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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文德交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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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曦并不知道叔侄二人談話的任何内容。他隐身斂息潛入帝宮,專注盯視着承天塔的動靜。

上次巫氏嫡系突然集體滅亡,昭明帝急于煉化其氣運,以便盡快往上建。他去得稍晚了一步。這種事本就屈指可數,今次恐怕是最後的機會,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再者,也是有意暫且避開謝重珩,想給徒弟一點時間,靜下心來好好想想。

不想承天塔第四層竣工為時尚早,一天下來毫無收獲。鳳曦多少有點郁悶。晚間回到謝氏府,他準備歇歇就去構畫法陣,卻發現謝重珩正安靜地坐在書房裡,對着一壺冷茶發呆,也不知在想什麼。

他一霎時就拾掇好心緒,過去緊挨着坐下,重新沏了茶,柔聲問道:“你還在怪謝掌執嗎?”

謝重珩似乎仍在神遊天外,沒發現老狐狸靠近得有些過頭,仿佛下一瞬就要将他攬在懷裡。沉默許久,他才認命般低聲道:“他确實鐵石心腸,手段狠戾,因他而死的那些百姓、将士也确實無辜,大昭現在的危殆局面,他也确實脫不了幹系。但他也實在責任重大,不可隻顧着一己仁善、自身清名。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當年在往生域,為保全實力,我連割地求和、上貢俯首的事都做過。若論品行道義、謀略能耐,我還遠不如他。換成是我處在他的境地,絕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自己都辦不到的事,憑什麼苛求他方方面面都要顧全?”

“他并非天生冷血殘酷之人,這些年也許不是沒有過煎熬苦痛。我想不通時還能跟你說一說,質問他發洩一二,可他站在那個位置上,不要說向誰傾訴,情緒都無法表露分毫。”

“我隻希望他沒有騙我,他的所作所為都不是單純因為一己私心。就這樣吧。”

叔侄二人的關系似乎又回到了從前。更重要的是,謝氏内部和朝堂上下的時局都不容許他們再生出隔閡。宗祠那場争辯後不過三兩日,謝煜傷病未愈,就不得不重返職守。

若論兵戰的資曆與能力,滿朝上百文武臣屬,無人能越過武定君。何況他在朝數十年,樹大根深權柄在握,即使他和他所代表的謝氏跟昭明帝再有什麼恩怨,這種大規模的對外作戰一應對策也不可能瞞着他。

得知兵力分布情況,謝煜徑直去了文德殿求見帝王。自他三月初離開永安,将近七個月過去,君臣二人第一次照了面。

昭明帝衮服冠冕,正襟危坐在禦案後。金絲刺繡朱雀烈焰紋的玄色大袖遮掩下,他指掌有些緊繃,用力握着禦座扶手。

那雙較常人略深的鷹目将謝煜從頭到腳打量了三圈,帝王方才一字一字森然道:“威疆敵德曰武,平定禍亂曰武;安民大慮曰定,克綏邦國曰定。至于君爵,則更是出身尊崇、受萬民供奉,且于國有大功業者,方得敕封。”

“當年謝卿在靈塵作戰時,也是護衛疆域、功勳卓著的悍将。然而你自入朝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攪擾時局、加劇動亂,将同為六大簪纓世家的兵五家之三肆意擺弄,一一推出來做了擋箭牌,緻使半數邊境防禦被摧毀殆盡。”

“非止如此,更殘害永安北三營南七營五十萬将士,縱放白景年與岱鈞的叛軍侵入大昭城池,踐踏百姓。為隐藏實力,挾海自重,竟任由尾鬼侵擾靈塵數年,陷家族故地無數軍民于戰亂的泥潭。那些可都是以血汗供奉承托你謝氏阖族站上這雲端高位的人!”

“謝煜,午夜夢回之時,念及武定君這個封号跟自己的所作所為,你有沒有覺得虧心、愧欠?怕不怕如許多的冤魂向你索命?”

謝煜微微冷笑了一下。幾乎等同于攤牌的霜華那場借刀殺人後,他就沒打算再跟帝王虛與委蛇,假裝謙恭。

何況若沒有現在的外部危機,雙方隻怕都已經亮刀子互捅了,着實不必再勉強自己忍着恨憎,維持那點早就不存在的所謂臉面。他也确實有這個底氣。

“一心要收攏權柄鏟除世家,将邊界六境握于一己之手的是帝君。為此殚精竭慮、三番兩次發兵征伐,以緻邊境無人鎮守,内|亂外侵的是帝君。”

“天災綿延,餓殍遍野,不思赈撫生民、拯危濟困,反而橫征暴斂、毒賦苛稅,緻民變疊起、光明道飛速壯大的是帝君。對靈塵不聞不問,數年無有一兵一卒相助,連祖傳規制所定的物資糧饷支援都分毫不予,任其自生自滅的也是帝君。”

“這些事,天下人人皆知。冤有頭債有主,他們都是因帝君而死,豈會找到臣的頭上?臣何愧之有?”

握在扶手上的指掌青筋迸起,昭明帝厲聲咆哮:“住口!”

直面當今帝王的盛怒,謝煜眉目不動,眼皮半垂,淡淡繼續:“再者,甯、白、宮三家世代鎮守邊境,竭力維護王朝安甯、疆域完整。這一點上縱無功勞也有苦勞,哪怕什麼樣的才辯無雙也不可否認。”

“但最後,有謀逆反叛者,有畏敵怯戰者,有勾連外敵者,卻盡是無有真憑實據而橫遭攀誣殘害,逼上絕路,甚而僞作人證物證,強加其罪。”

“帝君向來如此做派,若有任何線索,或能穿鑿附會臣與這些罪名有關,恐怕也不會在此質問于臣,而是直接下令誅殺臣的家族了。”

“放肆!”

昭明帝大怒,一掌擊在禦座扶手上,霍然起身。十二道冕旒叮咛撞響顫動不休,切割出的光影更加破碎淩亂,一派金鐵殺意,将他本就陰鸷酷厲的面容襯得越發嗜血暴戾:“謝煜,你身在朝堂受大昭供奉,竟心向反賊?你敢說他們的死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還待再說什麼,謝煜終于掀起眼皮,冷冷打斷了他:“反賊?成王敗寇而已。帝君莫不是忘了,江山如舊,宗廟常新,大昭也不過是天龍大地曆史滄海之一粟?臣先是龍裔族人,其次才是大昭的朝臣,為何不能站在公正的角度評判是非?”

“臣今日不是來跟帝君分說舊怨的,而是大戰在即,竊以為帝君的兵力部署有不妥之處。無論帝君私下有什麼謀劃,若不即刻加以調整,恐難應對來日的戰局。”

也不管禦座上那位作何反應,謝煜自顧道:“聽聞永安南七營奉旨調派了二十萬軍|隊,屯紮在南疆與中心三境交界處,整裝待發,預備奔赴前線。”

“但巫氏子弟有言在先,帝君的兵馬若是膽敢擅自踏入南疆一步,巫氏軍即刻開關迎敵。臣以為,不必寄希望于巫氏改變主意,應竭盡全力,盡快在中心三境邊界建立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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