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峤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卷起袖子,按照秦教授的标準,把房間裡外打掃得幹幹淨淨。
淩晨兩點,累得坐在沙發上直喘氣。
秦少淮問:“你想喝咖啡還是茶?”
宋溫峤無奈:“我覺得我不需要提神。”
“我怕你回去路上疲勞駕駛,還是來一杯吧。”
宋溫峤歎氣,就是非得趕他走。
秦少淮把馬克杯遞給他,在他身旁坐下。
宋溫峤把杯子捧在手心,半天沒喝,苦笑問道:“秦教授是不喜歡男人,還是不喜歡我?”
“我不喜歡男人。”秦少淮垂着眼睛說,“也不喜歡你。”
宋溫峤勾起冷笑,自嘲道:“所以之前讓我摟讓我抱都是虛與委蛇。”
秦少淮沒有否認,拿着杯子的手在顫抖。
宋溫峤搶過他手裡的杯子,座在茶幾上,在秦少淮怔愣的同時,用力将他推倒在沙發上,随之欺身而去,用全身的重量壓制住他。
“宋溫峤!你放開!”秦少淮拼命掙紮,宋溫峤卻好像失了理智一般,滿目血腥望着他。
宋溫峤冷漠地說:“秦少淮,我不是你可以揮之則來呼之則去的人!你招惹我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宋溫峤低頭要去親他,秦少淮抵死不從,眼神狠地幾乎要殺人。
宋溫峤抵着他的額頭,直視他怒火中燒的眼眸,靜默少頃,轉而去親吻他的脖頸,密密的吻一串串落下,像是要挑釁他,又像是故意要讓他難堪,宋溫峤沒完沒了地在他身上撩撥,直至秦少淮怒吼了一聲:“宋溫峤!”
秦少淮滿臉绯紅,從耳根一路紅到了脖子,紅暈消失在衣領中。
宋溫峤喉頭哽了哽,松開他坐起身,冷冷道:“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無論結果好壞,你已經知道了真相,你答應我的東西,給我。”
秦少淮緊抿住嘴唇,渾身都在顫栗,虛軟的手腳沒有一點力氣,過了許久他才站起身,走去書架上拿了一本書,外表是本書,其實是個盒子,裡面放着一本小小的牛皮本。
他遞給宋溫峤,垂着眼,神情淡漠道:“以後不要再來了,我們互不相欠。”
“租約到期後你自己搬走。”宋溫峤沒有給他任何眼神,粗魯地從他手裡接過牛皮本,起身拿了外套,随後頭也不回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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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陵呆若木雞,鼓掌道:“太刺激了。”
蕭嶼臉色不善地說:“下次還是要注意保護個人隐私。”
丁陵仰頭看他:“現在怎麼說?宋溫峤把東西拿走了,如果讓他帶回宋家,先不說保镖多,就那大别野咱們上哪個角落去偷?”
蕭嶼面色沉沉道:“這個時間點路上沒什麼人,想辦法截下來,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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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溫峤走進車裡,憤恨地砸方向盤,冷靜之後,他趴在方向盤上合目,身體裡的火久久不能平息。
天快亮的時候,他緩和了情緒,拿出牛皮本來看,埋着腦袋翻閱了幾頁後又扔在副駕上,身心俱疲地搓了把臉。
汽車駛出車庫,天方即明,日月同懸,宋溫峤孤獨地行駛在漫漫不見盡頭的長路上。
紅燈攔住了他的去路,宋溫峤停下汽車,手肘架在車窗上,無聊地想,為什麼晚上會有紅燈。
空無一人的馬路上,一輛紅白相間的摩托停在他汽車旁,車身曲線流暢,車頭棱角犀利,将經典和新潮兩種風格融合得淋漓盡緻。
宋溫峤放下車窗,懶洋洋笑:“兄弟,車不錯啊。”
男人得意道:“四缸水冷,馬力兩百匹。”
宋溫峤挑眉,他摸出一根煙,點燃之後問:“多少錢?”
“二十萬。”男人眯起眼說,“兄弟你這車也不錯啊。”
宋溫峤笑,看了眼紅綠燈,“今天這紅燈時間夠長的。”
男人不置可否,雷霆之間,皮手套按在車窗上,上半身鑽入車内,晃眼的瞬間從副駕上拿走牛皮本,引擎聲轟隆作響,摩托飛馳而去。
宋溫峤抽了口煙說:“還是個飛車黨。”
煙圈被風卷散,他慢悠悠啟動汽車,在晨曦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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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一路東行,開出市區,繞進了荒蕪的郊外,丁陵心中惴惴不安,這牛皮本來得太容易了,直到他感覺有人一直尾随在後,他故意兜了幾個圈子,對方緊追不舍,他終于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丁陵沉了沉心,沒有回PID基地,轉而往小巷子裡駛。
身後跟着他的是汽車,小巷子開不進,甩了他們之後再想後招。
丁陵的如意算盤顯然沒有打響,視線的死角裡突然沖出一輛車,沒打燈,直接朝着他撞了過來,完全不給他進深巷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