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和龍井同寝而眠,兩人之前療傷的時候也眠過,那個時候朱槿還挺拘謹,現在是絲毫不避諱,得了空子就貼他更緊一些,弄得龍井一晚上壓着氣息沒能好好睡。
第二日,朱槿在這溫柔鄉裡窩着,晨練也懈怠了,一整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貪圖他懷裡的溫度,不舍得離開。
龍井也不催她,知曉她心裡還是七上八下不踏實,本就是休息日,犯懶而已,又不是觸犯了什麼天條,不練就不練。
龍井坐在客廳修複除魔戒律,朱槿刷個牙還要探個頭看他在作甚。
“我就在這兒坐着,你難道刷個牙,我就跑了?”龍井故意打趣她。
朱槿洗漱完出來,嘀咕道:“腿長在你身上,你要想跑,我可真抓不住……”
龍井準備擡頭看她,朱槿連忙鑽進廚房,她自己也知道現在是仗着龍井喜歡她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但是還是怕他瞪自己,畢竟被瞪了快一年,應激反應。
等朱槿喝着牛奶走出來,龍井已經端坐在沙發上,他腿上放着除魔戒律,雙手交疊擱在頁封上面,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望着她。
“咳咳——”朱槿喝牛奶嗆着了。
龍井動了下腦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
朱槿嘿嘿笑着,小步挪了過去,往他身旁一坐。
“你在擔心什麼?”龍井問她。
朱槿隻要一被戳中心思,眼神就不聽使喚各處飄,她支支吾吾的,擠出幾句話:“昨天到現在發生的……我都覺得像做夢一樣……我許願都沒敢這麼許……怕你騙我……過幾天就不在了……”
她其實昨日夜晚做了數個噩夢,這樣的噩夢隻在她家人去世後才持續過一陣。
她家人當時也是讓她乖乖回家等着,可是呢,再也沒有回家了。
她甚至親眼目睹了他們的死亡。
在他昏迷的日子,她都在努力變成原來的樣子生活,可是她已經找不到自己原來是怎麼樣去生活的了。
身旁一直有人站着的位置,突然就空出了一塊。
怎麼填,也填不上。
見她患得患失,龍井心裡也被什麼敲了下,隐隐作痛。
痛?
他有刹那的困惑。
是這種滋味麼,他第一次體會到人世間的這種情緒。
他注視着她,就一個念頭,隻要她開心,他什麼都能給。
“朱槿。”
“嗯?”
“怎麼樣能讓你開心起來?”
“我已經很開心了呀。”
“看着不像。”
“是人都會emo的啦,很快就會過去的啦。”
龍井想笑,明明是他想安慰她,怎麼還本末倒置了。
朱槿靈機一閃,覺得機不可失,倒還真明晃晃提了自己的要求。
“那你再親親我。”
她就想逗逗他,想着光天化日之下,龍井估計瞪她兩眼這事兒就結束了,沒想到他現在對她是真的……有求必應。
“唔……”
他的冰冰涼涼的氣息貼近,她就連握着杯子的力道都沒了,龍井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她手裡的牛奶杯已經被順手放到了茶幾上,再拿着怕是要灑了一身。
沒了阻礙,龍井吻着她,覺得不夠,又伸手去摟她的腰。
朱槿的腰,比他的手寬不了多少,他輕輕用力一帶,人就往他這兒貼了些。
唇齒間全是牛奶的香甜,這樣的軟糯,令人流連,無法克制。
朱槿笨拙地回應着他,手攀上他的肩膀,人基本倒在了他的懷裡。
半晌後,龍井松開了她,閉眼貼着她的面龐,呼吸沉沉又隐忍。
“夠了嗎?”
他問,她閉着眼睛嘴唇抿成一條線,都還沒回過神呢。
龍井見她不吭聲,覺得她是還想要。
嗯?
朱槿感覺到位置的變化,睜眼看他,人已經被他抱在了自己的腿上,本來在他腿上的那本除魔戒律早就被扔到了一旁。
龍井仰頭親她,一手捏着她的脖子迫使她低頭,另一手掐住她的腰,讓她貼緊自己。
朱槿在這事兒上,就是嘴巴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除了摟住他的脖子,任由龍井奪取她的溫熱,什麼也不會幹。
當她意識到這樣不行,她不能老被牽着走,想要發揮下自己極強的自學力,于是用舌尖輕舔了下他的唇。
然後……
然後她就後悔了。
四方神的威信不是凡人能挑戰的。
龍井的吻已不再溫柔,也不再貼合她的想法和進度,幾番下來,她身體已經熱得不正常,腦袋都開始放空。
她腦袋裡釋放信号了:危險!危險!危險!
“師父……”
她被自己的聲音刺激到了?她堂堂一個頂天立地大女子娘,怎麼能發出這樣的嬌嗔?
“龍井……”
“夠了……”
“真的夠了……”
她趕緊喊停。
他将撫上她後背肌膚的手抽了回來,拉了下她的毛衣,捂得嚴嚴實實,一副不能走風,注意保暖的樣子。
他貼着她的脖子平息了自己的呼吸後,才拉開了些距離,雙眼看着她,見她笑得彎眼,眼波流轉,嘴裡被磨的紅了一片,就問:“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