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你才是最了解京師的人,接下來就換你帶我們三個吃喝玩樂了啊。”花清淺能屈能伸,轉進如風:“待會吃完飯,你就帶我去買霖黃果,要是不好吃,我可是會發脾氣的!”
東方容楚一口答應。聽說有吃的,玉京子自然要跟着去,花清淺最後轉向呂浮白,邀請他也一起,他卻搖了搖頭,說還有事,就不陪她了。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他能有什麼事,難道這裡還盤踞着孔雀族不成?
花清淺心中好奇,但也沒問到底,呂浮白乃堂堂世子,有自己的事要做太正常了,又不是每個人都必須圍着她轉。
她與東方容楚三人走後,呂浮白回了一趟慕城。
熱鬧的集市裡,他逐一看過一家家專賣地禾角的小攤,能看穿一切的目光認真打量擺出展覽的地禾角,評判着哪一家的果子汁水更充沛,最終在一個小攤前停了下來,指着剩下的十幾隻地禾角,說道:“這些我都要了。”
戴着頭巾的農戶手腳麻利,把攤上剩下的地禾角統統裝進布袋裡,紮好封□□給他。
呂浮白拿好地禾角,在離開集市的那一刻,身形原地消失,下一刻又出現在京城的客棧裡。
此時花清淺還沒有回來,他回到上房,神識開啟,整個京城的景象倒映進瞳孔,輕而易舉便找到了她所在的地方——
一家招牌寫着“大刀牛筋面”的小館,她和東方容楚坐在方桌一側,玉京子坐在另一側。東方容楚指着某個菜名,似乎用方言講了個冷笑話,花清淺驚訝地看着他,樂不可支與他笑成一團。
過了不一會,頭發花白的店家同小二端着三碗面出來,分别放到三人面前。
東方容楚給花清淺拿來竹筷,又細細用熱水燙過,那店家見狀,不由笑道:“實話說,老朽開了這麼多年店,還是第一次見到您二位這麼恩愛的夫妻。俗話說郎才女貌,兩位真是般配到天上去啦!”
東方容楚俊臉一紅:“老伯誤會了,我們二人并非夫妻。”
“啊呦,這怎麼行呢,這姑娘這麼漂亮,你怎麼能不給人家名分?!”
東方容楚待要解釋,花清淺卻探出身去,把他按在椅子上,叫他不許說話,自己轉過身朝店家道:“您放心,我今日就叫他給我名分。”
那店家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朝後廚走去。
“對不起諸位。”幫他端碗的小二沖三人連連拱手,小聲說:“我們店主年紀大了,腦子不太好,唐突了姑娘和公子,實在抱歉。”
抱什麼歉,這正是天賜的機緣,花清淺素手一揮,讓他下去了。
“連第一次見面的老伯都覺得我們般配。”她軟軟地說道,水色潋滟的棕眸偷偷望向對面的書生:
“其實你也覺得我很漂亮,也很為我心動,對不對?”
她嗓音軟下來時甜得要命,還藏着滿滿的得意,東方容楚擡起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唉,讀書人這面皮就是薄。花清淺放了他一馬,自信道:“你不說沒關系,你不說我也知道。”
東方容楚溫潤如墨的眸底醞出點點笑意。
“嗯,姑娘好聰明。”
花清淺猛地看向他:“你說什麼?!”
“我說,姑娘聰明,猜得不錯。”他緩聲說道,“姑娘雖然說沒關系,可我還是想說得清楚些,免得日後生出誤會。”
花清淺極力想裝得淡定一些,但嘴角還是忍不住瘋狂上揚:“你想的可真多,哪裡會有什麼誤會,你愛我愛得這麼明顯——”
她把臉蛋埋進大碗裡偷笑,看起來那樣快活,無憂無慮,玉京子在一邊使勁翻着白眼,也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
在三人桌邊,放着半籃霖黃果,這種橙黃的果子降雨而生,口感脆甜,确實是地禾角最佳的替代品。
已經吃過霖黃果,她或許早就不需要地禾角了。
呂浮白看着手裡那袋地禾角,覺得他從頭到腳都像這些費盡氣力、卻沒什麼用處的果子。
風塵仆仆,既拙且苦,終究是,不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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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狀元娘子的美夢眼看就要成真,花清淺興高采烈,回到客棧,一關上房門,她便打發玉京子今後自己玩去,她要和東方容楚兩人單獨相處。
玉京子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别不高興嘛,你這樣想,東方他知道好多家秘制點心居,以後我給你多帶點點心回來,怎麼樣?”
“我就不能跟你們一起去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