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湯雪蕊卻不聽,隻掏出來個刀子對他說:“我能保護自己的。”
她拿着刀又突然低下了頭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又說:“而且,你不也能保護我嗎?”
突然一股子血就直沖上了錢仁清的腦袋,他不知道怎麼反駁,因為就算是豁出去了性命,他也絕不會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的。
罷了,那就一起走吧,若是她後悔了,他再安排人送她離開就是了。
湯雪蕊的刀被人給奪走了,然後就是被打橫抱起來,外面的水都到了大腿了,自然不能讓她這樣走。
錢仁清抱着心悅的女人,消失在了大雨之中。
三樓的裴子确和紀如月看着這一幕,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過更多的是欣慰。
每個人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選擇,他們不會強求,隻要不後悔,那就足夠了。
不過,湯雪蕊留下的事沒告訴萬紅香,把她給氣的夠嗆。
“一個兩個的!都不跟我商量!氣死我了!”
她摟着小新年,隻能生氣的轉圈圈。
因為她現在上有老下有小,壓根就不能跑,她也想留下啊。
不過紀如月卻安慰她說:“她沒臉跟你說呗。”
這讓萬紅香好受了一點,不過還是有火氣。
然後紀如月繼續分析:“你要照顧老小的,這可是個辛苦活,她把難題留給你,所以隻能自己灰溜溜的走了。”
這是當初湯雪蕊跟她辭别的時候說的,她最了解萬紅香的刀子嘴豆腐心了,自然知道她喜歡聽什麼。
所以被委以重任的萬紅香,就好像不怎麼生氣了,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已經不生她的氣了。
不過到時候還是要唠叨唠叨她就是了。
在湯雪蕊走的第二天,雨勢變小了,他們也準備繼續出發了。
土路被雨水澆灌的濕濘難走,馬車隻能慢慢行進。
不過誰也沒人抱怨,陳家的兩口和舒家的兩口子,都是怎麼安排就怎麼聽,誰也不會因為自己年紀大就指手畫腳的。
本來之前知道裴子确也給他們都安排好了去處,就已經萬分感激了,自然不能再添麻煩了。
不過陳元生當初還是想要留下抵禦賊寇的,畢竟他那顆為國為民的心還沒冷卻。
最後是被錢仁清給勸退了,說他一把年紀了,應該繼續編修史書,并且保證了一定讓他的史書發揚光大,這才勸說好了他。
不過他還不到四十歲,就被當成老頭了,着實還有點歲月不饒人的感想。
馬車上面最高興的算是太醫一家子了,雖然兒子去精忠報國了,但是有了兒媳婦了,也算是種安慰。
而且舒太醫對婦科多少有些涉獵,若是那天晚上兒子聽了他的話,那他就很有可能當爺爺了。
不過,他也最期望的是兒子不要出什麼事情才最好。
萬紅香失去了親人以後,又通過嫁人重新獲得了親人,她才發現,原來真的有長輩可以真心實意的疼愛自己的。
兩個長輩對她簡直就跟親女兒一般心疼,現在萬紅香覺得有沒有她的夫君,她都必須好好伺候他們。
為了報答他們,甚至萬紅香還打算傳承了自己公爹的衣缽,現在每天都認認真真的看醫術,誓要做個女大夫不可。
紀如月隻能感歎說:“羨慕啊。”
但是裴子确卻突然伸過去臉,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說:“怎麼?嫌棄我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他突然摟住她親了幾口說:“其實我的父親你也應該算是認識了,不過我的母親,這輩子還是不希望你們有交集。”
這說的紀如月有些恍惚,她看着他就打算深問一問這個問題。
因為她能感覺到他應該是有一段不太好的童年的,所以自然不想提自己的父母,但是今日說到了這個份上了,就幹脆問一問吧。
有些事情說出來反而能更加的好,一味的隻自己藏着,最後隻可能發爛化膿。
可惜的是,馬車突然間停下了,毫無預兆的停下了,應該是遇到了什麼事。
追風的聲音傳過來說:“我們是正經的商人,現在要回到家鄉,這是我們的信件,大人可以查看。”
因為雨聲遮蓋了馬蹄的聲音,此時近一百人的隊伍偏偏的包圍了他們五輛馬車,那些人穿着蓑衣隻露出來部分铠甲,是訓練有素的兵卒。
似乎感覺出來了不一樣,小新年和小星河全都全都開始哇哇大哭了起來。
一時間四周的樹被突然來的風刮得呼呼作響,本來就陰沉的天氣變得更加陰沉了。
裴星河緊皺眉頭,輕輕的哄着孩子,但是他自己在快速的想對策了,這一幫人肯定來者不善,讓追風先看看什麼情況再說。
他在權衡自己有沒有實力,幹掉這麼多的人。
希望他的武功并沒有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