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你選秀便與那古家古月華一般,是聖上拉攏将士的一枚棋子,即便你父親已無實權,可你入宮卻無法改變。”北堂穆雙目冰冷,緩緩道出“若非本王,你此時已沒入深宮,這輩子都别想有自由。”
詩雲冷笑:“即便是現在,我不也一樣沒有自由麼?”
“若你肯答應替吾修書一封于江将軍,本王答應你待江将軍替本王做完事後,便一封和離書于你,如此可好?”
詩雲皺眉:“王爺不是無心皇位麼?”
“即便是無心皇位,吾也得惜命。不過是想留一道保命符罷了,絕不會讓江廷原涉險。”北堂穆看向門口,心中仿佛有了成算。
聽到江廷原不會因此涉險,詩雲才算是放下心來:“好,隻要王爺答應放我自由,我可以幫您寫信。”
北堂穆:“承風。”
“屬下在。”
“準備筆墨。”
“是。”
話畢,承風便端着文房四寶走了進來。
看着早已準備好的東西,詩雲心下一驚:他竟提早準備了這些東西?他莫不是早就知曉我心中所想?
“勞煩你了,本王先行告退。”
說罷,北堂穆快步離去。
深夜,遠香院一片寂靜。
沈予安在翻來覆去中終是睡了過去,隻是睡眠尚淺一個翻身竟直接醒了過來。
她正煩躁,卻突然發現身側不知何時躺了個人。
“誰!”
“安兒,我累了,讓我好好睡一睡。”
是北堂穆。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沈予安不知為何安心了下來。
她推開北堂穆想睡進去一些,可卻被強壯的臂膀攬了回去。軟軟的唇瓣在頃刻間,緩緩劃過了那熾熱的面龐。
沈予安愣在了原地,可身旁之人卻無知無覺地睡了過去。
‘噗通,噗通...’
胸膛響起了陌生聲音,讓沈予安有些不知所措。
她這是怎麼了?
黑暗中,男人的呼吸聲時輕時重,呼吸順着他的鼻腔緩緩而出,輕輕掃過她臉上的絨毛。
沈予安擡眼看向身側的男人,第一次見他隻覺纨绔,可愈發了解他卻愈覺得此人不簡單。
師父說過,帥氣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北堂穆,你會是一個好人嗎?
這樣想着沈予安不自覺伸出手,撫上北堂穆的鼻尖。
後者像是察覺到她的動作,寬大的掌心覆蓋住沈予安的小手,把她的手緊緊貼在他的臉上。
稀松的睡眼在黑暗中慢慢睜開,溫柔缱绻的目光緩緩攀上沈予安的小臉:“怎麼?睡不着?”
“沒有。”
醒過神來的沈予安,慌忙把手從那熾熱的掌心中抽出,她抱着被子翻過了身子,背對着北堂穆。
見她如此疏離北堂穆皺起了眉頭,略帶疲憊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傳出:“我去沫雲院是有事與鐘詩雲商議,并未做任何出格之事。你放心,待過些時候,我便把妾室們都散了。”
“王爺要做什麼盡管做便是,不必同我商議。”沈予安雖是平靜地說出這些話,可心中卻透出絲絲的甜意。
北堂穆:“後日便要入宮了,你好好準備。”
“是。”
這些時日被身後之人養在家,險些讓沈予安忘了自己要入宮的事了,北堂穆這句話瞬間讓她清醒了過來!
現如今,救師父性命才是重要的事兒,其他都先不要想了。
她捂住自己胸口,強行壓下了那異樣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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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前,沈予安特意去尋了古鈴月一趟,以怕在宮中迷路為由,拿到了皇宮的地圖。
隻是那地圖是普通的地圖并非軍事圖,很多重要的地點都未進行标注。
就連皇宮中最熱鬧所在--禦花園,亦有幾處未标注。
沈予安托腮看着地圖,若有所思:要是那說書先生說的是真的,第三庫房所在是在皇宮中最熱鬧之處,那想來隻有禦花園了。
上次去參加春日宴,隻顧着探聽消息,全然沒有留意禦花園内地形。
此番入宮,必定要好好探查一番。
若是能就此拿到聖物就更好了!
這樣想着,沈予安臉上的笑意就快要藏不住了。
一旁的荷花不免覺着奇怪,她低頭問道:“姑娘,你在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
沈予安擡頭看向銅鏡中的自己,隻覺有些陌生:“荷花,你這胭脂是不是弄太重了,感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