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還是去了那小飯館去看了看,等到了才發現那裡人山人海的,排隊都不知道要多久。
那位開店的娘子對她們有印象,便建議他們外帶走,紀如月點了幾樣快手的小菜,準備用食盒子提着回去。
“今日上元節,送你們個甜口小菜,再送你們一壺本店的桃花酒。”
那老闆娘也是很會做生意,給他們多送了一些,等兩個人提着食盒子回去了以後,天色已經很晚了,
就連月亮都已經變得懶懶的了,所以紀如月把食盒子提到了卧室内,美其名曰:“大廳中的炭火都滅了,咱們就在房間裡面吃吧。”
說着還忍不住瞄了一眼那十分穩重的雙人雕花大床,上面已經鋪好了被褥,直接上去睡就好了。
偏偏還放了兩床被子,讓裴子确感覺嗓子癢癢的,想問什麼卻知道自己不應該問。
“來吃飯。”
紀如月擺好了筷子,讓他來吃飯。
那屋内的小茶幾很小,飯菜将就擠擠巴巴的擺着,不過酒卻已經倒好了,溫熱的酒水跟這個屋子十分的相配。
至于這屋内的兩個人,也是很相配,讓這簡單的屋内變得溫馨幸福。
裴子确緩緩坐下,眼睛卻是看着那眉眼精緻的姑娘,心裡有萬千的感慨。
不知道怎麼,就突然的生出一陣子傷感之情,就好像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一件東西,苦苦等了多年才算是得償所願一般,讓他覺得心裡似乎像是什麼開了閘一般,控制不住。
那修長的手指端起來酒杯,就将那一杯酒水一飲而盡。
“怎麼這麼着急,好像怕我不給你喝似的。”
紀如月調笑着他,自己也淺淺的飲了一杯,那桃花酒的味道果然跟别家不一樣,那花的味道甘醇的緊,好像是藏在空腔一般,讓人回味無窮。
對面的男子給自己又倒上酒,笑着舉起來,對着對面的人說:“明日我們就去江州吧。”
紀如月一愣,聽到了江州她先是一愣,然後好像明白了什麼說;“去福泉鎮?”
“這是自然。”
裴子确點了點頭,那眼神含笑,似乎對她的表現很滿意。
這代表着什麼自然是不言而喻,那是紀如月從小生長的地方,也是她娘和姐姐埋葬的地方,婚書既然要給她們看,自然是要親自帶着過去的。
不過紀如月現在畢竟還是個皇陵宮女的身份,她不知道自己目前要是出走會不會對崔大人有所影響,便說:“我們在這裡她們應該也是能看到的。”
那鼻子高挺有着完美側顔的男人夾了一塊小排骨過去,對着她笑着說:“你是怕我這個毛腳女婿不被喜歡?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毛腳女婿?
她看了看那青年完美無瑕的五官覺得,這世間大概不會有人更讓母親滿意的了。
從小她母親就是說找男子一定要找長得模樣周正的,那些歪瓜裂棗的男人,定是沒什麼福氣才生成那種相貌。
她的女婿一定是要長的好才行。
“嗯,好,也很久沒看望母親和姐姐了,也不知福泉鎮變成了什麼樣子了。”
她小時候很調皮,經常穿上男裝讓哥哥帶着自己出去玩,所以那外面的街頭巷尾她一點也不陌生。
“那你跟我說說你們福泉鎮長得什麼樣子?”
于是紀如月便繪聲繪色的描述了起來,把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形容了一遍。
裴子确邊停邊喝酒,菜沒吃多少,竟然酒不少喝。
最後等紀如月發現他有些醉意的時候已經都來不及了。
“你喝多了,裴子确。”
她看着眼神都不聚焦的男人,坐在了他的旁邊扶住了他,生怕他再一下子再栽進了桌子上面碰碎了碗碟。
但是她剛剛靠過去,那雙修長的手就摟住了她的腰,那雙眼睛也帶着醉意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給看穿一個窟窿一般。
被這般給看着,紀如月本來沒喝多的,突然感覺自己也醉意上頭了,直直的盯着那張薄唇出神,似乎那比剛剛那桌子上的菜還要好吃一般。
她想嘗嘗。
就在她想趁着他還迷糊不清,将自己的頭慢慢的往他的方向靠近的時候,裴子确問:“你以後會離開我嗎?”
這話裡面好像帶着些委屈似的,讓她無從回答。
但是他不止一個問題。
“若是以後我走了,你會傷心嗎?”
“又或者,有人讓你在你家人和我選擇,你會選擇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