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寒冬,但是太陽似乎很近,直直的就照了下來,鋪在人身上,極其暖和。
唱片機裡播放着不知名的外國歌曲,遙遠的像是上個世紀的曲子。
陶酥坐在那裡都要昏昏欲睡了。
要賺錢,也要買個這樣的房子,隻上半天班,下午就躺在這裡,喝酒,聽音樂,曬太陽。
幾個人都默不作聲,似乎都很享受這樣的時光。
很快串就都穿好了,謝思楠指指烤爐,“都放在旁邊吧。你們去洗洗手,過來吃點水果。”
周米樂盡職盡責的帶着弟弟去洗手,宋可可站起來撸起袖子,“ 我來烤吧,我以前烤過,很專業的。”
陶酥看向自家的小苦瓜,果然,就沒有宋可可沒做過的工作。
“不用,你坐着就好。”
宋可可驚道:“不是要這兩個小孩子烤吧。”
謝思楠一笑,“當然不是。”
她今天不是工作狀态,穿了件寬松的家居服,整個人都溫和了很多。
“有專人來烤。你看,來了。”
隻見有人拿着個蛋糕上來,正是剛才送陶酥他們來的司機。
“讓司機大哥烤?”宋可可問了句。
陶酥點頭,她正要再問,卻見謝印灼跑過來,一把撲到司機的懷裡,“爸爸,我要吃蛋糕!”
爸爸?!
陶酥和宋可可對視一眼,仿佛聽到了鬼故事。
這個司機,居然是謝思楠前夫,周米樂的爸爸!
“乖兒子,等一會。哥哥呢?”
“哥哥去打卡了,要交作業。”
陶酥不好意思的站起來,“那個,您是姐夫?”
“前姐夫!”謝思楠在身後提醒。
陶酥都快尴尬死了,她本來就和這位姐夫不熟,這麼多年沒見,他好像又變了模樣,竟然沒認出來。
“抱歉,大哥,我以為你是司機。”
“他現在确實是我的司機!”謝思楠笑了笑,“很吃驚嗎?”
當然吃驚,聽說謝思楠的丈夫是位公務員,天天悠閑的喝茶看報紙,兩個人事業規劃不同才離的婚,怎麼離了婚反而做了她的司機?
看這個樣子,說不定一家四口還住在一起?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離婚不離家?
“你好,陶酥,好久不見!”這位前姐夫倒是很自如的跟她們打招呼。
“謝印灼生病出疹子,多虧你照顧,我應該登門道謝的。”他非常誠摯的道謝。
“你好,大哥!不必客氣,應該的,應該的!”
“你先把蛋糕切了吧,謝印灼餓了。”謝思楠吩咐“司機”。
“好,等我一會!”這位前姐夫非常随和。
等到前姐夫走了,陶酥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謝思楠歎了口氣,“很奇怪,離婚後我們的關系反而融洽了,大概是我對他沒有什麼期望,或者我們更适合做朋友。”
“那你們有沒有。”
“完全沒有!”謝思楠猜到了陶酥的想法,“相同的婚姻,我可不想嘗試第二次。”
正如謝思楠所說,氛圍很融洽,可謂是賓主盡歡。
謝思楠難得休息,兩個孩子都很珍惜和媽媽相處的時光,陶酥和宋可可也漸漸忘了尴尬,融入其中。
幾個人歡快的烤串吃東西喝飲料,看着太陽漸漸落山,月亮又慢慢升起來。
瘋玩了一下午,謝印灼早早的就困了,他趴在父親肩頭,睡得很熟。
陶酥和宋可可看時候差不多了,便準備告辭。
謝思楠執意要前夫哥送她倆回家,陶酥推辭不了,隻好答應。
“小陶姐,我要攢錢,買這個房子。”宋可可又有了動力,看來今晚又要奮戰通宵。
陶酥呵着冷氣,“買,買!阿嚏!”
“沒事吧,别着涼了。”
“沒事,快點跑回去。”
由于突然修路,道路被封,兩個人提前一個路口下了車,北風一吹來,可真是涼快。
跑到診所前,宋可可突然指着門口,“小陶姐,你看,那是誰?”
診所門前坐了兩個人,夜色有些黑,看不清相貌,但應該是兩個男人。
他們抱着身子,似乎很冷,腳邊還放着兩個行李袋。
這種行李袋,宋可可最熟悉了,就是最廉價的蛇皮袋,有時候東西多了就會撐開,路邊上灑一地,很是麻煩。
“你們是誰?”
陶酥壯着膽子問,看樣子像是路邊的流浪漢。
一個男人擡起頭,借着路燈在那裡看陶酥,他看了很久,看的她心底發毛。
“你,你是陶酥嗎?”
這個口音有點耳熟,陶酥愣了愣,好像是老家的家鄉話。
她離家太久了,幾乎都忘了鄉音。
“我,我是。”
這個男人突然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陶酥,我是你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