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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幕 王子的遠征(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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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看管他們的人終于變回了小巴圖爾——可這孩子隻叫奴隸為他們送來餐食。“客人們不必出門去,帳内什麼都有。”他說完,便捏着根草葉,蹦蹦跳跳離開了。

“現在他們光明正大地囚禁我們了。”舒梅爾望着遠去的小鞑靼人,抱臂感歎。“不過說真的,我甯願在這帳篷裡呆着,也不願和可汗相處。”

“我倒想見他。他看起來比他妻子好說話多了。”尤比坐到坐墊上,愁苦地品嘗奴隸送來的葡萄幹與核桃仁。“我一定要問問他,姐姐的回信來了沒有…”

“要是你覺得這事萬無一失,期待一下也沒什麼。”亞科夫正拿着根柴掏火塘裡的灰。“可你覺得這事漏洞百出,還把心思全系在上面,就是自找苦吃。”

“我知道這些…可巴圖爾要是不想叫我們走,又騙我們做什麼呢?”尤比咬着嘴唇冥思苦想。“我們親手寫了信,親手放飛了鴿子!”

“誰知道呢?”舒梅爾向後仰着倒在地毯上。“說不定他怕這事暴露,叫他妻子嫉妒你姐姐!那可是可汗的夢中情人!”

“那可怎麼辦?”尤比大驚失色。“他的妻子要是知道這事,會來殺了我們嗎?”

亞科夫被這話引得又氣又笑。“她真殺了你們,也不會因為這可笑理由。”他将柴扔進火塘裡,手指黑黢黢的。“哪個可汗身邊缺漂亮女人?”

氈房内無趣地安靜了一會。舒梅爾百無聊賴地翻了個身。

“可還能怎麼辦呢?”尤比嘟囔着。“要是沒有回信,我們還有辦法逃出去嗎?”

他們在這逼仄營帳内被關了整整一天。穹廬外的景色如白駒過隙,朝霞變為晚霞。人的影子又長變短,又由短變長,最終消失不見。亞科夫從地毯上起身。他皺着眉向上望去。穹廬的圓環上再次點起繁星。

“有鴿子飛過嗎?天又黑了。”尤比坐着盯了那一整天,累得筋疲力盡。“要是姐姐回了信,現在一定已經到了…”

亞科夫的視線順着那木架向下掃視。“我出去看看。”他說。

“小巴圖爾不是和你說了不能出門去?”舒梅爾鄙夷地望他。“門口一定有人盯着呢!”

“誰說我要從門走?”亞科夫四處尋找。“這有繩子嗎?要是沒有,就把你們的腰帶都給我。”

舒梅爾順着他的目光,仰着脖子瞧頭頂火塘上的天窗穹廬。“你瘋了?”他驚呼。“你怎麼上得去?”

“我正想辦法。”

“就算你上得去,這大體格,會把整個氈房都壓塌了!”舒梅爾伸手拍那木制的龍骨架子,叫它吱呀作響。“它也就禁得住尤比這樣的身闆!”

“那叫我去呢?”尤比說。“我也想找找姐姐的回信…”

亞科夫的視線移到尤比身上。他纖瘦的吸血鬼主人正把腰帶解了一半,眼睛睜得圓圓的怔在那。亞科夫兩步并作一步沖到他面前,伸手握他的肩膀和胯骨。丈量完畢,他立刻抓起尤比,叫他爬到自己肩膀上去。

“慢點!”尤比吓得抓住他的頭發。

亞科夫充耳不聞。他繼續向上望那穹廬。“能夠到頂上的梁嗎?”他問。

尤比顫顫巍巍地伸手去夠,亞科夫正踩到燃燒的火塘邊上,又托着他的膝蓋向上舉——旁邊的舒梅爾躲得越來越遠,吓得捂住眼睛,從指縫裡瞧兩人疊羅漢。“你别摔了他!”他想大叫,卻隻敢小聲勸誡。“要是摔下來,可就掉進火裡!”

“摘了你的戒指,再試一次!”亞科夫直直仰着脖子。“就像你有翅膀一樣!”

“我盡力了!”尤比拼命地伸長手臂去夠。“要是我夠不到,也别逼我!”

亞科夫仰着頭背着火光望去,用力将尤比向上扔。

像奇妙的咒語成真、偉大的神迹顯靈般——尤比腰背處鼓起來,有什麼東西迅速地舒展變大,沖破長袍的束縛。

一雙巨大漆黑的翅膀從吸血鬼後腰的印記處展開。亞科夫想起破蛹的蝶,涅槃重生的鳳凰。火光中,羊毛做的長袍被撕裂了,毛絮飄散在小小的氈房中。亞科夫的手尚保持着托舉的姿勢,卻已經沒有重量留在掌上。他震驚又歡欣地望那圓環繁星下的光景,仿佛淚水要從眼眶中幹澀地溢出。

“你事先知道這事嗎?”舒梅爾大張着嘴,抓着牆架爬起來。“别和我說你不知道這事。”

“我知道。”亞科夫念叨着。“不過我以為,他會變成一隻蝙蝠之類的。”

“可然後我該怎麼辦呢!”尤比的手死死抓着那穹廬的圓梁,像隻真正的蝙蝠般顫悠悠懸在那。看來他尚未熟練掌握這新生翅膀的用途,隻一下下毫無方向地撲閃。“有了這翅膀,我就沒法出去了!”他大叫。“天窗這麼小!”

“小聲點!”亞科夫抓住他亂蹬的腳向上送。“先把它們弄掉!你總不能一直拖着這些!”

“我不會!”尤比試着這樣做,然而翅膀不聽他的話。它們在帳房内收合,卷起劇烈的風,扇得火塘熊熊燃燒,甚至叫鋪平的氈布也輕輕揚起。“要是你背上忽然長出兩個這東西,估計還沒我學得快!”

“那就把它們收起來,先從天窗出去!”亞科夫抓住翅膀的尖,像抓信鴿那樣團作一束,向天窗外塞。

尤比的頭終于得以冒出穹廬外去——他掀起蓋在頭上髒兮兮的氈布,震撼地發現整片燦爛的星光與火光映入眼簾。他正在高處的高處,沒任何人瞧見他。不知是亞科夫還是舒梅爾正在底下叫他,可他全聽不見了。他張着嘴,新鮮凜冽的空氣湧進他的鼻腔,也不覺寒冷。他輕而易舉束起翅膀,從天窗爬出,連等待了整天的酸累也煙飄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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