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會兒。”
“一小會兒就好。”
叮鈴鈴鈴鈴——
尖銳的鈴聲打斷這奇怪的夢境,甯彬猛的睜開眼,大顆大顆的汗水從額頭滾落。甯彬的夢想來很豐富,他也自覺是個能将夢境和現實分的很清的人。
但這次的夢,卻給他一種錯覺。
一種,他想留在這一刻,留在夢境中的錯覺。
“什麼?”謝楚眼疾手快的接起電話,看着甯彬捂住胸口,他正欲上前給人順氣,但聽到電話那邊孟青竹的彙報,不由一頓。
“方士哲說什麼?”他問。
甯彬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他小口抿着涼水,拍拍謝楚,将水杯端到他嘴邊。謝楚就這甯彬的手喝了口水,突然停住。
“等會兒,”謝楚不可置信的問,“一塊石頭,價值五億三千萬?”
“這他娘是外星人的結石嗎?”
孟青竹:“不是!人家叫人魚之心。”
謝楚:“從人魚肚子裡摳出來的?”
“名字就是個意境!”孟青竹趕緊打斷謝楚,“93克拉的紅鑽,世界現存最大的鑽石之一,是永生花的鎮店之寶,現在給人劫了。”
謝楚更奇怪了:“那這怎麼就劫了?再說,搶劫案是怎麼轉到中心塔的?又異能殘留?”
孟青竹一笑:“何止啊!”
臨近永生花品牌三十周年慶,方士哲決定将人魚之心在店内展出。他早早安排了嚴密的安保,為此,展出店面今天甚至暫停營業。
按照計劃,押運車将在下午三點到達展出店鋪。但一直到五點,押運車都沒有到達。店面負者人聯系不上押運車和安保小隊,記得滿嘴起泡。方士哲得知消息,兒子也不陪了,匆匆從醫院趕來。
到店後,方士哲報了警。
調去監控後發現,押運車從方士哲的山間别墅離開不久就消失在監控範圍内。當時給出的原因是因為道路維修,不得不更改路線。
方士哲允許了這次臨時更改。
謝楚接過甯彬手中的水杯一飲而盡,轉身下床換了杯溫水塞進甯彬手裡。
“然後呢?”謝楚問。
孟青竹快速說:“押運車本該在20分鐘後回到國道上,但警方并沒有查到對應監控。結合店員的說法,警方從一家商戶的監控發現了押運車。”
“押運車嚴重偏離預定路線,一路向西,往山裡開去。淩晨,警方找到車的時候,車上的安保司機全都昏迷不醒,人魚之心不翼而飛。”
孟青竹說到這,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警方拿到了行車記錄儀,趕巧,把一切都拍了下來。離開國道後不久,押運車就被三個人劫了。其中一個,就在記錄儀底下使用了異能,哦對,他還沒戴面罩。”
好家夥。
謝楚已經很久沒遇到這麼敢作敢當的劫匪了。
“查到人了嗎?”甯彬問。
孟青竹:“查到了,這人叫做孔順,今年十九,D級哨兵,兩年前沒通過中心城的選拔,也沒繼續讀書,進了家不太正規安保公司,上周說是家裡急用錢,工資沒談攏,之後就不告而别。我查了,他唯一的叔叔在工地上幹活,一周前摔下來,在醫院ICU躺着。”
“為了錢。”謝楚了然。
“鑽石太大,他不切割沒法出手。”謝楚說,“監控最後一次拍到他在哪?”
孟青竹:“今天上午他上山的時候被附近商戶拍到,事發後警方就封山了。”
“他跑不出去,帶着警犬去搜。叫上行動部空閑的三級小組,跟着警方一起。”謝楚抓起外套,“叫張春直接去信息技術部,去查孔順的通訊記錄,我們馬上就到。”
孟青竹挂掉電話。
牆上的鐘表指針指向六,從回家到現在,謝楚算着兩個人也睡了十個小時了。見甯彬神情嚴肅,他以為是甯彬還沒緩過來,于是走到他身邊。
謝楚攬住甯彬,輕輕順着他的後背。
“沒事沒事,”他安慰的抱住甯彬,“吵到你了吧。現在還好嗎?有沒有難受?”
甯彬搖搖頭,推開謝楚,他也是經受過行動部24小時随叫随到洗禮的人,以前睡到一半被叫醒辦案是家常便飯。就算現在離開行動部外加身體不好的debuff,也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難受。
他是在奇怪。
“人魚之心很出名,我上學的時候就聽過,知道這是偷來的,他基本沒辦法整塊出手。”
甯彬說:“他得切割,但切掉人魚之心,寶石本身的價值也會折損,而且這并不是很好脫手的東西。如果孔順是為了錢,這還不如搶銀行來的快。”
謝楚坐在他身邊。
“除非他已經找好了買家,不,是對方出錢,指名要人魚之心的可能性更大。”甯彬擡起頭,對謝楚說。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