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沈予安安置好,荷花替她蓋上了被子。
玉露柔聲囑咐道:“姑娘好生歇着,若有什麼不适,記得叫奴婢。”
“我沒事,倒是你們倆快去歇着罷,眼底的烏黑都要遮不住了。”沈予安有些心疼道。
荷花:“玉露你去歇着罷,昨日有王爺照顧着姑娘,我倒是歇了好一會兒,你卻沒怎麼休息。”
“是,謝荷花姐姐。”玉露福了福身子,退出了房内。
荷花幫沈予安掖了掖被子又囑咐了幾句,說門外還有侍衛看守,讓沈予安不舒服一定要叫她,才放下簾子慢慢退出去。
一連睡了兩日,沈予安實在睡不下去。
她看着柔和潔白的月色透過紙窗,照在了帳簾之上,腦子裡卻滿是兩個丫鬟的話。
“北堂穆...”
沈予安一邊用手指揣摩着溫熱的玉珏,一邊在腦海裡反複揣摩着北堂穆的用意:究竟是為何他會這般對自己?難不成他還另有所圖?可他到底圖的是什麼呢?
正想着呢,便看着那靜止的帳簾有了動靜,還未待她反應過來,簾子便被掀了起來。
“你!”
看着披着發的北堂穆出現,沈予安瞪大了雙眼。
“你這是做什麼!”
北堂穆隻以為沈予安是太過驚喜了,并未察覺出有些許不妥,他掀開了沈予安的被子鑽了進去。
看着身側之人的唐突舉動,沈予安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放心不下你,今夜必得守着你才行。”說着,北堂穆那熾熱的掌心便朝沈予安伸了過來。
他用手心探了探沈予安額間的溫度,又伸手朝沈予安的腹中探去。
“放!放肆!”
沈予安急急躲避,烏黑的發絲順着她白色寝衣滑落,美人臉上的驚慌失措,一覽無餘地落入了男子的眼中。
可此刻她的慌張卻是對他最大的誘惑,讓本沒有邪念的北堂穆一時間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月色透過帳簾變得愈發朦胧,反射的光線照在了沈予安清冷美豔的臉上。
纖細的鎖骨随着她緊張的呼吸上下浮動,潔白的寝衣下是一雙渾圓...
北堂穆呼吸漸漸變重,他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可再開口聲音卻變得克制低沉的沙啞:“我,我隻是想看看,你有沒有乖乖地用玉珏。”
說罷,他把身子向外挪動,輕輕合衣躺下。
見他沒有惡意沈予安放下心來,柔和如玉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響起:“王爺放心,您送的東西,妾身會好好用的。”
“嗯。”北堂穆身子的燥熱并未因距離遠離而冷卻,反而因沈予安的聲音再度升騰,他急急開口道“快睡罷。”
“是。”
瞧着他如此冷淡,沈予安覺着自己方才的想法當真荒謬。可這樣想的同時,她的心不知為何生出了一絲失落的心緒。
意識到自己竟因北堂穆沒有對自己有非分之想而失落時,沈予安瞪大了雙眼一顆腦袋使勁地搖了搖:沈予安,你在想什麼!
這難道就是古鈴月給自己看那些書中所訴,年輕男女間不可獨處于一密閉空間内,不然便會生出怪異的慕戀心緒。
她與北堂穆是年輕男女,這房内床上便是密閉空間!
還未待沈予安想辦法出去,一旁的北堂穆便注意到了她的異樣,一雙強壯的手伸出,竟把沈予安按倒在床上。
“你...”
沈予安剛想施法,卻見北堂穆伸手替她蓋好了被子。
“乖,早些歇息,不然你的身子受不住。”
“好...”
見自己又誤會他了,沈予安便羞紅了臉,她連忙閉上了雙眼,強逼自己睡着。
黑暗中,北堂穆睜開了雙眼困意雖重重襲來,可身旁甜絲絲的氣息卻讓他險些壓不住自己!
他悄悄側身看向身旁之人,隻見沈予安此時已閉上了雙眼,呼吸均勻地上下浮動着胸膛。
怕自己生出邪念,北堂穆移開了視線,在心底暗暗念起了佛經。從前他最讨厭母後念經,未曾想他亦會有這樣一日,需得通過念清心咒來定心。
他對外是纨绔模樣,可這般與女子同床而眠當真是第一次,說不躁動不安那是假的。
更何況...他不知何時開始,對身旁之人動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