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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畫地為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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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淋淋的軀體痙攣着,伏淵的眼睛卻越發灼亮。

相處多年,沒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怎麼真正激怒昭明帝:“你也就想想而已。天下的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一朝帝王又如何?你看,你連自己的本性都不得不壓抑着。”

“将近一百年了,凡人的一生都過去三四成,或者一半,你敢跟外面的任何人,甚至被你徹底捏在指掌間的那個琴師說哪怕一句,你的所思所感嗎?你敢讓任何侍從、後妃,包括鳳九亭那個死鬼病秧子,發現你這麼變|态的一面嗎?”

“旁人都認為你當朝虐殺官員,從前的周永嗣、楊成山諸人,後來的白南石、白景蘭這些,不過是心有恨意。實則隻有我才知道,你單純就是天性如此,喜歡看着人被淩虐得生不如死、掙紮哀嚎的樣子。”

“若非身份所限,你甚至恨不得親自上手。那堆刑獄典籍,你恐怕比積年的老獄卒還要熟悉,否則怎會知曉腓骨為筆之法?”

他的聲嗓穿透尖銳的鞭梢破空聲清晰地傳來,帶着點血腥的意味,偏偏語調柔緩如情人的呢喃,像是從心底生出的同情,又像是一刀穿心的嘲弄。

“身為帝王,你常年受臣屬掣肘。活在世上,你身邊連一個可以稍稍信任的親近之人都沒有。真是可憐啊!”

“你自小怕被六族廢了,從來不敢自作主張,事事都想求得旁人認同。你又太孤獨,想要被人理解。但直到現在,你仍然畏懼于親政之前的經曆,甚至不敢讓哪個奴仆在你身邊呆得久一點,生怕被人揣摩出你的心思、感受……”

“住口!”昭明帝勃然大怒,直接提着他的頭發,将他淩空甩翻了身。

整個身後的創口重重砸在榻上,伏淵終于忍不住悶哼出聲,竟一時維持不住術法,顯出了本來面目。

帝王粗暴地一把撕去他身上殘破的紅衣,剩些條縷堪堪挂在勁瘦四肢上,即刻覆身而上,狠狠地一捅到底。

尋常這些刑虐不過讓此人活活受點罪罷了,并不會真正造成什麼損傷。昭明帝眼中一片猩紅,毫不留情,極盡所能地折磨他。

伏淵嘴角沁血,身上也血迹縱橫。即使已經不知被這樣對待過多少次,他依然痛得全身都隻剩下本能的抽搐,連呼吸都停滞了片刻,方才顫抖地緩過一口氣。

遭人肆意淩虐至此,他眼中的憐憫之色卻更深,支離破碎地笑道:“……除了,忍,忍不住在,我這裡,盡情發洩,說,說說,心裡話,你什,麼,也做不到……”

争權奪勢的殘酷狠絕,如履薄冰的驚懼膽寒,布局絕妙的志得意滿,誅滅對手的揚眉吐氣……漫長的數十年刀光劍影走過來,直到現在,終于能開始掌控大局。如果沒有任何人可以言說成敗得失,确然是很容易被逼到崩潰的。

哪怕是鳳北宸這樣的暴戾恣睢、冷血殘忍之輩,也終究做不到時刻都能忍受無邊孤獨。

他囚困伏淵,肆意淫|辱刑虐,折磨踐|踏。對方卻受靈奴契約所限,終身為主人賣命,不得逃離反抗,對整個鳳氏一脈都恨之入骨,唯有激怒他、關鍵時刻知而不言以為洩憤報複。

明知他們之間的關系如此畸形,他也隻能緊抓着不放。

帝王狠狠一掌甩過去,獰笑着重重喘息:“不要急。這并非是朕順應天意,代天行事,而是朕想要滅亡六族,上天都會承了朕的旨意,從旁襄助。”

“朕要你看着,朕是何等天縱之才。即使先帝留給朕的是什麼樣一個快要爛透的王朝,朕也能挽狂瀾于既倒。朕要你看着,這一局又如何一石三鳥,剿滅世家中的一大半……”

身下的人嘔出一口血,順着面頰淌了小半張臉,另一半肉眼可見地紅腫起來,笑容顯得有些扭曲。昭明帝停頓了一小會,撥開他面上幾縷亂發,仔細看了一眼。

那張血迹斑駁的臉上五官秀美,輪廓清隽,同他的身形般一派柔弱之感。底色蒼白如雪,又交錯着無數金色符号、線條構畫而成的繁複紋路,無形中透着點邪魅妖異,讓人難以分辨其本相究竟是善是惡。

但那抹慣常知道怎麼傷人的削薄嘴唇,卻明白昭示着他的寡情、薄幸。

是了,這本該是個神明一般的存在,衆生于他,不過塵埃。隻是陰差陽錯才落到了鳳氏手中,不得不受他們的欺淩擺布,又哪裡會将他這樣的凡人看在眼中、放在心上?

短暫的走神間,昭明帝聽見身下的人喘息着笑道:“天下也許再沒有人比你更恨凡人之壽數不永的了。可恨開啟天絕道要以陽壽為代價。啧!”

“有大昭一朝,你們多少代人都在竭力尋找,那傳說中能遇上仙人、得賜永生的神仙福地浮空明境,卻至今線索全無。”

“你也并非真就信了有悔真人的承天塔能求得不死神藥,不過是找個聚國運帝氣的由頭堵天下悠悠衆口、給自己尋個慰藉,順便試試看罷了。”

“若是沒有壽命的限制,幾條天絕道下去,莫說白氏,六族都早讓鳳千山殺絕了,何須費那麼大工夫?何必拖那麼多年,輪到你來解決?又何至于被人堵在家門口打?”

那雙眼眸即使在此時也隐含戲谑,仿佛透過他的聲色俱厲和暴虐殘酷,一眼看見了當年弱小無助、沒有任何倚仗的昭仁惠帝。其間的冷漠與疏離鋒銳如刀,直刺人心。

帝王又怒又恨,想起他折損的壽數,一雙略深的鷹目中血色愈濃。

世人皆以為當年飛星原之戰,他僅僅為着伐逆軍居然不敵數量相當的甯氏軍,就暴怒沖動到竟不顧十幾萬精銳的死活,不顧其餘将士寒心,悍然開啟天絕道。卻不知他非止被蒙在鼓裡,更且是被形勢逼迫。

先帝登仙之時,昭明帝尚不足周歲,僅僅是憑借朱雀血脈繼承了天絕道。除了知道其威力巨大,動辄吞噬無數人命,并沒有誰來傳授他駕馭這個靈奴的一應心得與經驗。也沒有旁人可以告知他,需要分辨伏淵給出的消息完不完整,剖斷利益背後有多少隐藏的弊端,抵擋他的誘惑。

自然,他也無從知曉自聖祖鳳千山起,就留下了“不到王朝将傾,不得擅開天絕道”的禁忌,更不知為什麼會有這個禁忌。

否則過往數千年,多少代先帝,又豈能拿着這個凡人無從想象的殺手锏,真就甘心老老實實守着立國之時留下的格局,不敢真正動手去打破?

唯一清楚的是伏淵,但他連一個字都沒有跟他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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