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父子平日裡溝通,都是透過冰冷的電子産品。
他的父親很忙,從來都顧不上他。
“住處呢?”在得知晉顔轉來這邊時秦深許對于自己這位名義上的義弟算不得親近,但到底是一家人。
可晉顔卻因此沉默了。
在秦深許眼神的疑問下,晉顔張口吐出了“酒店”兩個字。
随着一聲歎氣,秦深許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擡手拍了拍晉顔的肩膀:“那就在這裡先住下來。”
晉顔張了張口,可還沒等他反駁出聲便又被秦深許打斷:“幫我看着秦溯,就當是幫我管教他。”
這個借口很好,給了晉顔一個留下來的理由。
在秦深許的注視下,晉顔輕輕地點了點自己的頭:“好。”
此時趴在門上聽着動靜的秦溯在發現外面傳來腳步聲的時候便第一時間竄回了自己的書桌。
“今晚你就和溯溯先湊合一下,如果覺得擠就把他踹到地上。”夕照秋在整理床鋪的時候便對着晉顔提醒道。
“媽!我是你親生的!”秦溯原先本就因為自己的床要分給晉顔一半便有些不快,如今聽到夕照秋這麼一說更是不服氣。
夕照秋聽着秦溯的抱怨白了他一眼:“我說的有問題?你哪次睡覺睜眼自己不是在地上的?”
睡了覺也不安生,這就是秦溯的本性。
在夕照秋離開秦溯的卧室後,原本坐在書桌前的秦溯便将筆一扔,湊到了晉顔的跟前。
“我聽說你數學不錯。”看着晉顔的眼睛,秦溯此時竟然覺得對方長得還有點好看。
晉顔将自己的眼鏡取下,側過頭對上秦溯饒有興緻隻得目光:“是你太差。”
雖然被諷刺,可秦溯知道對方說的确實是事實,倒也不惱:“先不說這個。”
秦溯說着從書桌上将自己的英文作業推到晉顔面前:“你出過國的話,是不是這些題對你來說就和喝水一樣?”
晉顔就着秦溯手中的卷子看了一眼:“不一樣。”
秦溯躺在床上将卷子舉在眼前:“哪裡不一樣?”
“和呼吸一樣。”
晉顔瞥了秦溯一眼,随後将自己書包裡面的卷子掏了出來:“你作業還剩多少?”
秦溯聞聲側過頭去:“你應該問我寫了多少。”
······
因為之前一直在酒店居住的關系,所以晉顔總是會在放學之後将課後沒有寫完的作業全部在學校完成。
酒店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提供睡覺的場所。
可是如今不一樣了。
在秦溯還在書桌前将橡皮刻出一朵花的空擋,晉顔已經趴在柔軟的床鋪上睡着了。
發現了對方此舉的秦溯偷偷的看了一眼被晉顔放在一旁的書包,然後便放下了手中的筆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可他不知道的是,晉顔的睡眠很淺,淺到隻是腳步在地闆上輕微摩擦的聲音都能聽見。
所以在秦溯将晉顔書包的拉鍊拉開正準備将明天要交的作業從他的書包裡抽出來時。
嘴角的笑容還沒有收回去,轉頭就看到了原本于床鋪上安睡的晉顔此時正睜着自己一雙眼睛靜靜地看着秦溯的舉動。
“我就是想對一下答案看我寫的有沒有出錯的地方。”雖然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但秦溯依舊保持着恰到好處的笑容。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說出這些話時,他有多麼心虛。
“你直接問我也行。”晉顔說着從床上撐身起來:“還是說你壓根一個字沒寫?”
“怎麼可能。”秦溯将手中的書本塞回了書包中拉上拉鍊:“我是那種人嗎?”
晉顔看着秦溯嘴角有些僵硬的模樣,沉默片刻後向着書桌走去。
“哎哎哎!你幹嘛!”
晉顔的舉動讓秦溯迅速從地上起身向書桌奔去,竟然真的先晉顔一步将自己的作業蓋住了。
“你明天不是還有省級的畫畫比賽嗎?”試圖轉移話題的秦溯用筆記本将作業蓋的嚴實,粲然一笑間襯着橘色的燈光讓看到這一幕的晉顔有些恍神。
半晌,晉顔歪過自己的頭向着秦溯指了指:“你這份卷子是上周的作業。”
……
畢竟秦溯從來沒有寫過作業,這一點他此前從王昊的口中便有所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