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撐着從她身上離開,“姐姐,我的蠱毒發作了,原本蠱毒發作的日子不是今天,想來是那個宮女潑向我的甜湯引發的,接下來李淳很可能會帶人過來,我們得趕緊離開。”
她們兩個,一個中了催-情-藥,行動不受控制,一個蠱毒發作全身如被冰封,無法動彈,若是繼續待在一起,後果不堪設想。
偏偏他剛才還将身邊的影衛給派了出去。
姜念虞極力控制着自己,“我……我盡量。”
誰懂啊,她現在就像是身處火山口,而旁邊就躺着一根巨大的桃子味兒雪糕,她卻不能碰他。
李淳這個王八蛋,敢陰她,給她等着,回頭她要連本帶利地還給他!
探花郎被夢中女神蓁蓁公主當衆拒絕,心情郁悶之下連喝了不少酒。
酒喝多了就容易上廁所。
他撐着桌子站起身,出了殿,向走廊裡侍立的宮人問了路,宮人很體貼地道:“大人,奴婢帶您過去吧。”
探花郎便跟着宮人去了。
他腦袋有些昏沉,一路上也沒怎麼看路,隻是跟着宮人走,當宮人将他帶到一扇門前,說“大人,到了”時,他便推門而入。
中大殿内。
李淳又出了一道詩題——牡丹,一群新科進士們都絞盡腦汁,力圖做出一首脍炙人口的好詩,好在皇上面前表現一番。
有些大臣也來湊趣。
片刻功夫後,衆人相繼擱下了筆,侍立在李淳身旁的墨春走下台階,将衆人所作的詩句收了上來,呈給李淳閱覽。
過了會兒,李淳疑惑道:“怎麼不見探花郎的詩作?”
皇帝一提起探花郎,衆人便都朝探花郎的位置看去,發現他人竟然不在座位上。
有人笑道:“探花郎莫不是覺得殿内吵鬧,到外頭躲清靜去了?”
又有人道:“我看不然,今日風和日麗,園中繁花燦爛,水邊多麗人,探花郎年少風流,這會兒正流連花叢也說不準呢。”
這話頗有雙關之意,衆人都心領神會地哈哈大笑起來。
李淳站起身,“朕也坐得有些乏了,外頭春光正好,諸位可願陪朕一道出去走走啊?正好,也去尋一尋咱們的探花郎,看他在哪裡逍遙快活。”
皇帝都發話了,其他人豈有不應的道理?
在李淳的帶領下,衆人出了殿,來到了園中,賞花作詩,好不自在。
李淳看似在閑庭漫步,實則是目标明确地帶着衆人往某一處走去。
走到半道,一個宮人神色慌張地跑過來,“皇上不好了,探花郎和蓁蓁公公——”
似意識到自己失言,宮人忙将後面的話壓了回去。
然而這不清不楚的半截話,卻是最引人遐想。
衆人都不禁猜測起來,探花郎和蓁蓁公主怎麼了?
為何這個宮人話隻說一半?難道後面那一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李淳一副擔憂焦急的模樣,“蓁蓁怎麼了?她現在在哪兒?快帶朕過去!”
在宮人的帶領下,衆人來到了雙燕樓,某間屋子外。
屋内,姜念虞坐在地上,正努力解開兩人纏在一塊兒的絡子。
那絡子是用來壓裙角的,剛才兩人一塊兒倒下去時,絡子不知怎的纏到了一起。
姜念虞本就狀态不佳,還要忍受着李玄璋這根大雪糕帶來的誘惑,解了半天也沒能解開,出了一頭的汗。
汗水順着額角流下來,沁入了衣領裡。
李玄璋看見這一幕,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當聽見外面傳來的嘈雜腳步聲時,姜念虞心頭一悸,喃喃道:“完了,有人來了……”
肯定是李淳帶着人來捉-奸了!
砰!
李淳一腳踹開了房門,背影看似着急,嘴角卻噙着一抹勝利在望的快意笑容。
然而在看到屋内的情形時,他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屋子裡,隻有探花郎一人,根本不見李玄璋!
李玄璋人呢?
探花郎被宮人帶過來,進屋方便過後,便打算離開了,誰知這時身體卻起了一些異樣的反應。
他不知是這屋子裡的催-情-香導緻的,還以為是自己酒後亂了性。
情難自禁之下,忍不住拿出懷裡的那幅畫,看着畫中人安慰起了自己。
安慰到一半,房門忽然被人破開,一大群人站在房門口,為首的竟是皇帝,後邊跟着的則是姜相、裴公等一幹大臣。
探花郎:“……”
興沖沖來“捉-奸”的李淳:“……”
後面的一群大臣:“……”
那一刻,探花郎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李淳陰森森地說了句:“探花郎果真是風流啊。”
冷哼一聲,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