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敢有勞夫人!”
這兩個小厮受寵若驚。
“别動。”衛時雨幫他們用清水洗去血污,仔細看了看,傷口并不大,這才松了口氣。
“沽名釣譽!”趙澤沛哼了一聲。
衛時雨邊抹藥邊道:“聽聞朝廷有位大人,平日裡最會左右逢源,行巴結同僚之事,整個吏部都用來給他做人情,确實是沽名釣譽!”
趙澤沛大步上前,怒道:“你血口噴人!”
“趙大人好歹是朝廷大員,跑到這後院裡和我這婦人做口舌之争,怎麼,孫大人才死了幾天呐,您就忘了?”
“你這個小女子!”趙澤沛已然要被氣昏了頭,昨日公主成親,夏停雲大鬧了一場,他早已成為京師的笑柄,眼見家中老母尋死覓活的,這才帶人來找夏停雲,沒想到正主沒見着,反被衛時雨奚落了一通!
衛時雨給這兩人包紮好了,命他們退下養傷,她昂然行至趙澤沛面前,“我是陛下欽封的永安縣主,趙大人張嘴罵人之前,最好先看清楚我是誰,是不是街邊任你欺淩的小婦人!”
“好好好,我好男不和女鬥!夏停雲呢,叫他出來!”趙澤沛總算是想起了正事。
衛時雨隻有一句話奉告,“夏停雲在雨花閣逍遙,趙大人若不嫌麻煩,隻管去找吧。”
趙澤沛如何肯信,隻當是衛時雨消遣他,當即道:“快些把人交出來,否則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你要如何不留情面?”
衛時雨滿腔怒火正愁着沒法發洩,趙澤沛送上門來,正好給她當出氣筒。
趙澤沛右手一揮,“來人,給我搜!”
那些護衛們持刀上前,幾人合力,一把推倒了院門。
“啊呀!”大泉小月大叫一聲,慌的跑回了自己院子。
晴紅和翠屏立時上前,擋在了衛時雨面前。
“你們這幾個小小女子,還不讓開?”
衛時雨一腳踢開腳下火盆,“趙大人非要仗勢欺人了?”
“那又如何?”
衛時雨長笑一聲,“趙大人确實上了年紀,記性不好,當日多少刺客殺到侯府,我難道怕過?來人!”
她大喝一聲,立時便湧出了近百名護衛,這些人應一聲是,将趙澤沛團團圍住!
趙澤沛不由慌了,“你們,你敢和朝廷大員動手?”
“這些人皆是陛下賞賜護衛國公府,隻要大人不動手,他們自然不會和你過意不去!”
“我,我是來拿靖國公的,便是鬧到陛下那裡,我也不怕!”
他雖不肯讓步,到底氣勢弱了,聲音也低了下來。
衛時雨笑道:“大人願意好好說話了?”
“我早說過,夏停雲不在府中。至于昨日之事,是我親眼所見,靖國公不過是稱贊公主一句,送還了鳳钗,并無不妥之處。”
“胡說!”提及此事,趙澤沛又是怒上心頭,“昨日我兒大婚,那厮前來生事,惹得新人生了嫌隙,實在可恨!”
“趙大人可是親眼所見?”
趙澤沛自然沒有見到,公主成親,不拜舅姑,他和夫人都在外面招呼賓客,必然是從旁人嘴裡得知。
“這,你這是胡攪蠻纏。”
“是否胡攪蠻纏,趙大人去和小公爺自去聖上那裡分辨就是,何必在我這裡耀武揚威?”
趙澤沛已知今日必然讨不了好去,當即一揮衣袖,“走,去雨花閣!”
他走了幾步,又轉過身來道:“縣主如此厲害,怎麼不好生管教小公爺,原來當日殿上恩愛都是裝出來的。”
衛時雨心中惱怒,暗道這趙澤沛真是個小人,她忍着怒氣道:“大人如此有本事,敢來欺負婦孺,怎麼不好生管管自己的兒媳。”
趙澤沛氣悶,“好,算你厲害!”
“我是厲害,請大人慢走。你打傷了我家人,又毀了我的院門,總該有個說法吧。”
趙澤沛仰天打個哈哈,“你訛到我頭上來了?”
“我可沒有訛人,大人若是不願給,也就罷了,過兩日小公爺自去吏部衙門讨要便是。”
趙澤沛立時黑了臉,最終扔了個銀錠子,拂袖而去。
衛時雨等他離開,便讓人将那銀錠子賞給受傷之人,又去找人修繕院門。
無恙小聲道:“夫人,我派人去找小公爺回來吧。”
“不必!”衛時雨擺手,“他若回來也不必告訴我,麻煩姐姐轉告一句,往後我這院子,他不用來了。”
“夫人!”無恙還要再說,忽見院旁站了兩人,一老一少,也不知在那裡聽了多久,正是衛夫人和夏小河。
“阿娘,你怎麼來了?”衛時雨這才真的吃了一驚。
“我再不來,天都塌了!”
衛時雨暗歎一聲,她不想見到的,最終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