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子渝對上他的目光,心裡頓時有點慌了。
完了完了,勾.引的第一條方法嗎?
但是不得不說,他對風傾餘的臉一直都是很滿意的。
想着,他又聽到風傾餘極其誘惑的聲音:“師尊,所以你的答案是什麼呢?”
啧,魅惑也學的好,都超過他這個當師尊的了。這是該誇他天賦異禀,還是說他大逆不道。
随着風傾餘的步步逼近,箫子渝的心底竟然也會有一點慌亂。若說那個時候心裡動蕩是受琴師神魂的影響,那現在這又算什麼?他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難不成,他真的……
這種想法怎麼可以有!他可是師尊啊,是誰都可以,但唯獨他不行!
箫子渝緊咬着牙,偷偷擡頭看了風傾餘一眼。可卻發現這個小傻子一直在乖乖地等着他的回複,一直溫柔的看着他,像是在看着他的全世界。
可是,為什麼他先前就沒有發現過呢?
“我……”他的手顫顫巍巍的,突然就想要任性一回了。
手将要碰到時,他的意識突然恍惚,地上浮現紫色的靈紋陣,他幾乎是在瞬間被帶走。
“小餘!”
一聲驚歎,可他已經再瞧不清風傾餘的身影了。
箫子渝神色低沉,抿着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本不該應的,這樣錯過,到也挺好。
隻是,他方才,好像是要答應的。
身後忽地走來了一個人,輕輕牽起他的手。
箫子渝被刺了一下,那人的手是這樣的冰,就好像拿着一個冰塊一樣。
“阿渝,你在哭嗎?”
“哭?”箫子渝這才反應過來,伸手摸了摸臉旁,才發現整張臉都覆滿了淚。
身後的人慢慢靠近他,聲音輕輕的,倒像是在安慰,“阿渝,你回頭看看我。”
聞聲,這人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那人着一襲白衣,長發半束,眸子裡的卻是空洞的。但更讓箫子渝震驚的是,這人竟然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他本不該知道這人是誰的,但是一開口,他卻精準地叫出了他的名字:“阿無。”
阿無輕輕笑着,擡起手,地上便顯現出一個紫色的靈紋符号。
“阿渝,不要哭了,和我走吧。”
“你……你又是何人?”不知為何,他卻始終止不住淚。聽到阿無的聲音,身心好像一震,再也挪不動半分。
他的頭又開始疼,就像先前在藏書閣一樣。
阿無輕攬着他,聲音弱弱的,好像已經病入膏肓,“那我和你走吧,阿渝。”
箫子渝忍不住心痛,擡眸問他:“你是誰?”
阿無捧着他的臉,抵上兩人的額:“我是你呀,阿渝。”
“我就是你,阿無和阿渝從來就是一個人。”
“别哭了阿渝,阿無也不哭了,我們一起回家。”
箫子渝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間湧上從來沒有過的心痛:“家?家又在哪?爹娘,又在哪?阿無,告訴我,他們又在哪?”
“你不是金陵人。”他抱着他,阿無抱着阿渝,漸漸融為一體,“你本生在瑤都。”
“阿渝,阿無從未活過。”
他消散在風裡,而留下的隻有箫子渝一人。
他的眼蒙上黛紫色,昏暗的空間刹那間開遍了花,飄舞着淡淡的光片。
箫子渝靜靜看着這片花海,接過一片飛舞過來的花瓣。
“但隻有阿無真正活過。”
樓三千慌忙地踹開箫子渝的房門,因為太着急,他連外袍都沒披上,“阿無你沒事吧!我方才感受到了極強的靈紋術,你……”
眼前的人眸子淡淡的,捧着一把花,輕輕擡頭望他,笑了笑,傲氣又美好。
而他的阿無是刻在骨子裡的矜貴和頑皮。
理應說,這樣兩個詞是不應該放在一起的,但阿無卻毫無違和的闡述出來。
“樓三千啊,這門我可不賠。”
樓三千愣着看着他,忽地,低聲笑了。
箫子渝歪了歪頭:“我想我應該去尋把劍,再給你留個十四州。”
樓三千苦笑:“十四州就算了,曾經的一劍霜寒把樓閣都劈成兩半了。”
箫子渝笑着沒說話,起身把花給他,“小叔叔,我走了,可莫要想我。”
“放心吧,不會想的。”
而随他身影飛舞的花瓣将他心裡的喜悅帶給可愛的凡塵。
阿無,歡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