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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不歸之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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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曦兩人走後,新得了名字的厲幽重新成為往生域的實際掌權者。處置事務之際,下屬送來一份開陽軍營的軍報。批閱完畢,他卻沒有立刻放在一邊,而是多看了一會。

開陽軍營是謝重珩真正開始起步時最重要的力量,跟随他最久、最得信任的心腹多出于此。他又是個重情念舊之人,即使後來一統東南兩境多年,對當年的根基卻越發關注。其地位的重要、将士的傲性自然可以想見。

那位新任營長雙腿俱廢,也不知将要如何帶那幫如狼似虎的兵士。也許他該盡快抽時間過去看看。一念及此,厲幽不知怎的恍惚了一瞬。

大約有主宰的指令,一衆幽影對此人的來曆、過往連同上任前的一切都諱莫如深,似乎遺忘殆盡。但一個殘缺到連鳳曦都無法徹底修繕完整,終身都隻能依靠輪椅、器械行動的人,必然有着旁人難以想象的慘烈故事。

沒有足夠的感情時,其實很多遭遇都算不上太無法接受。

鳳曦的痛苦,很大一部分來自于人性對血脈親情的天生的依戀和期盼,卻橫遭欺騙、利用,人為加了一層倫理的悲劇色彩,因而尤其不可釋懷。

謝重珩開始恢複神智之前,哪怕是已然好轉不少之後,也未必就認同自己有多凄慘。一個徹底癡傻的人哪裡會明白什麼是過得好,什麼是過得不好?

縱然是洪荒神界第一代人皇鳳炎,魂魄被做成了燈芯浸在海神露中,成為那盞至今依然在燃燒的太初之光,追根究底,莫說他如今渾渾噩噩,單論他的心性,又哪裡在乎入土為安和永受焚身之苦有什麼差别?

都不過旁人站在自己角度的臆測罷了。

然而一旦生出了凡人的感情,所有的痛苦都會被無限放大。厲幽根本無法想象,從一開始就是凡人之身的甯松羽究竟是如何挺過來的。

蓦然察覺自己念及此人時,居然思緒萬千,他無意識地歎了口氣。眼下他似乎擔心錯了人,好戲還在後面的不是甯松羽也不是旁人,而是他自己。

作為幽影,厲幽原本天生不會對感情有多少知覺。前世的那些恩怨情仇,他也實在難以生出什麼感同身受。

哪怕想起這把枯骨的前世今生都作為棋子,如何算計别人、又如何被人算計,直到後來全然被人掌控、晝夜報複,他也沒覺着有什麼不對或者痛苦、悲傷之類。除了求生的本能,其餘一切都不過是既成事實、因果循環罷了。

但自此之後,厲幽将走向另一個極端:一面如同往常一般冷靜理智,全盤以大局為重,去完成主宰的指令;一面卻要嘗遍七情六欲、諸般苦楚,真心錯付,遇人不淑。

生生世世,鳏寡孤獨,衆叛親離,身不由己。無論重複成型多少次都無法擺脫。

沒有主宰的許可,甚至連身入亂軍之中、碎盡枯骨而死,也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不過短短時日,厲幽已經察覺自己開始生出些從未有過的感觸:見新芽而心喜,聞夜雨而憂愁,觀浪潮而豪氣,睹花落而傷感……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雖成型至今不曾涉足情愛,他卻隐有預感,說不得要栽在甯松羽身上。

他大概能預料到往後的日子不會好過,隻是畢竟目前還沒有辦法真正體會所謂七情六欲之苦,現在這些心緒都不過爾爾。擔心之餘,竟還有些期待。

莫名有些傷感地望了望四周陰沉如水墨畫的景緻,厲幽心情比環境更壓抑。

幸好此時有幽影來報,永安的光明特使幾經周折傳來訊息,大昭如今有三境都處在危機之中。按外面的曆法計算,昭明帝可能要借此機會,在一兩年内大規模鏟除剩下的絕大部分世家。他會竭力配合,希望光明道看準時機起事。

光明特使。他暫且抛開那些雜念,思索起外面的局勢。想起這個堪稱天降、又被他抓住機會安置的絕妙棋子,他無端生出點自負之意。

此人本是大昭的世外之人,自身有些本事,卻向來不沾凡俗之事。從前偶爾聽光明使宣揚廢除世家等級、打破舊有規則時,此人不置一詞。後來卻不知為什麼态度大變,竟主動找到光明使,甘願為道舍身,意圖在大昭攪弄風雲,助他們對付帝王和世家。

幽影将消息傳進往生域後,是他親自前往大昭,面談之後定下此事。有光明特使在永安的核心為内應,有光明道的信衆在大昭各地奔走,屆時往生域也許都不必動用太多兵力,這個王朝自己就會分崩離析。

天下為棋,蒼生為子,縱橫博弈,盡在掌中。

對于厲幽忽而躊躇滿志忽而多愁善感的情緒起伏,離開的人并不清楚,或者說,全然不在意。更或者說,那本就是他想要的效果,眼下不過剛剛開始。

春日遲遲,碧草如絲之時,鳳曦先帶着徒弟禦風回到長甯府城,将原先構建了一大半的傳送法陣補全。

這個據點留了三個幽影看守。剩下的五人略作休整,然後随師徒二人前往中心三境的交界處,龍淵時空最大最繁華的城池,大昭的心髒,王都永安。

幾乎是在他們自長甯府城啟程的同時,一艘超小型傳訊專用飛船直接降臨永安城西,落在正門白虎門外。船上高懸着一面繡有金色開天巨斧家徽的旌旗,猶自獵獵飄揚。

瞭望台上的守城兵士老遠瞧見,知道必定是鎮守西部傾魂境的白氏傳來了十萬火急的軍報。非但如此,守将一眼認出那巨斧鋒刃上一星血色光芒閃爍,并非旁系家徽,而是嫡系。

目前身在傾魂的白氏嫡系子弟唯有一人,非但自身出身貴重,且還算得上半個帝室中人。即使他隻是上個廢話連篇的問安奏折,也絕沒有誰敢怠慢,何況那邊明顯是出了什麼大事。

守将早已通知備好快馬,連通往帝宮的要道都已派人清理完畢,務求用最短的時間傳到帝王手上。

船上掠下兩名勁裝的精壯兵士,身負血色令旗,不及落地已飛身上馬,行雲流水般沖進城門。蹄聲如疾風驟雨,沿白虎大街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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