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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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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應又急又惱,拽過被子蓋着自己的頭,道:“身體發膚受之于父母,怎麼能随便讓你看。”

“可是餓了?”

宋琢玉的聲音煞是好聽,似是清泉泠泠作響,語調關切有嘉。

剛睡醒就被人猛地一摸,許應膽戰心驚,隔着被子,輕輕地應了一聲。

“等着。”

這廂許應手足無措,那廂宋琢玉心慌意亂。

昨晚月色昏暗,影影綽綽,今早許應肩頸後薄薄的一寸肌膚卻不合時宜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脖頸纖細,仿佛一掐就斷。

許劍知瘦小的身闆,孤孤單單地躺在床上,氣若遊絲,再沒了平日裡插科打诨的笑臉。

這般脆弱,讓宋琢玉不忍心诘問,也難狠心苛責。

罷了,許劍知這人迷霧重重,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是個可憐人。既是個可憐人,問得再多也不過是徒增傷感。

宋琢玉輕歎一口氣,端着煮好的粥上樓。

一驚一乍,已經耗費了許應的不少心力,她的身體燙的吓人,坐在床沿,渾身快要散架。

“許劍知,醒醒。”宋琢玉的溫熱的掌心覆在她的額頭上。

許應的腦子昏昏沉沉,覺得呼吸之間都沒了力氣。

忽而被人拉了回來,彷佛身體又落到了實處,她睜開雙眼,對着眼前人擠出了一個虛弱的微笑,道:“謝謝。”

“你今日怎麼得空來這兒了?”許應扯了扯嘴角,她知道宋琢玉這些日子很忙。

“想來便來了。”

宋琢玉垂目而立,為着自己的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私心,扯謊道:“事務都安排下去了。”後又添上一句:“你受傷了,我來看看你。”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許應的困頓消散的差不多。她抓心撓肝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她和宋琢玉何時有這麼好的交情。

白粥清香四溢,許應望着他手裡的碗,思忖半晌,方道:“那,謝謝臨春哥哥。”

許應左肩受傷,有點擡不起來,宋琢玉就把碗放到她的面前。

她也不和宋琢玉見外,似閑話家常般,喋喋不休,把自己最近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沈芊嬸嬸對我很好。她做的魚特别好吃!”

宋琢玉坐在她旁邊,靜靜地看着許應,目光半寸都沒有挪移。

也不是沒和他一塊吃過飯,明明人還是那兩個人,可是有了早上的那一遭,此刻的氛圍便稱得上一句奇怪了。

她隻好把話題又引到宋琢玉身上,恭維道:“你和你母親長得很像,她那般溫柔堅毅,怪不得能将你也養的這麼好。”

“那幅畫我修的好吧?”許應擡頭看着他,想聽宋琢玉誇她兩句,可是男人的神色還是波瀾不驚。

她隻好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要是不好就别告訴我了。”

“嗯。”話音剛落,桌子的另一邊就傳來一聲回應。

這怕不是嫌棄自己修的不好了?

好心加班加點給他修一張就不錯了,怎麼這般挑三揀四?

許應盯着見底的碗發呆,使喚道:“臨春哥哥,你這個粥燒的不錯,再給我盛一碗吧。”

“謝謝啦。”許應把碗塞到他手裡。

“行吧。”還沒有人幹過這般支使他的事情,宋琢玉安慰着自己,全都看在許應受傷的份上。

許應一隻手拿着勺子,慢條斯理地咀嚼着。

那隻瓷白的手又落入眼中,宋琢玉擡頭看看天,算着到了時間,起身辭謝。

“等等,”許應止住他離去的腳步,在屋内逡巡了一圈,從書架上抽出一卷佛經。

“臨春哥哥,你這個銀票我花不出去,還是先還給你吧。”佛經散開,剛好停到一面,書頁中夾着宋琢玉試探許應的那一萬兩。

“你真不要?”宋琢玉握着她托書的那隻手,問道。

花不出去也可以先拿着傍身,肯定有能花出去的那一天。

“不要。”許應搖搖頭,眼睛亮亮的。

錢财于她而言實在是浮泛不實之物,況且别人的錢放在自己這裡總是不安心的。

“好。”宋琢玉夾着那張銀票,放入懷中。

或許是他想錯了。許劍知隻是一個無依無靠的普通人,行事作風雖算不上高風亮節,可到底也算不上蠅營狗苟之輩。

雲霞滿天,微風拂過,宋琢玉青竹一般的身影就這麼落在許應的眼睛裡。

“哎~”

“你還有事?”宋琢玉轉身,問道。

“楊止歌每月初一十五,都會去濟源寺。”許應的聲音亮晶晶的,因為受傷的緣故,中氣不那麼足。

“知道了。”

宋琢玉抽出那張銀票,暖陽在他的臉上投下些許光斑。他默默想着,原來許劍知還是心有所屬,心中挂念着楊止歌,竟然将人家的行程探的清清楚楚。

……

聽到關門的聲音,許應褪去了正經的模樣,攤在床上一動不動。

“系統,我昨日收的那幾幅畫,哪個比較容易修呀?”許應拆開自己左肩的繃帶,在疼痛間隙問道。

“昨日收的不多,各有各的難處。”系統道。

兩幅祖先畫像,一份家訓,一份族譜,還有零零散散的各種寫意。重彩顔色豔麗,這缺了不少顔料,書畫又有不同,書法更重補色,許應如今這般受傷,想來也是不大行的。

許應歎了一口氣,心道,自己本就基礎薄弱,又受了傷,不知要修到哪年哪月去了。

“那周尊又在何處?”許應随意翻弄着佛經,嘴邊蕩漾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你對許應這人了解多少?”

她在雍州無冤無仇,昨日來取她性命的人,必是為着周尊而來的。文思閣的許應如今下落不明,自己又受了傷,這麼多天沒有一點周尊的下落,若宋琢玉一朝疏忽,還有源源不斷的人進城殺她,這可如何是好。

“我也不知道周尊在哪裡。”系統慢悠悠地說道:“許應比你大幾歲,資質不高卻極為刻苦。輕财尚義,慕善樂施。”

天邊泛着稀薄的金色,許應對着一桌子的畫發愁,思來想去,還是提着衣擺下了樓。

許應就是有這樣的能力,哪怕前一天精疲力盡,哪怕自己痛不欲生,也一定會憋着一口氣,把要做的事情用力做好。

城門。

太陽還未落山,城門口嘈雜不堪,人影憧憧,影子黑壓壓的壓下來,昏暗一片,讓人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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