冰涼的液體讓金瑜顫了顫,她看向貼在咫尺的腦袋,心疼得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