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所有的事情已經做了,給彭姨太太的信也寫了,若是讓溫菡玉離開溫家,那他這段日子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楚越這幾日對他的态度明顯好了不少,十有八九是看上自家妹妹了,思來想去,還是嫁給楚越來的劃算,畢竟他想看楚越日後是如何倒台。
溫菡玉見溫程旭一會皺眉,一會舒展,不知道又在想什麼:“哥哥,你怎麼了?”
“沒事,我隻是在想,你在京城找人怎麼不早說,還可以幫你問問,四處打聽打聽。”
起初溫程旭對他的态度不怎麼好,溫菡玉猜想他定然不會幫忙的,再者他因守孝,他在朝廷為官的時日不多,不想因自己的事情讓溫程旭左右為難。
“不想給哥哥添麻煩。”
“一家人,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回頭我幫你問,不過離京這事還是先别想了,你且安心留在京城裡,你的婚姻大事我與你嫂嫂會替你打算,你且放心,必定會尋一位如意郎君。”
“我不想嫁人。”溫菡玉頓感無語,溫程旭怎麼對他的婚事這麼上心。
知道小姑娘臉皮薄,溫程旭道:“你不急,我急行了吧。”
說的好像她很想嫁人似的,但溫菡玉也不想争執什麼,多說無益。
翌日一早,溫程旭就根據溫菡玉提供的線索去找人。
這件事的确有些麻煩,畢竟過去好幾年了,說實話,他都沒有信心,隻是覺得溫菡玉為溫家做了不少事,他理應還給她一些。
借着着空閑,溫程旭從從順天府打聽到大理寺,最後來到刑部,礙于他是朝廷命官,一些人不得不為他再查一查。
看着那一摞摞的卷宗,溫程旭都覺得頭大。
書吏告訴他,等查到了消息,會給他遞信,他正想說些什麼,那書吏已經被人喚了去。
溫程旭不甘心的出了門,正當離開時,他瞧見了一匹熟悉的馬,這馬似乎是楚越的馬,通身雪白,很難不讓人注意。
此時,楚越正和刑部侍郎林大人出門告别,溫程旭則沒放過這個機會,忙下了馬車,向楚越拱手作揖。
“楚大人。”
“溫大人來刑部作甚?”楚越問。
溫程旭尴尬一笑:“這……這話不是三言兩句說的清的。”
“不妨說一說。”
于是溫程旭就找人的事前因後果的講了一番,楚越聽了頻頻點頭:“陛下對淅水的瓷窯還是很上心的,若那位姚師傅有真本事,是要把人找到,如果我大齊的瓷器更上一層樓,賣到鄰國,還能節省一筆開支,溫大人怎麼不早說。”
這話問的,溫菡玉不說,他哪裡知道,楚越不問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為陛下分憂的好事。
“我哪裡有楚大人這麼高的遠見,不過可惜,這尋人如大海撈針般,真的不好找,我打聽這麼久,就沒有那個人對這事上心的,哎……”溫程旭一邊歎息,一邊搖頭。
“這樣,改日來我府上,你說的再詳細一些,得空我幫你找人。”
溫程旭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楚越又重複了一遍,但在這一瞬間,他的腦子冒出了一個想法,若是因這件事多讓兩人接觸,說不定楚越就對自家小妹上心了,這次可是個機會。
“我們工部事宜也多,要不楚大人定個時間,讓小妹親自去跟您說,畢竟這件事她了解的更為清楚。”
楚越細想了一下,他一個外男,這多少有些不合适,不過人若是人多的場合也無妨,想了片刻,把見面的地點定到南街茶樓的大堂内,到時,再帶兩個書吏做記錄。
“明日午後,南街茶樓,我在一樓大堂等她。”
待到楚越離開,溫程旭抑制不住臉上的笑容,楚越這厮果真對自家小妹上心了,以前隻是猜測,這會他敢笃定。
到底是凡人之軀,即便品行再崇高,也會被美色所折服。
回到府裡,溫程旭就把楚越幫他找人的事對溫菡玉說了。
溫菡玉手裡正繡着荷包,聽到這裡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楚大人?”
“就是西樓外廊上遇到的楚大人,小妹這麼快就忘了。”
溫菡玉當然沒忘,隻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罷了,溫程旭似乎與他關系并不好,那日都沒見楚越笑一下,一直都冷着一張臉,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不知此人是不是真的成心幫他尋人,再者,身為吏部侍郎,應該很忙才是,她的事理應不予理會才對。
見溫菡玉不信,溫程旭道:“此人是個外冷内熱的人,小妹明日隻管同他講明白就是,無需擔心其他。”
“那就多謝哥哥。”
溫程旭覺得這聲謝有些受不起,畢竟他也有自己的目的和私心,有些難為情的說:“呵呵……一家人何必客氣。”
翌日,溫菡玉提前去了南街茶樓,畢竟托人辦事,不好要别人等。
可當她進了茶樓後,見楚越已經在裡面等他了。
今日他一身玄色錦袍,腰間綴了白玉玉佩,發髻由一根墨色發帶束起,比起那日,今日的衣着略微随性,他獨自一人立在茶樓一側的窗前,眼睛打量着窗子旁的一盆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