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是奴婢特意出去學的上妝法子,需得把胭脂弄重一些,才會襯得您這張臉更加嬌豔欲滴。”
“嬌豔欲滴?”沈予安嗤笑“你這是從哪學來的話?”
一旁的玉露笑着道:“這是賣胭脂的娘子說給荷花姐姐聽的。”
“對,那娘子就是這樣說的。”荷花點頭回道。
沈予安搖頭:“你們呀...”
三人又收拾了好一會,方才從廂房内出來。
立在庭院内等着的北堂穆,在聽到聲音從房門處傳來,連忙擡起了頭,卻被眼前的美人緊緊地吸住了視線。
見北堂穆呆住了,一旁的荷花捂嘴笑道:“姑娘,您說奴婢說的真不真...”
“荷花。”沈予安慌忙阻止荷花說下去,可卻險些被衣裙絆倒。
北堂穆見狀快步跑來,在沈予安落地前穩穩地接住了她:“當心。”
是心跳!
沈予安的耳朵正好貼緊了北堂穆的胸膛,胸腔内如鼓鳴的心跳聲就這樣一下不落地傳到了她的耳中。
她急忙推開了抱緊她的人,往後撤了半步:“多謝王爺。”
“走罷。”北堂穆似乎并未察覺出她的異樣,伸出手便牽起了沈予安。
皇宮一如既往地繁華巍峨。
看着那美輪美奂的地方,沈予安已沒了初次入宮的緊張,取而代之地是偷偷地記下來時線路。
北堂穆自然知曉她的動作,卻一言不發地佯裝不知。
兩人很快便來到了靜妃娘娘的住所---靜晏宮。
“見過母後。”沈予安在見到靜妃娘娘時,乖巧地行了個禮。
這般端莊又柔軟的身段,讓靜妃瞧着便心生歡喜。
她快步走近,一把扶起了沈予安,可卻在看清楚她的臉時,明顯地愣了一下。
“母後?”一旁的北堂穆似是察覺出了她的不對,開口提醒道。
靜妃也很快反應了過來,面帶慈笑地扶沈予安落座。
“好孩子,快坐。母後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便都準備了。”
說罷,一道道菜從門口端入,不到半刻鐘便擺滿了三張桌子。
沈予安瞧着菜式豐富,還有名貴的山參,心中瞬間便想通了:沒想到這聖上竟如此寵愛靜妃娘娘,竟連在宮中行巫蠱之術此等重要之事,都這般輕輕放過。
“安兒,喜歡什麼便吃什麼,莫要客氣。”
“是。”沈予安乖巧點頭。
三人方才用完膳,北堂穆便找借口離開,沈予安知道他這是給她與靜妃獨處時間。
便笑着央求靜妃教她刺繡,以此拉近關系。
“母後當真好手藝。”
沈予安一邊學一邊誇,把靜妃哄得是心花怒放的。
正學得興頭上,拿着針的沈予安默默地歎了口氣。
一旁的靜妃很容易便察覺出了她的不妥,關切開口問道:“安兒,你這是怎麼了?可是累了?”
“母後...”沈予安低頭擡頭瞬間,一雙杏眸便蓄滿了淚水“我...”
靜妃放下手中東西,握住了沈予安的手:“這是怎麼了?可是穆兒欺負你?你别怕,告訴母後,母後定為你作主。”
沈予安看向靜妃,垂淚放下手中針具,緩緩跪下朝靜妃磕了個頭。
如此情形,把靜妃吓了一跳:“安兒?”
“安兒不孝,私下裡找人窺探王爺私隐。”
聽到這話,那靜妃瞬間愣住了,可很快她便反應了過來:“你和穆兒本是夫妻,你知道他的私隐是應該的,何來窺探一說。”
“不...”沈予安用手帕輕輕拭去淚珠,楚楚可憐道“是因為,王爺私隐事關母後你...”
靜妃瞪大了雙眼:“莫不是...”
“是,是母後當年之事。”沈予安一邊說着一邊悄悄觀察靜妃的臉色。
隻見後者臉色突然變得僵硬:“他都查出了什麼?”
“王爺他...”沈予安故作為難道“王爺查出,母後當年是為人頂罪,而這樣做的原因,是希望他再無望與儲位,如此便可保下王爺性命...”
聞言,靜妃深深地歎了口氣:“這孩子,還是不死心...”
“母後,您當真是為了王爺,才會把如此罪名往身上攬的麼?”沈予安試探道。
靜妃沉默不語,卻也是默認的意思。
見狀,沈予安再次磕頭:“還望母後憐惜安兒,憐惜安兒肚中王爺的骨肉。”
“什麼!”靜妃瞪大了雙眼,眼中情緒複雜,似有欣喜又似有擔憂。
“安兒之所以窺探王爺私隐,便是為腹中孩子着想。”沈予安說得動容,幾次險些止不住淚。
“還望母後能為我們母子思慮,莫讓這孩子一出生便背負罵名。若是母後肯向聖上說明真相,想來聖上亦不會阻止王爺翻案。若當年的事真相大白,這孩子出生便不會招人非議了。”
靜妃被沈予安說動了,隻是還有一絲顧慮:“可...皇後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