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晚了些。
如果當初,在謝臨淵還沒有談成合作,入駐診所的時候,何洛鋒趁早表白,陶酥或許真的會答應。
但事實不容假設。
謝臨淵和何洛鋒兩個人在診所裡打擂台開始,陶酥就完全沒有了戀愛的心思。
她今天終于等來了何洛鋒的表白,不是她一直在盼望,而是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拒絕。
“謝謝你的心意。”陶酥拒絕的很直接,“但我不喜歡你,别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何洛鋒凡事都想問個明白,“為什麼?”
“不喜歡和喜歡一樣,都是沒有理由的。”陶酥回答的很官方。
她是個成年人,分得清愛或者不愛,或許何洛鋒沒有早早表白,于他們兩人而言,都是好事。
錯誤的開始,遠比不開始更要慘烈。
“好,就當我沒說過。”何洛鋒如釋重負,無論如何,他總算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
從小到大,确實都是别人來遷就他和他表白,所以他不懂得如何追人,或許,也不會愛人。
“希望我們将來能做好朋友。”
陶酥不滿意的搖頭,“我們現在難道不是好朋友?”
何洛鋒釋然一笑。
“我會認真考慮工作的事情。感情的事,我們就先放一放吧。”
“好,下午你們不是休息嗎,我請你們去吃飯。”
“不了,下午有約。”
“陶酥,不用這麼避嫌吧。”
“真的有約。上周就約好了。”
和陶酥定下約會的是周米樂。
他托媽媽帶話,說希望陶酥去他們家裡做客,以表感謝之情,還像模像樣的做了張邀請卡片。
陶酥兩年沒見過周米樂,算算年齡,應該是讀三年級上學期了,她壞心的想,要不送他套習題集吧。
宋可可覺得這太殘忍,最終還是她掏腰包去買了汽車玩具。
陶酥把昨天熬好的膏方裝起來,又在袋子裡放了個冰塊,作為給謝印灼的禮物。
謝思楠住的比較遠,執意要司機來接她們,陶酥也就沒有拒絕。
司機來的很準時,他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留着個闆寸頭,一看就是沉默寡言的老實人。
宋可可打了招呼先上車,陶酥又跑到二樓去拿了趟零食。
謝思楠家住的是小洋房,面積很大,她們在頂層,有個大大的露台,周米樂說請陶酥吃燒烤。
司機把她們送到樓下就回去了,謝思楠等着她們,一起乘電梯上了四樓。
“大舅媽!”
是謝印灼開的門,墊着腳喊陶酥,伸出雙手要抱抱,“快樂水!”
陶酥沒被大舅媽吓到,倒是被後面這三個吓得夠嗆,趕緊抱起來謝印灼,“乖寶!”
“謝印灼,别胡亂叫,要叫阿姨!”
周米樂從卧室出來,他穿着家居服,很客氣的跟陶酥打招呼,“阿姨好,宋阿姨。”
他個子長高了很多,幾乎跟陶酥差不多,聲音也變的沙啞,看起來更加冷峻,但是又很乖巧。
宋可可比陶酥還興奮,“他還記得我。”
“宋阿姨給我零食吃。”
陶酥故意闆着臉,“我隻會給你藥吃了。”
周米樂忍俊不禁,“你們快進來。”
宋可可把手上的玩具遞過去,“這個給你的。”
“謝謝阿姨!”
陶酥也把自己熬的膏方遞過去,“你那個禮物是宋阿姨親自挑的,我這個是親手做的,給你弟弟。”
“是什麼?快樂水嗎?”謝印灼在陶酥懷裡蹦跶。
周米樂給弟弟投去個同情的眼光,然後小聲跟陶酥說道:“您确實隻會給藥。”
謝思楠拍拍兒子肩膀,“不許胡說,快放冰箱裡,這可是好東西。”
“好東西,要分享,我給哥哥一半。”謝印灼還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中藥膏。
“不必了,我尊老愛幼,都留給你吧。”
“别貧了,去樓上吧。”
洋房頂樓露台面積很大,謝思楠特意封了起來,也不栽種花花草草,放了個跑步機,剩下的就都是孩子們的玩具。
宋可可一直瞧瞧打量着房内裝修,看到頂層露台真的羨慕死了,“我能在這裡住一輩子!”
陶酥歎道:“誰說不是呢。”
她雖然住過别墅,可還是喜歡這種露台,夏天聽聽雨,冬天賞賞雪,多惬意啊。
謝家看來經常燒烤,燒烤爐子都是現成的,串也穿好了一部分,大塊的牛羊肉,還有孩子們愛吃的骨肉相連和□□腸。
露台中正放了個長長的桌子,鋪着好看的田園桌布,桌上擺放着各種水果飲料,還有瓶紅酒。
角落裡似乎有個唱片機,謝思楠過去挑了張老唱片,“别怪我附庸風雅,吃着串聽聽歌也算放松。”
陶酥和宋可可坐在桌子旁,仿佛置身于草地,“好像是野餐哦。”
謝思楠去拿了杯子過來,“天氣冷,飲料都沒有冰鎮過,嘗嘗?”
宋可可坐不住,“我去幫忙穿串吧。”
“不用,讓他們玩。”
謝思楠口裡的他們就是自己的兩個孩子,他們坐在小闆凳上,戴着手套,極其認真的在穿串。
“工作使人快樂!”謝思楠自己倒了杯紅酒,“他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