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沒管教好。”
程乾宇“非法拐賣”他的爬寵,是整個事件的罪魁禍首。
翟以霖教訓完程乾宇,收拾房間殘局,帶上寶貝兒子便走了。
景和春對他的依言行事很滿意。
離開的時候,程乾宇還貼在最遠的牆上一動不動。
等緩過神來,正好對上景和春幸災樂禍的表情,笑容裡還明明白白寫着嘲笑。
程乾宇咽下這口氣,去隔壁儲物間拿了一瓶酒精,他要給房間消毒。
經過景和春的時候,他沒好氣地瞪了一眼。
這臭丫頭給他等着。
就不信了,治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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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春神清氣爽地回了房間。
洗完澡,她坐在書桌前,正對着窗戶,無聊地猜着對面那棟樓的窗簾什麼時候拉開。
沒過五分鐘,她就堅持不下去了。
從書包裡拿出作業本,安安分分完成今天的習題。
前幾個月,奶奶得知她要去的是程乾宇的學校,心裡還有些不放心。
淮和中學是私立,除了面向家庭條件好、自身成績好、同時想要良好環境的學生,當然還包括成天混日子、中考失利、塞錢進來的。
僅僅從翟以霖和程乾宇兩人差距就能看出。
生源魚龍混雜。
可景和春上了幾天的課,沒覺得什麼不好。
至少實驗班的同學,平常玩得開心,課上學得認真,學習氛圍也很好,沒有人影響别人。
她是縣一中的年級第一,可上這邊的課,還是能感受到差距。
老師單獨出的拓展思維的題目,總能讓她耳目一新,基本都是景和春從沒接觸過的題型。
她的學籍沒轉過來,不會一直留在這,高考前段時間肯定要回小縣城。
所以,景和春很珍惜現在所擁有的教育資源。
甚至連隻要求選做的作業,景和春都會認認真真地完成。
就算不是考綱裡的知識,也能讓她作為拓展,鍛煉思維。
紮紮實實地寫了兩小時題目,景和春伸個懶腰。
剛擡頭,就看到對面窗台前伏案疾書的少年。
房間内燈光透亮通明,最近幾次觀察發現,翟以霖的房間基本都是以白色為主,幹淨整潔。
但從早到晚都他習慣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透不進一點光,景和春上次生病在他房間待着的時候就發現這一點了。
或許是這幾晚每天都用紙團扔他窗戶,惹得他不勝其煩。
翟以霖今天竟然學會了提前拉開窗簾,以便她找他。
景和春怕打擾他,在窗前等了好一會兒。
直到翟以霖放下筆,端起水杯,她才手舞足蹈地在這邊吸引他的注意力。
翟以霖——!
你快看看我啊——!
光看動作就覺得吵的程度,很難不讓人注意。
翟以霖很快就發現她的動靜,擡頭看過來,目光銳利又精準。
他直視過來的視線,反倒讓景和春愣了一瞬。
自剛才近距離接觸的幾秒,景和春就不敢直視翟以霖的眼睛。
當時,他桎梏住她的手,她動彈不得,被迫與他對視。
在少年亮如點漆的眸中,景和春捕捉到了不一樣東西。
和煦中藏着幽深,沉靜中暗含星火。
她想仔細探究,那感覺卻已不見。
像是一瞬間的錯覺。
景和春在心裡告訴自己,他示人一向如此。
和煦沉靜,波瀾不驚,是可靠踏實的領導者。
沒有什麼不對。
她出神的片刻,翟以霖不解地蹙眉,又準備低頭。
景和春想起自己找他的目的,匆忙把剛剛準備好的紙條給他看。
「哥,新發的那張導數試卷,最後一題你寫出來了嗎?」
年級裡的教學進度基本是統一的,講義和試題也會打印全年級的數量。
但國際部課程安排不一樣,甚至有單獨的樓棟,一向是被排除在年級整體之外。
景和春不知道他們不學這個,隻是信賴地看向翟以霖,求知若渴。
然而,方向找錯了。
卻沒問錯人。
還有件事她也不知道,且所有人都不知道。
翟以霖完成國際部的課程之外,會一絲不苟地跟上年級裡的正常高考教學。
包括每一份資料,每一張講義。
他都有,也會按時完成。
所以,他能給她一份答案。
沒花多少時間,他就在自己的文件夾裡找到那張試卷。
推開窗,他直接把自己的解題思路給她看。
景和春接過。
她沒這麼輕易放翟以霖走,又拿出另一張紙條,攤開給他。
「哥,明天陪我去郵局哦~」
語氣不客氣。
恍若,翟以霖是她親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