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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思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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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應不敢回答,二人并肩走着,晚風拂過,像是有誰在低語。

此後便一路無言,月華初上,二人來到山腳下,迎面一道台階,遠遠望去,直通雲霄。

月光透過樹林的縫隙,斑駁闌珊,灑落在一層一層的階梯上,疏疏朗朗如同殘雪。

“你若是害怕,拽着我的袖子便好。”宋琢玉側身道。

“我不怕。”腳步卻向上墊了墊,緊緊跟在宋琢玉的身後。

林間悉悉簌簌的有些聲響,皓月當空,樹影零落,許應被這山間的樹隔開,外面的世界寂寂無聲,一切朦朦胧胧,唯有杜若的香氣萦繞。

越往上走,視線越開闊,不遠處有花枝橫斜,在這淡天裡橫添一抹亮色,妄圖将這夜再點的更亮一些。花枝旁邊,亭台之下,影影綽綽有兩人的身影。

“你們可算來了!”即使幾個月沒見,許應認仍是第一時間就分辨出來賀長齡的聲音。

楊止歌拎着一個琉璃小燈,透着溫潤的黃光,她在賀長齡身後緩緩冒了個頭,屈膝行禮道:“将軍,許公子。”

“哎?”賀長齡探頭,瞧了半天,笑嘻嘻道:“将軍你怎麼沒帶燈?我聽趙師父說你最怕黑了!”

“絕無此事。”宋琢玉垂着眸子,眼角的淚痣閃動。

“怎麼沒有?”賀長齡許久不見許應,把她拽到自己身邊,笑道:“怎麼沒有,我們将軍小時候膽子可小了呢。”

許是一個人在房間裡呆的太久,不與别人交流,賀長齡一見到許應和楊止歌就打開了話匣子,絮絮叨叨個沒完。

許應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宋琢玉的眼底浮上尴尬之色,她好奇地問道:“真的嗎?”

“真的真的。”賀長齡拉着許應的手,轉身坐下,把宋琢玉兒時的醜事都落的一幹二淨。

“聽趙承将軍說,我們小宋将軍小的時候不敢舉刀,被宋夫人滿院子追着打,有時還吊到房梁上,任憑小宋将軍怎麼哭喊,都不放下來呢。”

許應心道,小孩子怕血怕苦也事很正常的一件事,她問道:“那你後來為什麼又去從軍了呢?”

宋琢玉挨着許應坐下,道:“她那時總數落我,說我像我爹一樣,以後肯定是個沒大用處的人。”

宋琢玉當時打心底裡也有些看不起抛棄自己的父親,對宋靜慈說的這話很是生氣。可惜自己年紀小,宋靜慈又十分嚴厲,于是便一邊哭一邊習武。

“後來想聽母親訓我,卻是再也沒有機會了。”宋琢玉眸光渺渺,輕歎一聲,道:“她離去時我才知道,生活在邊境之地,若是自己不舉刀殺人,便是要等别人來殺我了。”

“為了自己心中所愛,去直面刀劍,這是很值得的一件事。”

賀長齡點點頭,道:“确實值得。可是可惜呐。”

許應問道:“可惜什麼?”

“内閣舉薦的那個酒囊飯袋,不知道已經敗了幾次,我們将軍空有一身本領,現在還在守城呢。”賀長齡不忿道。

“長齡,不要胡言。”宋琢玉的語氣生冷,遏制住賀長齡的話。

賀長齡點點頭,道:“好吧好吧,知道了,這全是陛下的意思。再說下去,就是目無尊上了。”

夜色漸深,四人呆在山頂,不知不覺空氣中已經浮上了些濕意,賀長齡搓了搓手,道:“似是有些冷了。不如我去溫上一壺酒。”

“賀哥哥,我也覺得冷,我同你一塊。”楊止歌放下手裡的琉璃燈盞,撩着裙子起身。

賀長齡按下她的手臂,道:“不行!”

“為什麼不行?”楊止歌的語氣很輕,一雙杏眼晃着委屈,還未從他生硬的語氣中回過神。

賀長齡柔聲道:“總之你呆在這裡。”

乞巧節可是他軟磨硬泡挑的好日子,可不能耽誤了。

倏然宋琢玉出聲,他道:“長齡,你同楊小姐一道下山,記得給她添一件衣服。”

既然宋琢玉都發話了,賀長齡再不願意也得願意,他接過那盞燈,打到二人身前,領着楊止歌走了。

亭子沐浴在無邊的月色中,林間蟬鳴陣陣,聲聲入耳,許應的一顆心都被這噪聲吵亂了。

“許劍知,我問你一句話。”宋琢玉伸出折扇,輕輕戳了戳許應的手。

眼下隻剩兩人,許應擡起眼來看宋琢玉,耳根倏忽一下就泛上了紅色,她道:“問。”

“若我有一思慕之人,應當如何?”他說這話時垂着眸,眼角的淚痣盈盈閃閃。

許應心頭一怔,問道:“你已經有了思慕之人?”

“是。她是很好的一個女子。”

女子?

許應原本握緊的指尖微微一顫,攥緊的手又緩緩松開。既然是女子,那應該不是自己,她思忖了半晌,想不出來結果,排除了半天,在宋琢玉認識的人中,隻剩下了一個楊止歌。

那張小巧俊秀的臉龐在腦海中浮現,楊止歌溫柔體貼,宋琢玉風神俊雅,二人一起,也算是良配。何況楊止歌和宋琢玉都對她很好。

思及此,她眼中原本燃燒的灼灼烈火,倏然熄滅了,“那你不應該問我,應當問你自己。”

“我們還算不得朋友嗎?”宋琢玉低聲道:“若是朋友,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見,也十分應當。”

原來是朋友,許應想了想,宋琢玉與楊止歌都是她的朋友,若是在一起,是一段佳話,自己合該祝福。可是自己的心裡或多或少有些潮濕。

許應正色道:“大膽點,喜歡誰,就得讓她知道。”

“你真這麼覺得?”宋琢玉心下了然,歡喜之情按捺不住,尾音都是急迫。

許應扶着亭中的柱子,緩緩起身,道:“嗯。與其擔心她喜不喜歡你,不如先明白自己的心。”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既然你提刀,是為了守護你所愛之人,那你便不要藏着掖着,喜歡她得讓她知曉。若是以後沒了機會,豈不是可惜?”

許應拍了拍衣角的塵土,安靜地走下亭子,擡手折落一枝海棠,淩空一掃,不偏不倚地扔到宋琢玉懷裡。

“換個說法,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夜幕低垂,靜谧的月色打在許應身上,她的眉似新月,嘴角帶着些許笑意,眼中卻是冷冷清清的,透着如水一般的沉靜。

海棠花落在宋琢玉懷中,他嗅着淡雅的清香,耳後染上绯紅。這花仿佛是妖異,将宋琢玉固定在這亭台中,心中的灼灼烈火噴薄而出,脫口一句:“許劍知”

山頂的風大,許應站在樹下不久,肩頭就已經落下了花瓣,她聽見自己的名字,自樹下轉過身來,茫然地瞧了他一眼。

戌時三刻,濟源寺厚重的古鐘響起,透着銅鏽般的沙啞,宋琢玉站在廟宇樓閣下,動了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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