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紀如月的内心是激動的,盡管不知道怎麼才能更好的表達,但是她發自内心的說謝謝。
“不用謝,那天是它粘着我,我就帶着它回來了。”
他斜眼看了看海棠,嘴角得意的翹起。
反正就養在他們一個落腳點,多一隻貓也更容易隐藏。
但是紀如月卻摸着海棠,一本正經的說:“不要給你裴大哥添麻煩。”
裴大哥?
裴子确覺得自己差點咬着自己的嘴,這怎麼論的輩分。
他和海棠是兄弟?
那紀如月算是什麼?
他沒問,隻在前面引着路,隻偶爾看看她有沒有跟上。
紀如月已經戴好了帷帽,懷裡還抱着個貓,在人群中不顯眼。
很快,就到了熱鬧的地方,裴子确不是從街的首尾帶着他們過去的,而是從中間位置。
一過去,就看到了一個擺着字畫的小攤子。
那小攤子看起來是個文弱書生擺的,估計是為了貼補家用。
紀如月抱着貓去看了看,然後便繼續跟着裴子确走。
不過前面突然來了一大波人,裴子确伸手遞過去自己的一塊衣角,對着她說:“拽好,别走散了。”
紀如月點頭。
因為有了衣角,她看東西更加方便了些。
隻要不跟裴子确走散了,怎麼都好。
不過,很快,紀如月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出來沒帶些銀子。
于是她往前了幾步,問裴子确:“你可帶荷包了,我想跟你借點錢買東西,我的沒帶。”
盡管是借錢,但是紀如月就是不卑不亢的,讓裴子确想逗逗她。
“可以,但是有個條件。”
他微微低頭,看向那懷裡的貓貓,然後說:“我想要個新荷包,帶蜈蚣圖案的。”
紀如月眼睛一閃,聽到了蜈蚣卻說:“為何是蜈蚣?”
這裴子确很願意解釋一下,于是摸了一把海棠說:“因為我的後背。”
他大步流星的繼續往前走,紀如月後知後覺的想到了自己給他縫傷口。
那傷口就好似蜈蚣呢。
海棠不明就裡,玩着懷裡面的荷包,懵懂的看着紀如月,喵喵的叫着。
有了錢,紀如月先去買了些針頭線腦的,繡荷包要有材料。
别的她也沒買,裴子确看她不想買什麼了,就帶着她去到了一個小飯館。
這小飯館要出了燈會的街上,往裡面走一點。
兩個人隻走了一段,還沒到燈會最熱鬧的地方。
因為裴子确想先吃飯,就先去了小飯館。
燈籠上面挂着幾個字:孫記飯館。
兩個人一進去,一個挺年輕的姑娘就來接待她們,問她們想吃什麼。
紀如月看着菜單子,那小娘子就在一邊介紹着。
不過裴子确卻說要吃鍋子。
這炎炎夏日,吃鍋子的人稀少,但是也不是沒有的。
不過紀如月卻擡頭看了一眼裴子确,然後又低頭去看菜單子。
她點了一些涮菜,那位年輕娘子就去忙活了。
“剛剛那姑娘可是老闆?”
“是啊,還跟你是同僚。”
同僚?能跟他稱得上同僚,那就是宮女了。
看着她似乎氣度不凡,應該是在宮中宮女了。
紀如月有點驚訝,原來還能開個飯館?
也不一定非要捐一個道館嗎?
裴子确看出來她的想法,隻說:“人可以有很多想法的。”
他卷起來袖子,然後抿了一口茶,似乎很享受的樣子。
不過,對于紀如月卻内心很震動。
她不是看輕女子,隻是不敢相信竟然真有人可以做到這般。
盡管這飯館不大,但是也可以自由的過活了。
她忍不住就開始感歎,或許自己太過于悲觀了?
可能,她沒準能過别樣的人生呢。
就在這時候,火鍋子端來了,裡面的木炭劈裡啪啦的。
裡面是清清白白的湯,還有這調味料。
“我也沒吃過,聽朋友介紹的,一起嘗嘗吧。”
裴子确放進去一片肉,涮熟了放在紀如月的盤子裡面。
然後又自己涮了一片,沾了沾簡單的佐料塞嘴裡。
他挑了挑眉,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就是這個天氣不太對,這一吃,好像更加熱了。
不過紀如月卻放下了海棠,開始認認真真的對起來這一桌的美味。
她不僅吃出來了些家的味道,還有些精彩人生的味道。
紀如月看了好幾眼櫃台上面的老闆娘,終于還是沒去搭話。
現在還不是時候,希望以後能有機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