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剛剛陳讓回頭看向他的眼神,張辰止不住地心悸。
一張端正的臉上露出心虛的神色來,“我就試了一試,誰能想到這還是真的。”
“要怪就怪那丫頭,沒事惹我幹什麼,她要是不反抗,老子會那樣做嗎?”
“我就是氣急了……”張辰咬咬牙,右手撫摸着被纏着繃帶的耳廓,疼的吸了吸氣。
就在張辰正想着的時候,房門被猛地打開,徐文芳面露愠色走了進來。
“你知不知道闖了多大的禍?嗯?”
“這才過幾天,陳讓就找上門來了。你覺得我保得住你嗎,啊?”徐文芳滿面通紅,完全沒有了面對陳讓時的風輕雲淡。
“還敢把東西弄到家裡來,要不是你老子……你早都被……”徐文芳越說越火大,語無倫次,整個人都快瘋了。
張辰雖然害怕,但也沒想到徐文芳會這麼火大。
“他能幹什麼呀,警方又找不到消息?他能拿我怎樣啊?”
“頂多陳禮被吸幹後,屍體能被他找回來,怎麼會懷疑到我身上。”張辰頂嘴道。
徐文芳怒火攻心,他這狗崽子根本不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不知道自己那天做了什麼可怕的事兒。
也怪她沒把東西放好,不然怎麼會被這小子拿走當做消遣玩意兒。
前些月,徐文芳跟他丈夫張家老子一起在祭堂祈福,結果沒想到走的時候在廢棄的禅修墊下面發現了一張老掉牙的卷宗。
徐文芳貪心地把東西拿走了,回到家偷偷藏了起來。
也沒看上面的内容,自以為是件古董稀罕玩意,想着以後去了陵城還能擺個攤賣個稀罕物賺上一筆。
結果沒想到小兒子這個狗日的,拿着東西就有模有樣的學起來,沒告訴任何人。
恰巧陳禮回來那天,張辰也去田裡溜達了幾圈,這小子就盯上了人家丫頭。
沒撩騷幾句就被怼個半死,張辰氣急就打了陳禮一巴掌。
陳禮那丫頭也是個硬茬,打不過張辰,硬湊上去咬了他幾口,當場流了血。
陳禮有點發怵,趕緊逃離了現場。
張辰多小心眼啊,回來越想越氣不過想找幾個人教訓一下陳禮。
結果突然想到自己在卷宗上學的東西,心思一轉就想着拿陳禮試一試。
于是當夜晚到來,蒼白的月光灑落大地之時,張辰窩在自己的房間裡,拿出卷宗開始了第一次禁忌的試驗。
想着耳骨釘上殘留的陳禮的唾液,張辰立馬拿出來當做獻祭對象的信物。
用小刀劃開自己的手滴了兩滴血到羊皮紙上,張辰開始念誦卷宗上的古老文字。
多虧了徐文芳還算深厚的信仰,讓張辰在小時候也學了一些,現在才能用得上來迫害陳禮。
本來他也沒當回事,就當是心裡發洩了一下。
結果沒過幾秒,卷宗就開始閃爍出寶石藍的光芒,帶着一層瑩潤的質感斷斷續續地吸收着張辰的血液。
張辰吓得臉都白了,沒想到這玩意還是真的。
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耳骨釘消失在卷宗裡,一股神秘的力量突然湧入了張辰的身體,張辰能感受到這股充盈和滿足的感覺。
等到藍光消失,張辰突然愣愣地笑了起來,真的行啊。
當晚,張辰立馬沖出家門開車去了時常去的賭場。
頭一次,他在賭桌上賺得盆滿缽滿如有神助,赢得眼睛都紅了。
這時他才意識到那張卷宗有多麼寶貝,恐怕陳禮是真的被獻祭成功了。
“可是,誰又能知道是我呢?”張辰緩緩地笑了出來,徹底地陷入欲望的漩渦。
第二天一大早回去後,徐文芳發現了張辰的異常。
于是她偷偷摸到二樓,打開張辰的房門往裡面窺探。
而門内,張辰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堆類似花椒樹枝上的刺刺一類的東西擺在了一張羊皮紙上。
而整張紙竟然散發出詭異的藍光,不斷吞噬着紙上的血液和信物。
徐文芳這才驚詫地發現,這明明就是她從祭堂帶回來的卷宗!
猛地将門打開,張辰臉上癫狂的笑意映入徐文芳的眼中。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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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動手的人,接下來就容易多了。
陳讓回到家裡,靜靜地坐在圓桌邊,看着桌上妹妹的作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不知道沒了張辰,陳禮能不能回來。
他不知道古□□諱與神降方位,不知道張辰已經獻祭了多少,更不知道如果張辰死了,陳禮會不會跟着一起死。
一切的解法,都在張辰手上的東西上。
他必須拿到那件東西,并且要盡快,陳禮可能撐不了那麼久了。
看着陽台上陳禮從學校帶回來的仙人掌小盆栽,陳讓閉了閉眼,無聲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