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探花郎哪裡敢應?
忙拜伏下去:“謝皇上隆恩!能娶到蓁蓁公主,是微臣三生有幸,請皇上放心,微臣定會将公主看得比微臣的命還要重要,絕不讓她受一絲委屈。”
當探花郎回到殿内時,衆人絲毫沒有提及先前他在房内的難堪之事,反而紛紛上前恭賀他得了皇帝賜婚,即将尚公主,當驸馬。
“人生三大喜事——他鄉遇故知,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探花郎今日就占了兩個,當真是雙喜臨門哪。”
“不知我等何時能喝到探花郎的喜酒?”
“蓁蓁公主乃是金枝玉葉,又生得仙姿玉貌,探花郎好福氣啊。”
……
姜念虞和李玄璋回到宴會上時,就聽說了“探花郎英雄救美,皇帝玉成好事,為兩人賜婚”一事。
還有不少人來向李玄璋賀喜。
姜念虞:“?”
不是,小說裡也沒這一出啊。
小說裡,沒有她的插手,李玄璋被宮人帶去點了催-情-香的房間,後面因蠱毒發作動彈不得,這個時候探花郎被引了過來。
不過李玄璋讓身邊的影衛将探花郎打暈了,服下遏制蠱毒的藥物後,重新好端端出現在了宴會上。
而現實中卻是——
她因為中了催-情-香,一時腦子迷糊,沒能想起李玄璋身上帶了藥,情急之下給他喂了自己的血!
她的血中蘊含着豐沛的木系異能,可以說是這世間最有效的萬能藥。
李玄璋喝了她的血後,也感受到了好處,立刻運轉功法化解體内的蠱毒。
這個花了不少時間,以至于她們在休息室裡待了半天。
因此李玄璋沒能及時出現,陰謀沒有得逞的李淳,緊跟着又設計了另一出詭計。
不過那個落水的蓁蓁公主又是誰?
想到擅長易容被李淳收編的麗嫔,姜念虞轉頭朝斜後方看去。
麗嫔還是穿的原先那套衣裳,但頭發明顯重新梳過,發間的簪子位置變了,而且頭發有種未幹的潤澤感。
麗嫔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歲歲,怎麼了?”
姜念虞:“我瞧你桌上的蝦一隻也沒動,是不喜歡吃嗎?”
麗嫔松了口氣,原來她看的是蝦。
“倒不是不喜歡,而是吃不得,我一吃蝦身上就容易起疹子,癢得很,歲歲,我這一盤子還沒動過,你要不介意的話,不如我剝了給你吃罷。”
姜念虞哪裡會介意,她巴不得呢,“好啊。”
“歲歲,蝦剝好了。”麗嫔将一盤子剝得幹幹淨淨的蝦遞過來。
姜念虞忙接過來,“謝謝你啊袅袅。”
她拿起一隻蝦,蘸醋吃了,跟李玄璋耳語:“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不會真要嫁人吧?”
男扮女裝的大反派一身紅嫁衣嫁給另一個男人,想想還蠻刺激的呢。
李玄璋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姐姐很希望我嫁人?”
姜念虞嚼着蝦,口齒不清道:“怎麼會呢,我就是問問而已,問問。”
李玄璋:“姐姐别吃了,方才我已經讓人将紙箋送去給李淳了,接下來該輪到你上場了。”
姜念虞嗦了嗦手指,不甚情願地離了席。
中大殿内,看着底下被衆人簇擁在一起接受祝賀的探花郎,李淳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一個小太監悄悄進殿,塞給了墨春一個小匣子,“這是蓁蓁公主讓奴婢交給皇上的。”
墨春先打開匣子檢查了下,發現裡面隻有一張折疊起來的紙箋,并沒有什麼危險,于是呈給了皇帝。
“皇上,這是蓁蓁公主讓下面的人送來給您的。”
李淳接過來,拿起紙箋打開一看,瞳孔瞬間縮至針尖大小。
紙箋上赫然寫着一句話——
還記得被拴在大慶殿前柱子上的那條狗嗎?
李淳狠狠攥緊了紙箋,恨不得讓它消失。
前世,他就是被當成狗,拴在大慶殿前的柱子上的!
李玄璋讓人給他送來這句話,難道,他也重生了?
這是他對自己的反擊?宣戰?報複?
“他在哪兒!”李淳低吼了一聲。
墨春吓了一跳,皇上怎麼反應這麼大?那張紙箋上到底寫了什麼?
“您,您說的是誰?”
李淳一字一句咬牙切齒:“蓁、蓁、公、主。”
墨春:“奴婢這就去打探一下。”
很快他回來了,禀報道:“皇上,公主在枕碧閣。”
李淳笑着向群臣交代了一聲:“朕去去就來,諸公隻管盡興。”
大臣們表示理解,皇帝也是人,喝了這許多酒,總是要如廁的嘛。
李淳帶了墨春和一幹侍衛太監,氣勢洶洶地殺到了枕碧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