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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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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前輩可有看出什麼名堂?”許應跟在薛慧身後,側身問道。

薛慧低着頭,單手撫過畫上将幹未幹的墨迹,眼眸中的神色愈發陰郁,“這畫是真迹。”

“但是這一團墨色倒是奇怪。”

聽到重點,許應的眼中閃過一簇星火,道:“這也是我想問的問題。”

“既是真迹,此處便是有些顯眼了。”許應及時道。

“拿出去看。”夏日灼灼,流霞燦烈,天邊一層赤金色鍍來,正是看畫的好時候。

許應與楊止歌淨了淨手手,各自掀起畫的一角,款款移到院中。

《春日圖》并不大,對着日光,在底上投射出一塊不大不小的陰影。

薛慧眸色沉沉,低聲道:“墨迹與周圍顔色的深淺不同。上色的時間不同。”

陳奉生一生天性自然,作為他的親傳弟子,薛慧雖然很久都不提筆,但是對他的風格了如指掌,自己當學徒時也常常模仿。

原先看不出來,這時一對着太陽,她一眼便看出來怪異之處了。

從畫面的别處看,筆力遒勁,細節處處理得當,細緻入微,而此處筆力未到,故作高明,試圖與其融為一體。

“這個地方不是。”薛慧輕輕地擡手指了指,淡淡道。

話音才落,許應開始後悔起來,這算是二次損傷,是在她手裡壞的還是在别人手裡壞的,這應該怎麼給人家交代?

她的眉眼在夏日的晨光中透着茫然,既然已經如此,她隻好刨根問底道:“敢問前輩,原畫應該是什麼樣的?”

薛慧屏退兩人,拿起手邊的清水,在硯台上虛虛磨了幾下,擡手淺淺地蘸了蘸,而後提筆揮毫,對着原畫不慎清晰的印記,寥寥幾筆作成。

許應站在她的身後,遙遙一望,見薛慧拿着一張素紙對到原畫上。

草色迢迢,春光靜靜,春色一下明了起來.

“原作便是這樣。”薛慧擡眼,靜靜地瞧着許應的雙眸。

許應瞧着這地方略有些眼熟,山水一片墨色,她心中一凝,道:“這不是梁州嗎?”

許應想起來了,那日宋琢玉帶她出城跑馬,那處與畫上就有些相像,現在一見全貌,許應瞧着仍有些熟悉,翻過那座山,盡頭不就是此地嗎?

薛慧似是一愣,又瞧了瞧畫,有些詫異,并沒有多說什麼話,同許應告别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留下許應一個人在原地,許應臉上有些挂不住,問道:“小五,梁州是什麼不好的地方嗎?”

楊止歌搖搖頭,低聲道:“大娘子是梁州人,我母親在梁州受過不少罪。想來她不願提及梁州。”

“許公子,這地是梁州不假,但是此刻已經是一片荒山了。”楊止歌瞧着那畫,歎息道。

“為何?”許應問道。

“梁州這兩年亂,清溪離雍州近,畫上之所以草木茂盛,是因為這下面,有人人都想要的東西。”

“是什麼?”

“銅礦。”

楊止歌的語氣很輕,但是落到許應心上,便是有千鈞之重。

許應心中一滞,半晌說不出來一句話,竟是銅礦?居然有銅礦!

“我去年随大娘子回母家時,這裡就已經是一片廢墟了。至于如今,肯定更差。”

“為何?”

“有了銅礦就要挖,勞民傷财,不止清溪,整個梁州,都不斷有勞動力送來。清溪的僧人看不下去,說佛門重地,禁殺戮。”

“官府就把山上的寺廟拆了。”

寸草不生,又多了些殘垣斷壁,豈不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許應垂眸,抿唇不語,忽而話鋒一轉,問道:“你可在家中找到另外幾本經書的下落了?”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沒有找到。”楊止歌沒忘記許應交代過的話,楊府無人供奉神佛,也沒人附庸風雅,經書這東西,她實在找不到。

“不對。”楊止歌忽然想起什麼,低聲道:“還有我大哥和二哥的書房沒去。”

楊青雲不學無數,許應是知道的,他看起來就是一副不愛看書的模樣。

許應笑道:“勞煩你幫我留心。找不到便算了。”

……

太陽還未從雲層裡彈出頭,長街上還有一道薄霧未散,許應在販夫走卒的吆喝聲中開了業。

在這吆喝中不時混入粼粼車馬聲,許應拿起那幅裝裱過後的《春日圖》,安坐在凳子上,等待着敲門。

不多時,之前來的小丫頭笑意盈盈,提溜着步子,問道:“修好了嗎?”

“修好了。”許應拿出錦盒,往外一推,道:“就在這,驗驗吧。”

小姑娘收斂了笑容,扇忽着眼,道:“那還請公子随我走一趟。”

重要事物,還是得當面驗核好,許應知道的。

那少女不去接畫,迎面擺出一個請的手勢,“我家少爺在門外。”

許應一個人拿着畫,走了出去,清晨的薄霧冥冥,她擡眼,看見那輛尊貴的馬車。

“修好了,還請您查驗。”許應彎着腰,恭恭敬敬地把畫遞了上去。

車内的人擡手一挑,露出一截雪膚,仍舊是不帶一點血色的蒼白。

雖是夏日,但是晨起霧色還未散,仍舊帶着涼意,許應忍不住關心道:“天色漸冷,公子應當多注意身體。”

半晌不見動靜,許應擡頭,看見少女笑靥如花。她笑道:“我家公子這就是沒有意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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