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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番外(二)[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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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車晃得要命,陸大叔在前面駕車,秦白榆和陸石堅縮在驢車一角,各吃一把酸得面容扭曲的野山楂。

“鎮上的山楂是甜的,杏子是甜的,酸棗都是甜的。”陸石堅用不大不小、恰好陸大叔能聽見的聲音喊,“我爹都好久沒給我買糖葫蘆吃了。”

陸大叔沒回頭,也不知聽見了沒。

陸石堅有點洩氣,把随處可見的山楂塞進了野鹿嘴裡。

秦白榆把山楂吞下肚,不鹹不淡地說:“你都二十歲了,都該成親了。”

陸石堅一挑眉,那張淳樸的臉上染上點戲谑,“你怎麼不成親?”

家裡的銀子捉襟見肘,哪裡輪得到他成親,秦白榆抿了一下唇,嘴硬地說:“我大哥還沒成親,先是他,再是我。”

“你大哥可成不了親了。”陸石堅把腦袋湊過來,壓低了聲音說,“村裡面都在笑話姚大叔,說他眼高手低,想讓常壽哥考狀元,等着尚公主呢。”

“這有什麼好笑的,若你可徒手摘星辰,難不成扔了星星,要石頭嗎?”秦白榆眨眨眼,打趣說。

陸石堅思忖半晌,點點頭,“那倒是。”

秦白榆噗嗤一笑,這傻子,竟是也聽不出他的打趣。

去到鎮子上,秦白榆将獵物送去相熟的鋪子,換了幾兩銀子,給了陸大叔三十文當車錢。

卸完貨之後,陸家父子還有事情要辦,秦白榆也要按着單子去采買,三人約好黃昏時在街口碰頭。

紙筆時常要補新的,墨錠子這次也得添一塊,從前都是姚常壽自己來買,他有相熟的鋪子,掌櫃知道他的習慣,秦白榆拿單子過來,掌櫃的一看便知。

這次也同往常一般,秦白榆把單子遞給掌櫃,然後在鋪子門口耐心候着。

今日街上人行匆匆,與往時不大一樣,秦白榆顧不得這些,心思都在那間鋪子裡,除了文房四寶,鋪子裡也賣書,正經的四書五經,不正經的雜談佚聞,應有盡有,價值不菲。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高不可攀的白紙黑字卻都是金銀堆砌而成。

人有階級,讀書也分門第,沒有銀子,便連書都讀不好了。

秦白榆站在書架前凝視着那摞書,卻不敢伸手觸碰。

掌櫃的從裡間出來,包好了他要的紙筆,當着他的面打了遍算盤,“給你抹個零頭,三兩銀子。”

秦白榆驚駭,眉頭擰了起來,“徐掌櫃,我不是頭一回來了,這些東西一兩銀子也該夠了,怎麼反倒宰我這個老熟客呢?”

掌櫃唉聲連連:“今時不同往日,外面米價一天一個樣,慕容長天已經領兵打到了槐縣,我一家老小也得吃飯,做完今天,明日就歇業了。”

他們身處皇城遠郊,虞國要是打來,國君棄卒保帥,這一片都得遭殃。

掌櫃銀子沒少收,大大方方送了秦白榆一摞賣不出去的舊書,然後便轟了他出去。

秦白榆沒轍,好在他們住在山裡,城裡打仗于他們影響不大,從書鋪出來後,他轉去米鋪買了幾斤米面,價格确實是翻了幾倍,但姚常壽每隔幾日得□□米精面,這是姚大叔定的,他私下總說,孩子不能窮養,得自身體面,往後才好與人結交,不至于事事露怯。

秦白榆聽不明白,也與他無礙,大多數時光他都是自得其樂,飲泉水,吃野味,漫山遍野奔跑,消磨那些無趣的光陰。

他在街口逗留了許久,黃昏暮霭,驢車的聲音從轉角拐着彎傳來,陸大叔闆車上載滿了包袱,還馱着兩位老人,秦白榆見過兩回,是陸大叔的叔父叔母,在鎮子上生活。

陸石堅跟在驢車後面,滿頭泱泱是汗,“小虎,要打仗了,慕容長天打過來了,咱們得趕緊回山裡去。”小石頭撩袖子擦汗,手裡攥着油紙包,露出糖葫蘆的竹簽子。

秦白榆道:“這麼緊急的關頭,還惦記着你的糖葫蘆。”陸大叔駕車在前,秦白榆和陸石堅走在後頭。

陸石堅讪笑:“我爹非要給我買的,這回不買,下回不知是什麼時候。”

“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羞。”秦白榆淡淡說着,小石頭把油紙包掀了一角,糖葫蘆遞過來,大方地說:“小虎,給你一顆。”

秦白榆張嘴咬了,甜甜的蜜在嘴裡化開,舍不得用力吮。

回村時,夜已深邃,姚大叔屋子裡的燈還亮着,秦白榆路過時把米面送進去,多餘的銀兩也給了他。

姚大叔面色沉沉的,先是看了秦白榆一眼,喉嚨幹涸有痰,咳了幾聲說:“最近不太平,你暫時别進山了。”

秦白榆“哦”了一聲,轉身想走,姚大叔又喊住他:“沒事待在房裡,别出來。”

秦白榆有許多話想問,可這麼多年了,從前沒問,也不至于今日來問,他腳步未停歇,先去了姚常壽屋子裡,把筆墨紙硯和那摞書給了他,又去廚房翻找吃食,飯罩下有一小碗鹹肉白菜湯,姚大叔給他留的,另外還有一段紅薯。

秦白榆把桌子擦幹淨,白菜湯和紅薯端到桌前,白菜湯鹹鮮,有葷腥味,卻不見肉沫,大概是把鹹肉都撈給了他義兄。

他默不作聲把飯菜吃完,碗筷洗淨,踩着皎潔月色,回去自己房間。

枕着手臂昏昏欲睡時,前屋傳來姚大叔的辱罵聲,隔得太遠聽不真切,但像是恨極了,瓷缸砸地聲後混着鞭聲,還糅雜着姚常壽的哭嚷聲。

大抵是姚常壽讀書不上進,又叫姚大叔動了氣。

所謂愛之深責之切,不知是否這般模樣。

秦白榆曲腿坐起,不打算去勸,即便不考科舉,讀書習武總是好的,全家人的指望都在姚常壽身上,也包括他秦白榆,隻有義兄出息了,他才能理直氣壯地離開這裡,權當報答過姚家養育之恩。

秦白榆複又躺下,半盞茶過去了,前邊卻沒有消停的意思,怒罵聲由遠及近,像是往他這屋來了。

他又從床上坐起來,剛要去開門,門從外面被撞開,姚大叔火急火燎沖進來,揚手一巴掌揮向秦白榆白淨的面龐。

秦白榆沒躲,輕悠悠擡了下手,直接擒住了姚大叔粗壯的手臂。

姚大叔暗暗心驚,瞳孔驟然緊縮,上火的頭腦一瞬間沉靜下來。

姚常壽從後面沖了過來,臉上紅腫了一大片,膝蓋向前一沖,就勢跪下,“爹,不是小虎的錯,您要打就打我。”

秦白榆蹙眉問:“怎麼了?”

姚大叔左手掌心攥着一本書,聞言往床榻上一扔,凜聲道:“你自己看!”

秦白榆伸手拿過,随意翻了幾頁,眉宇越發緊蹙。

那是一本龍陽春宮圖,姿态妖娆的公子們脖頸相交,勾纏綿綿,春意無邊。

秦白榆把書合上,見書籍面上灰撲撲的,頓時明悟過來,便道:“今日書鋪掌櫃送了一摞書,我未曾細看,想是拿錯了,義父莫要動氣,我現在即刻去燒了它。”

說着便下榻往外走,姚大叔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了幾次,竟是無從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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