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淵作勢起身,“我去找他們大堂經理談談。”
“别别。”陶酥趕緊拉住他,“沒必要,三文魚你要不要?”
“少來點吧。”
“好。”陶酥直接把數字改成10。
謝臨淵吓了一跳,“吃不下。”
“一份能有兩片就不錯了,相信我,我是常客!”
點好菜品,陶酥就帶着謝臨淵去拿自助食物,“那裡有燒烤,你要是不想烤,也有現成的串。”
“我吃火鍋,涮毛肚,你吃燒烤?”
這種自助基本都是涮烤一體,所以大廳裡總是煙火缭繞,好生熱鬧。
“我都可以。”
說是可以,謝臨淵的盤子卻一直空着,實在沒有什麼東西能入得了大少爺的眼。
畢竟隻有一兩百塊的自助,無論如何也達不到他的要求。
“這有蛋糕。”
謝臨淵總算看見了心儀之物,等拿到盤子裡才發現是劣質奶油做出來的,而且顔色鮮豔,就像是有毒的蘑菇。
他看着自己的盤子,對着那塊小小的蛋糕發愁。
陶酥已經拿滿了整盤,她順手拿過小蛋糕放進嘴裡,“嗯,還不錯,草莓味。”
“别吃,都是色素!”
“還能比路邊攤差嗎,沒問題,吃不死人的。”
最終陶酥拿了三大盤,謝臨淵卻隻端了杯速溶咖啡回來。
三文魚已經送過來了,如陶酥所說,十份也隻有兩盤,還放着各種擺花。
陶酥把盤子推過來,“你嘗嘗,還可以。”
謝臨淵淺嘗了一小口。
“怎麼樣?”陶酥歪着頭問。
“還算新鮮。”
已經是很不錯的評價了,畢竟不能和謝臨淵常吃的東西比。
“你吃吧,我幫你烤肉,涮這個毛肚嗎?”
陶酥連連點頭,她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也就顧不上客氣,先吃了串羊肉粒。
謝臨淵涮烤的功夫還不錯,一邊把烤好的肉切塊放到陶酥面前,一邊還能迅速撈出毛肚和肥牛,順便還能喝口難以下咽的咖啡。
前半個小時基本就是陶酥在吃,謝臨淵像個專屬服務員伺候她。
吃到中場休息,陶酥有些不好意思,“你也吃點吧,牛肉還可以。”
謝臨淵從善如流的吃了一塊,就一塊。
陶酥就不再勉強他了,拿着可樂喝了兩口。
“我請你吃飯,我自己一直吃,這多不好。”
“沒事。”謝臨淵換了張烤盤紙,“下次你再請。”
“沒有下次了!”
謝臨淵手一哆嗦,油灑了些出來,他看向陶酥,确認般的問了句,“沒有下次?”
陶酥抿嘴,最終坦誠道:“是,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頓飯。”
燈光在謝臨淵的眸中,迅速暗了下去,“發生了什麼?”
“我本來還想着,中極醫藥不做了,我們光正醫藥接替他們,繼續和你們診所合作。”
謝臨淵的聲音越來越低。
“如果不是暫時找不到更合适的供貨商,我也想和你們光正醫藥終止合作。”
陶酥看起來很溫和,甚至有些柔弱可欺,她喜歡穿吊帶外搭開衫,帆布鞋,最常背的也是帆布包,看起來像個青澀的學生,似乎很好說話。
但謝臨淵一直知道,她的主意很正。
當時兩個人談婚論嫁,謝臨淵還在考慮怎麼和家裡人交涉,陶酥就敢把戶口本拿出來和他領證。
他問,你不需要征求下家人朋友的意見嗎?
結婚是件大事,需要深思熟慮,你不想再考察考察我?
陶酥堅定地搖頭,她隻有一個親人,而她母親完全支持她的決定。
她想做的事情,陶玉玲從來沒有阻攔過。
謝臨淵放下手裡的夾子,他突然很理解何洛鋒剛才的心情。
這麼柔弱的小姑娘,張口就是狠話,不容置疑,也不需要和你商量。
她說終止合作,絕不是吓唬你。
她說沒有下次,大概他們兩個就真的沒有以後了。
“陶酥,我可以再掙紮一下嗎?”
謝臨淵不死心,他不想就這麼被判了死刑,甚至都沒有緩期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