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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幕 苦澀之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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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比一下啞口無言,不知如何作答為好,緊張得頭上快冒出汗珠來。然而,亞科夫立刻扯着他的鬥篷拽走,擋到他面前。

“他的母親死了。我是他母親卡蜜拉的血奴。”亞科夫摘下頭盔,幾下便扯開胸口的罩袍與鎖子甲,叫頸間新舊交織的傷口與那紅腫的、傷痕似的刻印暴露出來。“說話别拐彎抹角,裝腔作勢。”他面露兇色,對峙地盯着那雙眼睛。“你這沒根的東西。”

亞科夫忽然發現這血奴有雙鏡子似的淺藍色眼睛——與他自己的眼睛相近的顔色。

名為塞勒曼的血奴看起來小小地吃驚了一下,不知是由于這不加掩飾的噩耗還是突如其來的侮辱。但很快,像石子投入深湖似的,細小的漣漪迅速消失——他端詳亞科夫左胸的痕迹,臉上帶着種無奈又慷慨的神色。“你是一個斯拉夫人,又是一個聖殿騎士。”他貌似不帶任何貶義地平靜地說。“你來自紮什奇特尼科夫家族嗎?”

亞科夫忽然也猶疑起來。一個吸血鬼的血奴為何問他這世俗問題?他又想起那被他砸死在匈牙利的騎士。電光火石間,他決定保險地撒一個謊。“…我是。”他說。

“可我認得你,你叫亞科夫。”可惜,塞勒曼立刻不客氣地戳穿他的謊言。他皺起眉頭,帶出額頭上一片褶皺。“二十年前,你還在巴圖爾部做奴隸,在黑海北岸。你不可能是紮什奇特尼科夫家族的人。”

亞科夫愣在那,也不知作何反應才好,兇惡發狠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尤比偷偷地拽他的手臂。“你不該撒謊的。”他嘀咕道。“這是姐姐的仆人,你瞞他做什麼呢?”

幸而,塞勒曼沒再追究,隻踱步繼續向前走。他越過經過審查的二人,徑直到剩下的最後一位待審者面前——舒梅爾正昂首挺胸地立在那,手裡握着卷羊皮紙文書——那該就是他念叨過好多次的,威尼斯總督給予威尼斯人的免稅特許。“我是位畫師,來自威尼斯。也許你曾在特蘭西瓦尼亞的宅邸見過我。”還沒等塞勒曼開口詢問,他便一股腦全倒出來。“另也許,你從前還在君士坦丁堡聽過我的名字。在我年輕的時候,尚擁有一些小小的名氣…”

那隻深色的大手從他手裡輕輕抽出那卷文書,打開查閱。舒梅爾緊張地咽口水,盯着那頭盔下臉龐的細微表情打量。可沒過一會,塞勒曼便将這文書還給他。

“我需要看看你的左側胸口。”他用那平靜的、沒有起伏的口音說。

舒梅爾瞪着眼睛瞧他,小胡子下那張能說會道的嘴也張不開了。

“這不是個過分要求。”塞勒曼見他不做反應,緩緩補充道。“我需要确認你的身份。”

舒梅爾的目光向尤比與亞科夫那移,隐蔽地求助。“他不是個血奴。”尤比着急又擔心地嚷。“但我想帶上他!他是我的朋友!”

塞勒曼轉過頭安靜地瞧了尤比一眼,又将壓迫的視線投回舒梅爾身上。“你知道了多少?”

“我,我知道的不多!”舒梅爾攥着那卷羊皮紙瑟瑟發抖,膝蓋發軟。“這是我的自由,我的選擇!我沒法控制我會知道什麼。可我能選擇說什麼,做什麼。我是他們的同行者,答應了他們一同到君士坦丁堡去,這與我是個守口如瓶的人并不矛盾!”

吸血鬼的仆人露出一副為難又不滿的表情,他停在那,沉靜地思考起來。“我們之間有契約。”亞科夫也忍不住開了口。“我需要安全地帶他到君士坦丁堡去。”

“原來是這樣。”塞勒曼閉了閉眼睛。“我的船可以帶上你。”

舒梅爾狠狠地呼了口氣,劫後餘生似的将肺中的陳舊空氣換出去。

“可你與諾克特尼亞斯家族的人非親非故。”塞勒曼忽然補充道。“我不能免費叫你上船。”

“什麼?”舒梅爾不敢置信地大叫。

亞科夫向那艘大船望去——那可真是艘華美的巨船,用雕梁畫棟形容也不為過。他想,上面該有溫順有禮的仆人、舒适溫暖的房間、數不清種類的美食佳肴——這樣一艘船隻,從多瑙河一路駛向黑海,又到君士坦丁堡去——如此遙遠的奢華旅行,一個人要付多少金币才算夠?他低下頭瞧尤比的眼神。吸血鬼正懇求地望着他,目光裡融着責備與希冀,叫他的刻印發癢。

“你要多少金币?”亞科夫下定決心,咬着牙開口詢問。“我們用拜占特來付。”

塞勒曼被他喚得回過頭來,盯着他瞧。不知為何,他忽然又淺淺地笑了,唇角牽出細密的皺紋。這笑容叫亞科夫害怕,他想,他真讨厭這副手握權勢就随意拿捏别人的表情。

“我要一枚德涅爾銀币。”可那吸血鬼的仆人平靜而和煦地說。“上船前付。”

舒梅爾的腿一下子癱軟。他重重坐到地上,手心裡滿是汗漬的羊皮卷文書滾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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