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祭祀樓,隐藏着無盡的秘密。
每一次祭祀,都是對未知的探索,對混沌的敬畏,以及對超越人類理解的力量的懇求。
在這裡,過去與現在交織,現實與幻想相互融合,形成了一個無法言說的世界。
陳讓看着眼前惡心的一幕,自己身上出現的與怪物一樣的異化反應,重重吐出了一口濁氣。
墨綠色的粘稠液體和深潛者被粗魯咬碎的組織物不斷地濺在他的身上,陳讓定定地站着,任憑觸手吞噬。
異化的第二個月,陳讓依舊沒有習慣這一切。
誰能想到他在兩個月之前還是潔癖呢,他扯了扯嘴角,無聲地嘲諷着。
狂暴的觸手将獵物撕了個粉碎,終于打了個滿意的飽嗝,懶洋洋的縮了回去。
右肢漸漸地恢複了原樣,唯餘幾道褐色的小切口昭示着剛剛激烈的進食。
陳讓看着躺在床上誰的昏天暗地的男人,挑了挑眉。
但願他明早看見一地的狼藉不會惡心的吐出來。
轉過身輕輕帶上門,陳讓走了出去。
看着一片漆黑的祭堂,陳讓輕輕呼了口氣,墨綠色的瞳孔又恢複了原本的琥珀色。
他腳步輕快的打開大門走了出去,走了一半突然想起來什麼。
從花園裡撿起幾塊小石頭朝着二樓的木窗扔了過去。
樓上易蔔正将耳朵緊緊貼靠着卧室門,想要偷聽一下有什麼動靜。
看着陳讓很冷靜的樣子,别是為了裝逼把自己性命搭上了。
突然聽到二樓窗台好像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砰砰”兩聲回蕩在寂靜的空間裡。
“不是吧,都打到二樓了。”
易蔔立馬堅信了自己的猜測,覺得陳讓肯定是個脆皮雞,裝的很厲害。
手裡握着小鈍刀,深呼兩口氣走了出去。
都打算直面怪物了,結果一打開門什麼也沒有。
易蔔心裡提着的一口氣又放了下去,走到窗台左右打量着。
模模糊糊看見下面有個小黑影在招手,立馬打開手電筒就照了過去。
蒼白的光線下,陳讓高大沉默的身軀在一片寂靜的花園裡格外顯眼。
陳讓看見了光束後易蔔半露的臉,對着易蔔比了個“ok”的手勢,轉身離開了前門。
易蔔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男人飛速離開了。
“媽的,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心裡吐槽了兩句,易蔔趕緊轉身跑下樓去看劉哥的情況。
“劉勇!你丫的死定了,你不知道……”他猛地打開側卧的門,隻見一片血泊中,劉勇睡得香甜,鼾聲陣陣。
甚至有點吵到了易蔔的心情。
易蔔恨恨地看了一眼毫無察覺的劉勇,“該死的,明早吓死你。”
轉身用力的關上劉勇的房門,氣沖沖的回到了二樓,一個打滾躺在了床上。
小卧室的燈亮了一晚,光線從橡木門底下的縫隙傾瀉出來,暗黃色顯露出幾分暖意。
另一邊,陳讓風塵仆仆的回到家裡,一把拽下身上惡心的衣服,沖進浴室洗澡。
他打定主意明早找趙程的麻煩,憑他沒通知他就擅自開飲淵樓這件事,能給他打成破沙包。
靈水村的夜晚來的早,更走的慢。
夜涼如許,靜谧的月光灑在大地上,獨有一束偏愛着陳讓家這棟老房子,為古樸的建築鍍上了一層清輝。
第二天一大早,陳讓就踏上了去趙程家的路,這件事一定要有個說法。
雖然這棟樓有一定危險性,但依照過去的經驗,幾十年可能都不會出一次事。
異鄉人剛來能幹什麼,一定是趙程動了不該動的東西。
想到這,陳讓握着車把的手又緊了緊,這事他跟趙程沒完。
車尾氣呼嘯而過,狠狠熏了路邊的花草一把。
野草顫顫巍巍抖了抖,像是在惡心這種難聞的氣味,灑下一地淚珠
同時,遠在樓中的劉勇被生物鐘叫醒,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他揉了揉雙眼,感覺眼睛黏得很,不由得看了看手指。
一手已經幹涸的褐色痕迹映入了他的雙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草”劉勇猛地跳了起來,看着眼前一地的狼藉感覺自己闖入了另一個世界。
一地的斷肢,明顯不屬于人類的尾鳍、長長的深綠色殘骨,以及被咀嚼過的殘渣散布在房間各處。
他猛地想起了什麼,穿上褲子就往門口跑。
猛地打開門,他擔心的雇主正陰恻恻地看着他。
“睡得可好啊,劉勇?”
“這的床睡得很舒服是吧?嗯?”
“老子半夜能吓死,你擱這呼呼大睡呢,嗯?”
一連幾個問題,劉勇再遲鈍也該知道他闖了大禍了。
主要是他昨天開了一天車,實在是困得要死才忍不住早早睡了,沒想到就闖了這麼大一個禍。
再如何也是他自己不對頭,深知自己老闆秉性的劉勇立馬低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