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的健康和以後着想,就戒掉,戒不掉對我來說也無可厚非。”
“隻不過很麻煩,比如公共場合不能吸煙,老弱病殘在不能吸煙等等。另外你們拿着父母給的錢背地裡買煙抽,久了也是筆不小的花費。以後要是真的因為抽煙生病,難受的還是自己。壞處還有一大堆,我這裡都說不完了。”
彭暄和楊藝淇本以為今天可能兇多吉少,沒想到李安歌并沒有告訴老趙。這些話耳朵都聽起了繭,沒幾句會放在心上。
“道理你們都知道,剩下的就是個人選擇。總之要記住,在學校裡不準抽煙,知道了嗎?堅決不準。”
“你們偷偷抽煙,老師其實很容易發現。下次再犯,就是班規校紀處置了。”
她倆點頭如搗蒜,李安歌這才要放她們走。
她們把凳子搬回原處,準備回教室自習。
“哦,再等一下。”剛走出幾步,李安歌又把人喊回來。
楊藝淇和彭暄拘謹地站在她面前。
“楊藝淇,你今天語文課前的演講真的很棒。還有彭暄,我今天看到你對後桌男生翻白眼。”
她們撲哧一聲笑了,你掐我我掐你。
李安歌也笑:“合理辯論是可以的,就是要注意同學和睦。”
“沒有什麼别的事了,我知道你們都是有想法有勇氣的女孩子,去吧,晚自習該上課了。”
宋葉山還在店裡收拾準備下班時,突然接到她弟弟打來的電話。
鄭宇澤比她小七歲多,去年剛上高中。他沒說具體有什麼事,隻讓宋葉山在書店等等他,下晚自習過來再說。
其他人都走了,宋葉山和他在前台坐着,裡面的燈都已經關掉,高大的書架投射出大片陰影。
宋葉山高中就開始住校,直到今天跟她弟弟都很少聯系,也不知道他來有什麼事。
“今天中午我回家,碰見媽跟我爸在吵架。”
“媽問我爸下午上不上班,他說要去打牌,他們就吵起來了。”
宋葉山知道那個男的就喜歡打牌,外婆不知道念叨過多少次,說她媽媽宋蘭就是命不好。
她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宋蘭讓她去喊後爸回家,她跑到茶館裡去,看到那男的嘴裡叼根煙在搓麻将,她弟弟蹲在地上撿别人吐出來的瓜子殼玩。
“我媽就站在窗戶邊上,跟我爸說,你要去打牌,我就從這跳下去。”
那個男的賺得不多,牌瘾又大,每次打牌幾千幾百往外輸,還是管不住三天兩頭要往茶館跑。
宋蘭一說他,他就在家裡大聲嚷嚷。她吵不過,每次躲在屋裡抹眼淚。
她媽媽很少和她說這些,她去讀幾年大學,家裡的事更是無從知曉。
宋葉山眼睛頓時就紅了,但鄭宇澤還沒說完。
“我爸說,你有本事你就跳啊!剛說完我媽就一步跨到窗邊往下跳。”
“幸好我爸把她拉住了。”
“他們本來在卧室吵,我聽到這個動靜才跑進去,跟我爸一起把媽拉上來。”
他們家住在十六樓。宋葉山聽到這些話控制不住地發抖,她坐不住便站起來,偷偷抹掉要溢出來的淚水。
“你不知道,媽就那麼吊在那裡,我現在都不敢想當時有多險。”
她想直接質問鄭宇澤,誰對誰錯你能分清吧?他們吵架你就在外面由着媽媽受欺負?萬一今天人沒拉住,你要怎麼辦?
回過頭來她又自責,其實自己什麼都沒做。
從沒交過心,沒安慰過媽媽。碰上他們吵架,宋葉山也隻會躲在屋裡戴上耳機。
小時候跟媽媽有過隔閡,到今天其實早就不在意了,隻是拉不下臉。
她都記不清,上一次和宋蘭說話是哪天。
懸在半空中的時候,媽媽在想什麼呢?
鄭宇澤看出來宋葉山的欲言又止,他把頭垂着在旁邊說着對不起,以後一定會站出來護着媽媽。
還能有什麼以後,宋葉山心想。
她送給鄭宇澤幾盒筆讓他好好學習,打了輛車讓他回家。
宋葉山看着鄭宇澤上車,立馬拿起手機給宋清打電話:“媽,你想過來跟我住幾天嗎?”
宋蘭收拾行李時,姓鄭的問她去哪。她留下一句不要你管,就拖着箱子去找宋葉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