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子渝淡淡地看着這個人,知道他又要吐出一塔子情話來,便直接關閉聽覺,盯着開始發呆。
狐狸說:“你曾經說過,會帶我一起回家……”
箫子渝想:“他是怎麼通六欲變成風傾餘模樣的?人可以通六欲嗎?有點想學。”
狐狸說:“你說讓我為你長大……”
箫子渝想:“這軀殼化得挺像。不過,我心中的徒弟不是個二傻子嗎?既然是照我心意化,他怎麼按照這個來?”
阿蓮一會兒聽着箫子渝的心聲,一會聽着狐狸的滿嘴情話,很無語地撇了撇嘴。
聽着這些滔滔不絕的老牌情話,箫子渝也有些無奈了,心裡打上大大的質疑。
“真是這玩意兒招來的餘嘉茂?”
感覺也太難以置信了。
箫子渝扶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但很快便意識到了不對:“不是他。餘嘉茂就罷,那些碎屍和屍人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真的是為這樣一個魂魄嗎?”
他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餘昭明畢竟隻是魂魄,就算生前再有通天本事,發揮出來的威壓也隻能是虛張聲勢。”這也就是箫子渝為什麼不怕他的原因。
那到底是什麼引起的?
姜恒死之前說過,引來屍人的是不幹淨的東西。所以,不幹淨的東西到底又什麼?
箫子渝心底一寒,目光驟然落在腕子上的玄鐵。
他心中一顫。
引來屍人的不是餘昭明,遭到蝙蝠攻擊的也不是風傾餘……而是,他自己!
玄鐵從墓室而來,自然沾上死氣。蝙蝠攻擊他,便是借此讓他撞上屍人,遇上餘昭明,這一切的一切都被預謀好了。
那目的又是什麼?開這盤棋的人是誰?讓他重生又是想讓他做什麼?
“壞了,阿蓮!”箫子渝暗叫不好。
阿蓮是他的本命法器,若阿蓮出世,他重生的消息便會即刻傳遍大江南北!
聞聲,阿蓮歪了歪頭:“怎麼了?”
還不容她說話,箫子渝便即刻點上阿蓮的額頭,眼角下的赤蓮顯出形來,在白皙的臉龐上如血般豔紅。
“抱歉。”
随着一聲話落,阿蓮的身形逐漸消散,慢慢化為靈體,進入箫子渝的神識裡。
箫子渝擡手散了隔音陣,看向餘昭明。
“你……”
話未說完,忽地一個刀光劍影,箫子渝眼前一花,便被人掐住脖子,狠狠地按在牆壁上。
力道之大,血瞬時糊了他的半個額頭。
“好啊,箫子渝!”
來人加緊了手上的力道,腕子上的鐵環叮叮作響。箫子渝被掐得難受,但仍冷冷地看着他,絲毫不示弱。
男子瞧見這個眼神愣了一下,緊接着像被針紮了般,猛然将他甩開。
箫子渝被砸在地上,額上的血落在了紅衣上,竟然有一種凄慘的美,讓人忍不住去憐惜。
男子漠視着他,長劍緩緩拔出,對着他的臉,居高臨下說道:“這張臉,你還不配。”
長劍恢弘而來,餘昭明瞬時閃到箫子渝的身前,攔下這道劍氣。
箫子渝眼皮驟跳,伸手便拽住他的衣物,奮力拎起人,便用力扔向一側。
鐵器敲打的聲音震得人耳目一塞,強大的威壓被阻擋在外,箫子渝渾身一繃,瞬息恢複了行動能力。
“師兄!夠了!”流蘇帶着鈴铛的聲音響起,鹿離楓驟然打回他的劍,幾步上前伸手抓住男子的衣領,“阿渝早就死了,你們的恩怨也該散了,你又何必揪着一個小弟子不放!”
北宮辰甩開鹿離楓的手,擡起劍指着他。
“你以為我不知道當年是你暗中幫他的。”北宮辰譏諷道:“鹿離楓,你的那點小心思有回報了嗎?整天阿渝阿渝,他最後成了什麼!”
“就算阿渝犯了錯,你也不該不顧同門之情,不解詳情就要捉拿他歸案!何況阿渝現下身死,九泉之靈也該讓他安息,你又何必抓到一個與他長得像的便要報複一番!”
北宮辰聞聲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好…我不明事理…我不知黑白……”
他用力收回劍,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收斂住情緒:“明日的雙人賽繼續,由你負責。”
話音方落,北宮辰便撕開空間,不見蹤影。
見他離開,鹿離楓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回頭剛要扶起箫子渝,卻發現他已經站起來了,感歎道:“能從師兄的威壓撐下來的人沒有多少,你還是挺有實力的。”
他解釋着說:“其實師兄方才那劍留情了,不然以我之力是不可能接住那一劍的。他并不是針對你,而是你這張……臉。”
箫子渝淡淡地看着他,面上沒有什麼。隻是心裡還在想着,北宮辰竟然對他的厭惡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鹿離楓說着,遞給了他一塊令牌:“這是可以自由出入南宮的令牌,隻能使用一次。這次他冒犯了你,你若有什麼需要,可以向我提……時候不早了,你先去完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