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餘那,備用機也被繳了。”
榮初瑤猶豫了一下,“我現在不想和他說話,媽的手機借你玩吧。”
“我想和朋友解釋一下,要登vx。”
餘斯羽在旁邊站了好久,聽到這話,走了上去,“哥哥,你拿我手機和阿星姐姐說吧。其實阿星姐姐肯定是相信你的。”
餘羲和接過手機,打開vx。
「x:他做沒做過這種事,和我有什麼關系。」
那一瞬間,身上的傷口突然不疼了,隻是心髒抽疼得厲害,眼前莫名模糊起來,他把手機還回去,“這種事手機上難解釋,我下次當面說吧。”
“好。”
在榮初瑤的強硬态度下,餘羲和吃了一顆止疼藥就睡了。
餘駿華沒走,隻是默默地待在門口,聽着裡面的動靜。
見榮初瑤出來,他小心翼翼地問:“睡下了?”
榮初瑤冷漠地點點頭,走到客房收拾。
餘駿華截住了她套被子的手,“你這是幹什麼。”
“今天我睡客房。”
夫妻倆工作都忙,難得聚在一起。
“我知道阿和小時候受委屈,你現在心疼他,但是我們也得是非分明,做錯了事就得認罰。你不能因為他之前受的委屈一味地原諒他的錯誤。”
榮初瑤沒講話,黑着臉把他趕了出去,“我明天早上還有課,要休息了。”
餘駿華在原地傻站了一會兒,回了自己房間。
一道微弱的陽光透過窗簾灑落下來,點點碎片拼湊出來幾絲光亮。
餘羲和被傷口的疼痛擾醒,他撐着床沿起身洗漱,走出房門。
餘駿華剛在廚房忙活完,正端菜上桌,“起來了。你妹今天中午出去吃,吃飯吧。”
這麼一說,餘羲和突然想起今天的約定,“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零六。”
餘羲和不由臉色一變,神色間溢出一絲焦急,鞋都沒換忍着痛奪門而出。
約定好的商場離這裡不過五分鐘的路程,可一路上傷口疼的厲害,他硬生生地走了二十分鐘。
闖進包廂的時候,衆人已經吃飽喝足準備離開。
張蔚鳴率先反應過來,“餘哥來了啊,妹妹還說你不來了呢。”
餘羲和的目光全部落在沈星穎淡漠的神情中。
張蔚鳴明白了他的心思,出言支開其他人,“欸,我們電影票還沒拿呢,我們先去拿電影票吧,看着餘哥像沒吃飯,小沈同學陪着再點點吧。”
沈星穎剛想拒絕,對上餘羲和炙熱的眼神卻有些不忍心。
“好,你們先去拿吧。”
一幹人退出,周遭的空氣突然凝固,餘羲和站在原地,沒有上前,隻是有點刻意地撩起外套袖子。
“疼嗎?”沈星穎看見他手臂上烏青的傷口,默默别過眼,盡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隐痛。
餘羲和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出言解釋:“我真的沒幹過她說的那件事。”
沈星穎點點頭“哦”一聲,佯裝不在意。
“你信我嗎?”他的手緊緊握住椅子的把手,剛剛的奔波讓傷口疼得更厲害,他滿頭大汗,臉上也毫無血色。
沈星穎像是聽了什麼笑話一樣,“我信不信有什麼關系啊,誰會在意啊。”
“我在意。”
沈星穎身子有些微微顫動,她強行狠下心道:“可是我不在意。”
餘羲和的目光驟然黯淡下來,而後頭也不回出了門。
張蔚鳴剛好回來拿東西,看着這架勢,像是談崩了。
“餘哥,我扶你,怎麼飯也沒吃就出來了。”
餘羲和甩開他的手,說不出來的疼痛哽住他的喉嚨,“走開。”
空蕩蕩的包廂一下子安靜下來,沈星穎突然很想哭。
她坐在原地醞釀一下情緒,一個人慢慢走去電影院會合。
不知不覺間,夏至又至,高二的課又緊了一緊,帶着酷暑的悶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也趁着這個時間,學校徹底把選課落實,一樓教室的幾個重點班基本上是沒人搬位置的,但樓上的教室時不時傳來噼裡啪啦的搬椅子聲。
仿佛那件事隻是她生命無關緊要的插曲,過了那陣子,她又開始重新投入學習之中。
她将頭埋入敞亮的台燈中,厚厚的數學教輔中,讓腦子沒有餘力去想别的事情。
艾葉敲了敲門帶着切好的水果進來,“十一半點了,别學了,熬壞眼睛就不好了。”
“馬上馬上,這道題解出來就睡。媽,您早點睡吧。”沈星穎慌慌張張地擋住書名。
艾葉看着她心虛的小動作,撥開她的手,“高中數學競賽培優。沈星穎,你已經選文科班了,對這種事情你是時候應該放棄了。”
“媽,我知道,我就随便看看。”
艾葉歎了一口氣,也不強求,“行,争取十二點前上床。”
沈星穎乖乖點頭,目送艾葉出門。
她吃了塊水果,翻開手機想定個鬧鐘。vx不合時宜地亮起來。
「隐姓埋名吳彥祖的好友申請:小沈同學,江湖救急!」
沈星穎怕他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同意了好友申請。
剛同意完,對面就一個電話打過來。
“小沈同學啊,你到底和餘哥說什麼啊?他怎麼一回來就蔫了吧唧的啊?”
沈星穎有些頭疼地按按太陽穴,“我就是和他挑明了。”
“你挑明啥了啊,怎麼給人挑的半死不活了。”
“就是說他的事情和我沒關系。”
“難怪啊,小沈同學,你三十七度的嘴怎麼能說出這麼絕情的話啊。”
“我說的是事實。他怎麼了?”
“餘哥這倆天每天上課恹恹地趴着睡,回到寝室了又坐在陽台上抽煙。”他頓了頓,又補充,“你是不知道啊,他這是藥不願意塗,還一天到晚活得跟遊魂似的作踐自己。”
沈星穎想了想崔雅的話又想象着餘羲和的頹廢樣,心裡掙紮一下,終究還是耳根子軟,“你把電話給他,我跟他講。”
對面幾聲噪音,“喏,小沈同學的電話。”
“不認識,我的事跟她沒關系。”
話畢,對面就挂了電話。
……
沈星穎氣不打一處來。
「x:行啊,跟餘羲和說,有種他這一輩子都别理我,作踐死他。」
「隐姓埋名吳彥祖:别生氣啊小沈同學,餘哥就是心情不好。」
「x:就我心情好。」
發完這句,沈星穎氣呼呼地把手機翻過去,不再理會。
心疼男人就是不幸的開始,還是數學深得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