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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深夜問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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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時,方才那幽影送藥湯進來,看他喝完,忽然道:“先生讓我轉告公子,他和謝掌執都安好,不必擔心。”

鳳曦大概已經緩過來了。第一次确切得知兩人的消息,長久壓在謝重珩心頭的陰霾一時都消退大半。

他道了聲謝,莫名就想起從前厲幽說的,“有時難免孩童性情,偏激執拗,于感情一道尤其如此”,微一恍神。

還真是……難哄,但好算看到一點希望了麼。想必鳳曦氣了這麼些時日,看在他最近也損傷頗大,尤其是今晚過度耗損的份上,終究是軟了态度。

那兩人離開至今二十來天,謝重珩第一次真心微笑起來。融冰化雪春風醒,桃花露重柳煙輕①,郊野的春景倏忽盛滿了房間。

幽影看得一呆,回過神來,又道:“先生還說,公子若是方便,最好暫且休養一兩日。”

謝重珩略一思索,就聽懂了其中的深意。次日一早,趕在謝爍上朝之前,他就直接遣幽影過去遞了病休帖子。

雖說戰事如火如荼,不少官員連正常休沐都取消了,謝重珩身為兵部八執事之一,謝氏目前名義上最為核心之人,竟突然提出休假,于情于理都不太說得過去,但他最近的狀态有目共睹,誰也指責不上他。

當着來人的面,副令大人很給面子地沒說什麼,隻木着臉皮,威儀十足地回了聲“唔”,一副上位者的嚴肅架勢。

幽影堪堪轉身,準備回去複命,謝爍翻了個白眼,“嘁”了一聲,壓着聲音道:“上墳燒草紙,糊弄鬼呢?”

昨晚還一起議事到深夜來着,這族侄雖瞧着病恹恹的,也不至于一晚上就突然嚴重到起不來了。病的哪門子休?分明是另有所圖。

說歸說,做戲還得做全套。晚間諸事已畢,謝爍正準備帶着今日的文書去半山院,臨出門前摸摸下颌,又拿了點補品,裝作探病的樣子。

見謝重珩面色慘白,搖搖欲墜地準備下台階迎他,謝爍吓了一跳,飛身沖上去扶着,一疊聲地問:“你怎麼回事?真病得這麼嚴重?可有傳府醫看過?”

神佛聖祖列祖列宗,這位可千萬别再出什麼岔子了。

謝重珩虛弱笑道:“叔父不必擔心,侄兒養養就好,不礙事。”

聞弦歌而知雅意,謝爍一聽就知别有内情,而對方不肯說。他也不便再追問,隻簡單交接完畢就告辭了。

他猜得不錯。鳳曦認為那天文德殿試探未果,昭明帝絕不肯就此死心,必定還會設法查探他的行蹤,故而要謝重珩給他們一個機會。

一整個白天,帝王都沒有任何反應,直到将近半夜才不負所望地有了動作。

亥時過半,一輛挂着宮中牌子的馬車入了謝氏府,徑直行到武定君府外方才停下。馬夫打起車簾,扶着真正的太醫院趙院首下了車。

他來得突然,事先無有任何人提前通傳,這侍者卻像是特意在門前等他似的。趙院首挎着藥箱,低眉垂目,故作鎮定,随着侍者進了半山院,實則心中有鬼,半是惴惴,半是怨氣。

謝執事因病告假,帝王對這位似乎十分關切,特意命他前來問診。

但這個時間,宮門早就下了鑰,睡得早的隻怕都做上二茬夢了,還問的哪門子診?不過是為着名正言順将人堵在居所,自己好順利進去而已。

趙院首當然知道,他身上被人動過手腳。目的麼,自然是要刺探畫像上那長得像個妖孽的男人的消息。

天地良心,雖說他是昭明帝的心腹,但他隻想做好份内的事!誰家好人會兼做暗探的?

何況,明擺着這活連帝王身邊的無數高手們,包括那傳說中的天絕道中樞都接不住,哪裡是他這等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老朽能沾染的。他這可不是來送死的麼!

拿醫士當探子用,簡直驢頭不對馬嘴,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就算讓他給人下毒都好過這一出。也不知對方究竟察覺了什麼沒有。照這趟的危險程度,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囫囵個走出這院子。

趙院首苦大仇深地在心裡抱怨,給自己叫了半天屈。

牢騷歸牢騷,活還得幹,還得好好幹,否則吃飯的家夥都保不住。進了半山院,他就故意大口喘着氣,放慢了腳步,仿佛年紀大了行動費勁,實則着重查看有無異常。

亮着燈火的正房有兩間。其中一間門窗緊閉,唯獨門口矗立着兩個冷肅漢子,不言不動。一路行來,婢女一個沒有,仆侍也極其寥寥,連同那倆門神都算上,攏共隻瞧見仨。

院子不小,沿路燈火通明,隻是四下寂寂,清靜得有些過分,人員配置更是全然不符合此間主人的身份。

那妖孽男人全不見半點蹤迹,神識中也無動靜,想來是沒有任何發現。趙院首正在眼風亂飄,侍者十分和氣地提醒了一句:“夜深燭黯,大人當心腳下台階。”

他面上謙恭微笑着,一雙眼睛卻像是什麼冷血動物般,非但殊無笑意,更無絲毫人的感情。唯有一點壓抑的血腥貪婪之色,顯得他彷如幾欲擇人而噬的鬼物,卻不知是不是光影明昧間的錯覺。

老頭懼得心肝都顫了兩顫,不敢再亂看,由着他将自己引進了另一間正房。

房中别無旁人,甚至沒有一個伺候的仆婢,隻有病患。床上的青年面色如紙,滿頭冷汗,似乎連自行起身都費勁,借着方才那引路侍者的扶持才靠在床頭,喘息急、沉、短促,顯然虛弱已極。

這卻不像是僞裝。莫說趙院首這樣的杏林聖手,一眼看過去就能瞧出個七八分準,就算是瞎子,單聽此人的呼吸也能察覺不對勁。

他收攏一肚子憋屈和怨氣,老實替人持脈。畢竟此人身份貴重,出了任何岔子,他必然第一個被推出來頂包。

一念及此,趙院首越發悲從中來,默默在心裡替自己點了一回香燭紙錢。

進入太醫院二百餘載,他曆經三朝,不知闖過風雲幾何。包括帝位交替前後動辄十幾年的詭谲動蕩、雷霆清洗,先帝朝世家貴女充盈後宮、無所不用其極的宮鬥,本朝早年六族把持權柄、昭明帝與之在宮中明裡暗裡的厮殺……

凡此種種,怎一句兇險萬端可說,趙院首|都能安然度過。本以為可安享晚年,壽終正寝。誰想臨到老了,為着一次再尋常不過的出診,竟很可能要落個橫死的結局。

唉,死得好冤哪!這跟傳說中那位江湖正道魁首潛心練就絕世神功,出關之際卻被一隻尖頭靴子插中顱腦而亡有什麼區别?②

神識中那聲音“啧”了聲,似乎不能理解:“你這般絕望做什麼?一時半刻又未必就會死。”

趙院首默然一瞬。

他是醫藥世家子弟,世襲的宮廷醫士,能侍奉三代帝王,甚至在暴虐無常的昭明帝身邊混到現在,早成了人精,自然明白今上這般謹慎地刺探消息,隻是為了下一步行動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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