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哈哈一笑,“夢中之人,不過是虛幻罷了,又怎麼會存在于這世間呢?”
黃鹂莞爾一笑:“太後娘娘,這您就猜錯了,那畫上女子,不僅存在于世,而且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呢。”
太後和衆人都被這句話給吊起了胃口。
太後連忙追問:“哦?那女子是誰?”
黃鹂目光投向左側的席位,落在了其中一人身上,衆人一陣驚奇,也跟着看了過去。
“太後娘娘,那女子正是蓁蓁公主。”
姜念虞:來了來了,李?狗?淳帶着他的陰謀詭計來了。
她将嘴裡的食物咽下去,戳了戳李玄璋的後背。
衆目睽睽之下,李玄璋不好跟她交頭接耳,隻道:“吃你的,看戲便是。”
姜念虞看他這麼淡定,根本用不着她擔心,于是吃得更歡了。
這個魚好吃,可惜刺多。
這個蝦也好吃,可惜要剝殼。
還是吃丸子吧,不用吐刺不用剝殼也不用吐骨頭……
中大殿内,李淳看了畫後,朗聲一笑,“此女不用找,朕知道‘她’在哪兒,宣蓁蓁公主。”
李玄璋被迫離席,跟着來傳喚的太監去了隔壁。
探花郎見到一身粉裙仙姿昳貌的蓁蓁公主,呆呆地盯着看了半晌,反應過來後,忙向她行禮告罪。
“殿下恕罪,在下唐突了。”
李玄璋壓根兒沒搭理他,抱着布娃娃動作有些笨拙地向上首的李淳行禮。
“蓁蓁見過皇兄。”說話時神态天真,語氣懵懂,仿佛一個幼童。
探花郎見狀,不由有些愕然,這位蓁蓁公主似乎有些不大正常?
李淳:“蓁蓁,如今你年歲也不小了,朕欲給你做一門親,将你許給這位不過弱冠之年就已金榜題名、高中探花的少年郎君,你意下如何?”
探花郎臉色爆紅,偷瞥了蓁蓁公主一眼,心跳狂亂。
若是能将夢中心心念念的佳人娶回家,那他做夢都會笑醒。
旋即又惶恐起來,若是公主殿下不答應怎麼辦?
李玄璋腦袋一歪,問李淳:“皇兄,做親是什麼意思啊?”
李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先向探花郎解釋了一句:“蓁蓁小時候發過一場高燒,退燒後命雖然保住了,心智卻停留在了幼童時期,所以言行舉止有些……天真爛漫。”
探花郎忙表明心意:“皇上,微臣一點也不介意,若是公主能下嫁微臣,那是微臣三生有幸,微臣定會待殿下如珠如寶,萬分珍重。”
李淳:“蓁蓁,你說呢?”
李玄璋神情慌張:“皇兄不要趕蓁蓁走,蓁蓁會聽話的……”
見狀,探花郎心疼極了,恨不能将她抱在懷裡好生安撫,然而礙于這裡是大庭廣衆之下,當着皇上和群臣的面,他不好做出唐突之舉。
李淳歎息一聲:“看來蓁蓁并不願意出嫁,朕也不能勉強你,罷了,那朕便養你一輩子。”
吩咐墨春:“送公主殿下回席吧。”
探花郎失落極了,目光巴巴地追着蓁蓁的背影,舍不得收回。
李淳看在眼裡,嘴角勾了勾。
回到席位,李玄璋見姜念虞依舊在那裡不停地吃,仿佛一隻披着美麗人皮的饕餮,眼中隻有食物,對于他的來去毫不留意,也毫不關心,心下忽的有些不平。
從自己桌上夾了一塊肉,伸到她面前。
姜念虞果然被肉塊吸引了注意力,擡頭朝他看過來,“給我的?”
李玄璋将肉塊移動位置,她的眼珠子也跟着肉塊轉動,肉塊往左,她就往左看,肉塊往右,她就往右看,跟隻小狗似的。
他忍不住笑了一聲,覺得自己跟這樣一個人計較,真是太過幼稚了。
将肉塊放進她碗裡,問她:“姐姐,李淳想給我和探花郎賜婚,這事你夢到過嗎?”
姜念虞:“夢到過啊,但是我沒法告訴你嘛,你應該拒絕了吧?”
李淳給李玄璋和探花郎做媒,一是為了惡心李玄璋,二是想将李玄璋弄出皇宮——李玄璋在皇宮一日,他就一日不得安甯。
三麼,就是想借着李玄璋的手除掉探花郎。
前世李玄璋謀朝篡位後,探花郎有一次觐見他,路過被拴在大殿門口柱子上的前皇帝李淳時,被他抓住了腳。
李淳嗓子嘶啞地朝他喊:“殺了我……”
探花郎害怕地躲開了。
所以,探花郎也上了李?狗?淳的黑名單。
李淳了解李玄璋,知道他為了不嫁給探花郎,很可能會對探花郎動手,讓他“意外死亡”。
而這,就是李淳的目的——借李玄璋的手,除掉他自己想殺的人。
李玄璋:“我說不想離開皇宮,他就沒再堅持了,這實在不符合他的性子,我猜他還安排了後招等着我。”
姜念虞:“你猜得沒錯。”
可惜她被世界意識捂了嘴,沒法告訴他李淳的下一步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