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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無名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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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溫峤把報告砸在宋文韬臉上,怒吼道:“給我滾蛋!”

衆人被他突如其來的戾氣吓住了,宋溫峤轉身回車裡,臨上車的時候又折返回來,指着宋文韬說:“我告訴你,從今往後,别再讓我看見你,否則,我讓你永遠消失。”

他轉頭朝鐘擎吼道:“還有你,以後再放宋文韬進來,跟他一起滾蛋!”

鐘擎摸摸鼻子,讪笑不語。

宋文韬愣了半天,突然自嘲一笑,笑停了走向宋溫峤,手指戳在宋溫峤肩膀上,嗤聲道:“我管你叫一句堂哥,你還真當自己是姓宋的,你他媽是誰,你自己清楚,許望山就是個騙子,你他媽也是個騙子!”

宋溫峤的眼神倏變,不再是暴躁憤怒,而是變得十分冷漠,他像是一個局外人,看向宋文韬的眼神充滿了睥睨,仿佛在看一隻螞蟻,他握住宋文韬的手指,輕輕向後一掰,就聽見宋文韬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右手食指被折斷,無力地耷拉在手背上,身體顫抖得停不下來,恐懼與怨恨輪流交替出現在眼底。

宋溫峤居高臨下看着宋文韬,淡然道:“這是最後一次。”

蘇明昇和陳毓齊齊噤聲,眼神看着别處。

秦少淮蹙起眉,對鐘擎道:“趕快送他去醫院吧。”

鐘擎撓撓頭,打了個電話,找人送宋文韬離開。

宋溫峤回到車裡,神情淡漠按了一下喇叭。

秦少淮拉開副駕駛的門,安靜坐了上去。

回到别墅之後,宋溫峤一言不發上了樓,宋南天仍然在客廳裡看電視,聽見動靜轉着輪椅出來,見到宋溫峤氣勢洶洶的背影,便問道:“怎麼了這是?”

秦少淮尴尬地笑了笑。

宋南天問:“你們吵架了?”

秦少淮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孩子被我和望山寵慣了,多少有點嬌氣,少淮你擔待些。”宋南天笑說,“你去哄哄他,你哄他比我說話管用。”

秦少淮颔首道:“那我去看看他。”

*

房間裡沒有開燈,陽台門大敞,昏幽的月光灑在欄杆上,勉強照亮宋溫峤交疊的長腿。

秦少淮走近他身後,彼時他正在抽煙,陽台上煙霧缭繞,他手裡舉着相框,在黑暗中隐約隻能看見模糊的人臉。

“在想許教授?”秦少淮倚在門上問。

壓抑的情緒無聲息蔓延,宋溫峤放下相框,朝秦少淮遞出手,秦少淮牽住他的手,繞去他身旁坐下。

秦少淮抱住他的肩膀,将下巴搭在他肩頭,輕聲說道:“宋文韬胡說八道,别放在心上。”

宋溫峤偏頭親了親他的額頭,低聲說:“我爸從前是當過騙子,不是傳聞中舉世無雙的天才,準确來說,他是怪才。”

秦少淮安靜聽他說。

“他三歲就在家裡搗鼓各種實驗,廚房爆炸那是家常便飯,那會兒鐘叔是我爸的鄰居,他爸媽死得早,家裡隻有一個癱瘓的爺爺,後來他爺爺也死了,就住進了我爸家裡,我爺爺對他隻有一個期望,看着我爸,别讓他作死了自己。”

秦少淮輕輕笑了笑。

“再後來我爺爺奶奶也過世,我爸和鐘叔都成了孤兒,好在我爸讀書厲害,鐘叔也不差,兩人靠着獎學金一直熬到了大學畢業。”宋溫峤把煙滅了,抽出胳膊反過來摟住他。

“學校想讓我爸繼續讀書,我爸不肯,鐘叔也不願意,我爸這人犟脾氣,不服管教,讀研就要聽學校導師安排,他不願意随大流。”宋溫峤笑,“我爸那會兒一心就想做實驗,探索他的未解之謎,鐘叔就想辦法幫他弄錢,可他大方向是理論物理,學曆也隻有本科,沒有商人願意給他投資,鐘叔就到處忽悠人,實驗室都沒有的情況下,騙人說可以造航空母艦,對方也是個傻子,覺得吹牛吹成這樣,航空母艦造不出來,造兩塊芯片應該不成問題,況且他們終歸還有兩張北安大學的文憑,就這樣騙了第一筆錢,弄了個實驗室,合同期滿,什麼研究結果也交不出來。”

秦少淮沒想到是這樣,忍不住笑了幾聲。

宋溫峤低頭咬他的嘴唇,親了兩口才繼續說:“眼看瞞不住了,對方要把他們搞進監獄,鐘叔又把主意打到了别人頭上,到處去拉投資,輾轉求到了宋爸這裡。”

宋溫峤笑看着秦少淮,想起見他的第一眼,柔聲說道:“他對我爸一見鐘情,拼了命拿錢砸他,我爸脾氣差,實驗做不來就撒潑耍賴,宋爸也都哄着他,恨不得把他含在嘴裡,那時候才八幾年,風氣沒有現在開放,我爸做出了成績,轟動了學術界,宋爸家裡又有一堆親戚盯着他的家業,各方勢力都虎視眈眈,兩人偷偷摸摸好了幾年,後來我爸在外面撿到了我。”

秦少淮蹭了蹭他的臉頰。

“零四年的時候,宋爸生了場大病,住進了ICU,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宋家人幾次阻撓就醫,千難萬難才救回了這條命,那次之後,我爸就決心要去找天空古城,尋找消除百病的仙丹草藥。”宋溫峤沉浸在憂郁中,“他一去不回,有人入室盜竊,往我胸口捅了一刀,最後拿走了潘耀斌手裡那本牛皮本。”

宋溫峤解開扣子,露出胸膛上那道猙獰的疤痕,繼續說道:“我九死一生活下來,幾經調查,潘耀斌的牛皮本是暗中有人郵寄給他,他甚至無法辨别真僞,隻能靠着昔日我爸的筆迹來分辨,但是我知道,那就是我爸丢失的那一本。為了保住我的命,也為了讓宋爸有後繼之人,我改了名字叫宋溫峤。”

那條長在他心口的刀疤割裂了他的半生,也斬斷了他的年少輕狂。他被迫從恣意任性的許鸩,變成世俗裡的宋溫峤。

柔軟濕滑的觸感劃過他的傷疤,試圖用這種笨拙的方式來舔舐他的悲傷。

宋溫峤将手指穿過他的發絲,一路滑向他的後頸,迫使他仰頭的同時,彎腰吻住秦少淮的嘴唇,兩人交換了一個纏綿的親吻。

宋溫峤将秦少淮抱到腿上,摟着他的腰親吻他。

月光灑在秦少淮的後背上,幻化出鬼魅般的陰影,低垂的眼簾遮不住他眼底的悸動,薄汗從他的額際滑落,仿佛淚珠滴答,他咬住嘴唇,不讓喘息聲宣洩。

宋溫峤醉在他的眼裡,溫柔輕啄他臉頰的汗水,卻仍是問他:“熱不熱?”

秦少淮搖頭又似點頭,他渾身戰栗,擁緊宋溫峤的肩頭。

他如何會不熱,身體裡滿溢的熱流幾乎要将他融化。

宋溫峤展開雙臂,裹住他的身體,餍足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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