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奴婢該死,求殿下降罪……”
就在姜念虞說完那話不久,一名宮女過來給李玄璋上甜湯,卻不小心被地毯絆了下,整個人往前一撲,手裡的甜湯脫手而出,有大半撒在了李玄璋身上。
宮女吓得不行,忙跪地磕頭請罪。
李玄璋嘴巴一癟,帶着哭腔道:“這是蓁蓁最喜歡的裙子了,嗚嗚嗚……”
宮女膝行上前,拿帕子給他擦裙子,又哄着他:“殿下,奴婢帶您去換一件新裙子好不好?保證比您身上的這件還要漂亮。”
李玄璋擡手抹了下淚,抽噎着:“好,好吧,我聽,聽姐姐的。”
宮女感激涕零,忙不疊道:“殿下請随奴婢來。”
姜念虞也跟着起身,“我裙子上也被濺到了湯汁,蓁蓁,我跟你一塊兒過去。”
她其實并不想離開宴席,離開她的美食,但想到李淳接下來針對李玄璋的陰謀,有些不放心,覺得還是跟上去比較好。
榮恩殿後面有一座雙燕樓,是專供客人更衣休息的地方。
姜念虞作為正二品的妃嫔,在雙燕樓有自己單獨的“休息室”,包含卧室、客廳、淨房(衛生間)等,相當于一間豪華包間。
早在宴會開始前,春櫻就将帶來的備用衣裳首飾放在了休息室,姜念虞直接過去就行。
而李玄璋這位公主,因着不受寵,所以隻能用公用的“更衣室”。
兩人的更衣室不在一個方向,就在宮女要帶着李玄璋往另一邊去時,姜念虞道:“蓁蓁,你去我那邊吧,我帶了兩套備用的衣裙,可以勻一套給你。”
宮女臉色微變,想要阻止,卻一時找不到合适的說辭。
而李玄璋已經高興地答應了:“好呀。”
宮女隻能眼睜睜看着德妃将蓁蓁公主領到她的休息室去了。
進門後,姜念虞對跟過來的夏桃道:“你就守在門口吧。”
說着将房門關上了。
一轉身,就對上了李玄璋問詢的眼神。
她解釋道:“那個宮女是故意往你身上潑甜湯的,就是為了弄髒你的裙子好帶你去換衣裳,李淳提前讓人在你的更衣室裡點了催-情-香,還*****”
後面她想說的是——安排人來非禮你,想讓你暴露身份,好治你的罪。
但因為這是還沒發生的事,她無法說出口。
不過李玄璋用腳指頭都猜得出後面的事,“我知道了。”
他環顧了屋内一圈,走到香爐前查看了一下。
姜念虞:“你懷疑我這邊也被點了催-情-香?”
李玄璋:“嗯,不過香爐裡的香沒有問題。”
姜念虞:“今天李淳要對付的人是你,我這邊能有什麼問題?”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很快就被打臉了。
李玄璋換完衣裳從屏風後出來,背對着月洞門在桌邊坐下,有節奏地敲擊了幾下桌面,一個黑衣人如影子一般冒出來。
“将那個宮人帶走審問一番。”
黑衣人點了點頭,又如影子般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等了一陣,還不見姜念虞出來,李玄璋喚了聲:“姐姐?你還沒換好嗎?”
内室之中無人應聲。
李玄璋霍的起身,以為姜念虞出了事,快步進了内室,卻在見到床榻上的人時,身形驟然頓住。
她身上的外裳和裙子已經脫掉了,隻剩下了一層輕薄的白色裡衣,歪倒在床上,眼眸半睜,臉色潮紅,手抓着裡衣領子,想往下扯。
眼見着裡衣就要被她扯下來了,李玄璋一個箭步上前,按住了她的手。
她這模樣,竟像是中了催-情-香,可他先前已經檢查過室内燃的香,并無異樣。
那她是在何處中的招?
想到先前她在宴會上一番大啖,一點也不忌口,來什麼就吃什麼,他恍然明白過來,定是她吃下去的某樣東西被動了手腳。
然而現在追究這個也無益,得趕緊帶她離開這裡才行。
李玄璋拍了拍姜念虞的臉,“姐姐,醒醒。”
姜念虞覺得他的手好涼快,像一塊柔軟的冰,忍不住按住他的手貼在臉上,想要汲取更多涼意。
與此同時,她與他的接觸,也讓她的異能不斷上漲,在自保的本能之下,她的異能自動運轉起來,猶如一縷清泉流遍全身。
原本被藥力控制的腦子,清醒了許多。
“走。”她抓着他的胳膊,想站起來,但腿上根本使不上勁兒,跟面條一樣軟。
李玄璋:“得罪了,姐姐。”
将她打橫抱起,準備離開。
然而才走了兩步,他整個人忽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連帶着懷裡的姜念虞也摔了,還做了他的肉墊。
幸好地上鋪了柔軟的地毯,不然她這一下得摔個夠嗆。
“你身上好涼,摸着好舒服,味道也好聞,像桃子味兒的雪糕。”
在又一波藥力的沖擊下,姜念虞的意識再次變得模糊起來,恍惚覺得身上壓着一根巨大的雪糕,涼涼滑滑的,好想咬一口。
然後她也真的咬了一口。
李玄璋:“……”
有時候真想封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